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枭夫妇一听,大吃一惊的讶异道,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的出乎意料,而杨枭作为苏彻的结拜大哥竟然也丝毫不知晓其中的原委,他只知道苏彻妻子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没想到却是名震大唐的司徒先生的女儿,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的炸弹。
想当年,大理归降大唐,苏彻出任大理王,但他违背皇命,私自调用军饷用作赈灾的银两,导致西南兵力不足,边境局势岌岌可危,而后南部蛮夷进犯,皇上震怒,一气之下,苏家大小一百余口被满门抄斩,而那个行刑的人,圣旨点名,正是苏彻的好兄弟,杨枭!
为此事,杨枭多次上书求皇上网开一面,那时候先皇病重,狞臣当道,先是设计皇上召见苏彻进驻长安,而后借皇上之口传圣旨命杨枭行刑,万般无奈之下,杨枭保住了苏彻最后的血脉,也就是苏家仅存的苏菲儿,大理的公主,当年杨枭远不像现在,如果他不这样做,那他也得死,其中原委,甚是复杂。
经过这一事件之后,司徒先生突然出现,大理在他的领导之下与大唐分崩离析,再不是盟友的地位,而大唐正逢乱世,国内战乱,国外动荡,可所谓内忧外患,无暇顾及顺势崛起的大理,而大理也在这一段时间迅速扩大,大量征兵,屯田,随后皇上驾崩,国内更是乱上加乱,而大理有条不紊的扩充国力,仅仅十几年,就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大国,而由于大理位置险峻,西部高山伫立,横绝一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北部的沼泽绵延数十里,所以,于此接壤的不过也只有大唐而已,南部无人,地势开阔,可谓进可攻退可守,不过大理虽然脱离了大唐的控制,但至今为止仍然没有大理王,而听说司徒先生也不过只是代替掌管罢了。
事到如今,杨枭也算明白了,为何司徒先生会出面掌管大理,而又回来接走菲儿,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孙女,他年老之计又重出江湖,有他在,大理盛兴无需担心,只是菲儿终究会走上一条司徒宴安排的道路,不管塔是不是喜欢,是不是会开心,都不重要,因为,她无法避免,只希望她不要过于在意往事就好。
“菲儿,快叫爷爷,我是你爷爷啊。”
司徒先生眼眶泛红,一双苍老的手紧紧抱着有些呆滞的菲儿,一时间,这位在江湖上受万人敬仰,纵横捭阖的老者,竟然显得那么脆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脆弱,亲情,永远是割舍不了的,因为,链接他们的,是血脉!
“爷……爷爷。”
菲儿看着自己面前那苍老的老者,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的说不出话来,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随即也紧紧抱着老者,这一老一少就这么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苏菲儿一直待在杨枭的北域王府之中,虽然从小洛冰就和她说自己的父母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是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可能已经不在了呢?这些年她其实一直都是孤独的,她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而直到杨辰出世之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喜欢和他一起玩,喜欢看他写字读书,喜欢看他骑马射箭,而她也许觉得,他只是他的弟弟吧。
“菲儿,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是爷爷不好,没能早些来接你回家。”
司徒先生松开菲儿的肩膀,用枯枝一般的手指慢慢擦去菲儿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到。
“爷爷,菲儿不苦。”
菲儿轻声哽咽到,倔强的用自己的小手擦掉了眼角剩余的泪水。
十二年之前,苏彻被杀,一百多口苏家之人丧命黄泉,司徒宴问讯,彻夜赶路从百里外的东郡敢来,凭借一人之力稳定大局,当然背后也少不了黑衣人的帮助,十几年来,也有一些反对之声四起,也少不了一些背后捅刀子下绊子的小人,司徒为了保护菲儿,无奈之下只能先由着杨枭把菲儿带回北域王府,不过这一待就是十二年,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现在都已经成了含苞待放的少女,不禁让人感慨,时光如梭。
“那我们就告辞了。”
司徒左手拉着菲儿,右手拄着那根磨损的厉害的竹节向杨枭告别,同时黑衣人转身静静地站在老者身后,一言不发,全程就像个木偶一样,不过只有一等一的高手才能感觉出来他身旁的气息,那是一种神魔莫测的内力所引发的波动,而这种压力,也只有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莫涯才能拥有。
听说在几年前,江湖十大高手几人突然失踪,下落不明,而最令人吃惊的确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莫涯竟然被司徒宴收入门下,而这莫涯,武功虽然不是十人里面最强的,但是他的轻功如果自称天下第二,那么天下没有一个人敢称自己轻功为第一,而他,本身却是出身于一个杀手组织,他曾经也是江湖第一杀手,与杨枭手下的影王并称江湖杀手王。
“那先生慢走,菲儿,记得多回家看看。”
杨枭平和的说到,这么多年,杨枭早已经把苏菲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再加上他与苏彻乃是兄弟,对苏菲儿也是宠爱有加,如今就要别离,比杨辰离开时都更感觉不舍,毕竟女孩永远比男孩更贴心。
“嗯,杨叔叔,我会经常回来的。”
苏菲儿用力的点头,对着杨枭说到,在她的心中,又何尝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呢?
“菲儿,记住,快快乐乐的生活。”
洛冰走上前去,摸了摸菲儿的秀发,同时右手掏出了一块玉佩,左手拿住菲儿的手,右手把玉佩交在她的手中。
“这是我前几天上山帮你和辰儿求的平安符,拿着,会保你平平安安的。”
“嗯,谢谢冰姨。”
菲儿眼含泪光,接过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心,而她这块,正是刻着凤凰图案的那块。
……
“辰儿,你好点了吗?”
在蜀山之巅的一偏殿之中,洁白的床铺上面一八九岁的男孩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而在床的一侧,十几人关切的看着床上的孩子,一年级稍大的男孩小心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