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扭着头看了一眼在那擂台之上的大汉,转头望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席峰,嘴角轻轻上扬,在这个时候显然是自己最好证明自己的方式,这些在军营之中摸爬滚打的汉子,那些口吐莲花的本事他们这辈子是学不来的,只有拳头才能让他们彻底的心服口服。
席峰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原本的那种欣赏之意变得稀薄了些许,似乎被杨辰的口出狂言惊讶到了,他一笑置之,手指 轻轻的敲击在自己前面的沉木桌子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响声,眼神颇有意味的说道 :“年轻人有傲骨是件好事,但是太过于傲气往往会得不偿失。”
杨辰微微一笑,眼神没了最初的那份温和,反而流露出一抹狼性,让那席峰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看出来这小子定然有些自己的本事,但他这么桀骜却还是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打了几分折扣。
杨辰望着擂台之上的大汉,虽然知道这汉子有膀子力气,但却还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寒暑不间断的在那蜀山之上练刀六年,要是连个军营之中的莽夫还打不过,那老马夫可真的该跳脚骂娘了。
“统帅,在下一个小兵卒,没什么傲气可言,不过是看我营被侮辱,仅仅如此而已。”
杨辰微微一笑,表情自始至终却始终没有带有那种下级见到上级的恭敬模样,他说罢,脚尖发力一点,那地上由杨辰脚尖之处荡起一捧灰尘,身形如同羚羊挂角一般腾空而起,轻松越过那将近两米之高的擂台栅栏,稳稳的踏在那由质地坚硬的松木搭建而成的板子上,落地瞬间,那板子都不由得微微一震,掀起大片尘土。
席峰眯着眼睛笑到:“好!有骨气,我到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
席峰倒是喜欢这样的手下,不拘一格,就凭他这股子保护自己营地荣誉的这份小事就足以让他席峰感兴趣了,这军营诺大,但多的是那听话的手下,谨慎有余但缺乏了那股子血性,别的将领喜欢他可不喜欢。
杨辰心中好笑,没想到这席峰还真是有点意思,不愧是能练出狼骑之中排名前十的骁勇兵骑,果然有几分能耐,他对着身前的大汉抱拳说到:“兄弟,待会儿下手轻点。”
没想到那大汉直接瞪着眼睛沉声说到:“费什么话,看老子不压扁了你个小杂碎!!”
也难怪大汉愤怒,先是吃了一记那杨辰的蔑视,再是杨辰说他两招足以解决自己,别说他了,就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种话都会火冒三丈,没冲过去生撕了他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杨辰丹凤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妖异的弧度,就在大汉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瞬间发力,体内那淡紫色的内力悍然喷涌而出,由丹田流经四肢百骸之中,仿佛体内的每条筋骨都散发出了淡淡的紫色,充盈的力量猛然爆发出来,杨辰右脚蓄力猛的踏出,右拳回收,五指紧握,方向直指大汉!
“嗯?!竟然是个练家子?”
席峰在那杨辰踏地冲锋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横扫出去,那股意境似乎是那一往无前破釜沉舟一般的虎狼,一招出去就不计后果,仅仅是这股气势都让侧面的自己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他双眼凝重,几乎已经认定了这小子是那杨枭培养的暗卫,除此之外,他还真不觉得一个普通士兵能够由此本事。
场上的大汉发现自己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小子竟然就发力冲了过来,原本还一脸蔑视想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心意顿时分崩离析,眼睛望着那冲杀过来的小子,四目交错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力气竟然提不起丝毫,那股杀意仿佛由他的眼眸顿时贯穿了自己的内心,心中的恐惧越发的强烈起来,他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待在一旁,身形高大的猛汉就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顿在原地,始终无法移动半步。
杨辰虽然还没有学那高深的轻功,但是那肖雪却也告诉过自己几分,再加上他不俗的身体体质,十米之长的距离也不过仅仅两步的距离,左脚猛然踏地,后收的右拳猛然挥出,至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花哨,就那么简单朴素的一拳却让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那些原本叫嚣的兵家也都收敛了自己的嬉笑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场上。
杨辰的拳锋距离那大汉的眉心不过半寸,拳风冷冽的从大汉的脸颊之上漫过,仿佛一把把锋锐的刀子,再往前半寸,大汉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身首异处。
“兄弟,谢谢你的手下留情,承让了!”
拳头静静地立了片刻,杨辰收回拳头,看着眼神空洞的大汉,用右手拍了拍大汉的肩膀笑着说道。
大汉这时候才猛的醒了过来,刚才的那种感觉慢慢褪去,他开始剧烈的喘着粗气,脸色泛白尴尬的笑了笑:“是在下眼拙了。”
杨辰微微一笑,看着台下鸦雀无声的场景,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嘴角轻微上扬几分,在军营之中想要立威,拳头就是最好的方式,杨辰刚才拳法,与老马夫交于自己的刀法异曲同工,唯有破釜沉舟才能把那股意境激发出来,用老马夫的话说:“刀法固然有用,可是意境却是一个刀客一辈子都摸不着的门槛,越过了就可以在命中留上一笔,越不过就只能停滞不前,意甚于形。”
……
北域大营两侧被高山包裹,万仞的高山仿佛是这些帐篷最天然的屏障,缥缈的云朵沉集在山腰,却没人能够想到,这险峻的山峰之上会盘旋着亭台楼阁,一座座小亭子榜着巨石相间坐落于此,两人迎风站立,亭子一中烫着一壶老酒,香气刚出杯子就被冷风吹散,两人凝望远处,在这万钧高山上也不过是两颗尘埃罢了。
杨枭一手扶着亭子向远处远远望去,衣袍被冷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眉宇之间神情温和,脱去了那一身戎马的霸道,仿佛一个平凡的常人一般。
看了片刻,他笑着身说到:“辰儿这小子,还真有我当年的几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