秦峰道:“是啊,个个都想休息休息,能够回去陪陪老婆孩子……有一次,老李跟我讲,他回去后,五岁的女儿跟她妈妈说,要不要爸爸无所谓,反正一年到头看不到爸爸几次,说的我心里酸酸的……”
我紧紧地握住了秦峰的手,在他耳边开口道:“我觉得,可以参加特训,争取也当上一名警察,然后跟你在一起执行任务……”
秦峰道:“我不想你干这种比较高危的职业”
我喃喃道:“可是,我也不想你干这种没日没夜的工作啊,难道,就不干了吗?”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见耿队在小会议室里面爽朗地大笑:“别的要求我都能够答应,但是你们要休息,实在不行,你们也知道的,如今的警力非常地紧张,我都跟你们一样在一线冲锋,换一个要求……”
“涨工资吧,实在不行提高点津贴也好的……”有人提议道。
“就是就是,还有装备,老掉牙的车,也该换换了……”
“咳咳咳咳,那我们还是谈谈休息的事情”耿队在里面笑呵呵的,“你们的执勤表是这样的,连续上三天班,然后轮休一天……”
“耿队,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啊,真要能做到干三休一,我们也不说啥了,轮休的这一天,唉,哪一天真正地轮休过?”
耿队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们内部的人,谁不懂?你给我诉苦,我又找谁诉苦去啊?社会上都觉得警察光鲜,威风,谁又知道我们一线的民警压力有多大?不说你们,就拿我说,元旦啊,春节啊,清明啊,五一啊,国庆啊等等,我就从来没休过哇,十天半个月住在支队,不回家是常事儿,我也上有老下有小,老娘病了,我都没空去看一眼,服侍老人家一天,我儿子电话里跟我说都几个月没看到我在家了,我媳妇说,你就是把家当旅馆也得隔三差五回来住住啊,我咋办,没话说啊。”
听了耿队的话,小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我和秦峰对望了一眼,也都沉默。
“咱们基层派出所忙,加班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出去追逃,三个月不能回来,患各种职业病、慢性病,积劳成疾英年早逝的比比皆是,有啥办法,难道辞职不干?偷懒耍滑?总之这一行,苦,累,这是我不愿意你跟在我身后吃苦的原因。”
秦峰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道。
“没事,我不怕吃苦”我回答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就是小时候吃苦练功,才有了如今的身手吗?苦怕啥,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苦了……”
“这跟练功吃苦不一样”秦峰道,“我苦点没事……”
“没事?怎么没事?”我正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小会议室的门开了,耿队领着一群人,涌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我和秦峰。
一干人都上来和我们打招呼,都是所里认识的人。
耿队道:“我说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也不挑个好地方,待在我办公室里面可不行……”
秦峰笑着道:“耿队啊,我这哪有心情谈情说爱啊,一屁,股火急火燎的任务呢,怎么样,陈局给过您电话了吧,我不要多,就两人,最好是老刑警,有经验的……”
耿队苦笑道:“我是接到了陈局的电话了,要是平时不忙的时候,莫说两个人,就是七八个都能够调给你,可现在,你要两个,还要有经验的,我这里实在是抽调不开……”
然后开始摸香烟,估计是烟瘾上来了。
秦峰上前发烟,打火。
点着烟,耿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开口道:“你要是不嫌弃,刚来的两个实习警,可以给你……”
“耿队,再调一个,给我三个人,这次是为了站卡口,堵逃犯,反正这也是你管辖的区域,要是出了事,你……”
“好吧好吧,三个,就三个……”耿队道,“不能再多了,就这,还看在你是我警队出去的份子上”
我看着吞云吐雾的耿队,笑了笑,朝着秦峰道:“秦峰啊,老上司有点儿不配合你啊,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到卡口执勤去……”
我虽然是说着玩的,但是听在耿队耳朵里,却是眼前一亮,开口道:“杨秋红这主意好,你们两个一起……”
“老大,她不是警察,甚至连协警都不是……”秦峰开口道,“再说了,我这是去执行任务,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流窜犯,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耿队笑着朝秦峰开口道:“杨秋红这身手,不当警察可惜了,我跟你讲,她如果当警察,要比任何人都来的优秀……”语调之中,依然是满满地赞赏之色。
秦峰不再说话了,我知道他其实很想说,武功再好,还是抵不过子弹,子弹还是不长眼,她也是活生生的人之类的,但是,因为面对的是老上司,所以,他沉默。
我笑着朝两个人道:“这样,耿队如果给我装备,我就参加,也狐假虎威一回,怎么样?说不定还能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