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冷，杨志的心更冷。
杨志枪指阿兰，暗中启动了通讯器，“小倩，是我。”
阿兰轻笑道：“杨，朱小姐是一个美丽的小姐，你早就应该和她约会了。”
“杨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朱冰倩的声音开始还有些迷糊，慢慢变得雀跃起来，“啊，我马上回办公室，好吗？”
杨志心里很纠结，犹豫了一会才道：“不用了，小倩，你今天和阿兰联系过吗？”
“哦……”朱冰倩好像有些失望，然后应道：“阿兰去了弗州，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杨志问道：“你确定他去了弗州吗？”
朱冰倩疑惑道：“应该是吧，综合处订的机票，你们组长也知道的。”
杨志道：“嗯，谢谢，小倩，这件事先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朱冰倩笑道：“放心吧，杨哥，我知道怎么做。”
“杨，你能够瞒过同僚留在巴黎，为什么我就不能？”
阿兰摊了摊手笑道：“不信你打个电话给我！”
这特么算什么事啊？
杨志还真的不想打电话给阿兰，这里不是安全屋，他不想暴露位置，何况，区区一个电话而已，在技术上根本没有任务问题。
朱冰清值得信任吗？
她不在办公室，未必会留意到这个问题。
杨志想了想，收起手枪，沉声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嗨，杨，什么叫你想怎么样，我们可是最佳拍档。”
阿兰从容走了过来，发泄着不满，然后笑道：“走吧，我请你喝杯酒。”
杨志哪儿有心情喝酒，硬邦邦问道：“布朗呢？”
阿兰毫不在意回答道：“布朗？这个人渣还想泡我妹纸，被我做了。”
杨志气得拔枪指着阿兰，沙哑着声音道：“阿兰，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胡来，你忘记了？”
“嗨，嗨，杨，不要太严肃了，布朗真的是个人渣，他这些年祸害了多少美丽少女，犯的事够坐几百年的牢了，这种人，难道留着浪费司法资源吗？”
阿兰连连摆手，“我没骗你，他被cia掌握了罪证，才帮他们做事的，那个中间人就是酒吧老板，明白了吗？”
杨志将信将疑，看着一脸坦然的阿兰，还是收了收枪，“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玫瑰酒吧在附近极有名气，妞够劲，酒够劲，男人也够劲。
阿兰大大咧咧走了进去，看了舞台上脱衣舞娘超过三秒，就被杨志推了一下，杨志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怀疑你不是阿兰。”
“切。”
阿兰朝着舞台竖起中指，大声道：“婊子，今晚我一定会戳爆你的p眼。”
嚣张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嘈杂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很快就有几个大汉围了上来，“嗨，朋友，给个面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哪儿来的小朋友，居然敢在玫瑰撒野？”
“我发誓，这个帅哥菊花不保。”
“我赌一百法郎，帅哥待会出来的时候，走八字路，哈哈……”
杨志和阿兰被毫无悬念带进隐秘的房间，几分钟后，两人很低调出门，然后踏上二楼。
“听说，你叫恶棍？”
杨志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一手拎着证件，一手拿着手枪，阿兰跟随其后，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大吼道：“警察办案，都给我老实点。”
恶棍是酒吧老板的绰号，他搂着一个衣着暴露身材火爆的妞，津津有味看着脚下的脱衣舞。
不用恶棍提醒，七八个大汉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摸着怀里，只等老大一声令下，教警察做人。
恶棍回头看了一眼，懒洋洋道：“警察？你们哪个局的，我怎么没见过？”
气氛有些不对，阿兰手指捅了捅杨志，杨志冷笑一声，手腕一翻，证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速射手枪，双枪在手，天下我有。
枪声响起，三秒钟之后，恶棍瞪大了眼睛，怀里的妞软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
地上除了尸体之外，各种武器散了一地，手枪，步枪，散弹枪，真是应有尽有，阿兰饶有兴致拿起一只散弹枪，指着恶棍的裆部笑道：“你说我要是来一枪会怎么样？”
杨志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别玩了，好臭。”
一股液体湿了裤裆，阿兰看着瑟瑟发抖的恶棍笑了笑，“这他娘的也能叫恶棍？”
我特么得罪哪位大佬了？
恶棍真的吓坏了，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巴黎还有这么凶的警察。
阿兰把小妞拉走，杨志走了过去，淡淡地问道：“说吧，谁让你去找布朗的？”
这绝对不是警察，恶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警察，闻言心里一跳，果然是布朗这个烂货出卖了老子，可这事没法说啊！
杨志皱了皱眉，喊道：“阿兰，利索点。”
阿兰玩着手里的散弹枪走了回来，问道：“怎么了，呵呵，我最喜欢嘴硬的家伙。”
恶棍看着阿兰恶魔般的笑容，连忙道：“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嘭……啊……是毒蝎，毒蝎的人让我干的。”
杨志心里一跳，忙问道：“他们在哪儿？”
“嘭！”一声响，恶棍眉间突然多了一个洞。
杨志抬头看到玻璃上的孔洞，咬牙道：“狙击手！”
这是防弹玻璃，是隔音玻璃，具有单方面监视的功能，楼上发生的事，楼下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可这一枪，打破了相对的平静，有人发现了不妥当。
酒吧变得一片混乱，阿兰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杨志看了一眼阿兰的背影，又看了二楼一片狼藉，不由叹道：“哎，看来我真的老了。”
说完转身下楼，混入人群中。
“老了！”
无名也有这种感触，一往无前的气势还在，可凌厉却弱了不少，自从离开了军队，就算进入训练营，无名也觉得锐气差了好多。
定魂钉有限，无名不敢乱用，一路腾挪，不到关键时刻不敢出手，饶是如此，当他杀到古树边的时候，身上也只剩下手里的两根钉。
北极蝰吼声停了下来，古树也安静下来，这个距离，够了。
大嘴张开，吐出一句话，“你也想杀我吗？”
无名冷冷地看着古树，“我不杀你，你会放过我吗？”
古树道：“我只是一棵树，天生和平，只要你不杀我，我肯定会放过你们。”
雾气越来越浓，挡不住无名的目光，他知道古树在拖延时间，可他也想拖延时间，这么大一棵树，特么要怎么杀？
十三交代的是脊椎，钉死中枢神经，可特么古树的中枢神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