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龙叹了口气，将他这几年从天之骄子到游泳馆临时工的经历讲了出来，不禁令人唏嘘。
“我早都想开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不过今天的收入真的可观，短短几个小时就超过了我在游泳馆打几个月零工。”谈到未来，他又无比乐观，“或许我可以用这些钱当做启动资金，重新着手我的研究。”
“介于冰霜和水之间吗……”方文轩皱眉沉思片刻，忽然想到自己在地球看到的一个视频，将一瓶矿泉水从冰箱取出，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然后里面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冰。
那种水叫什么来着，过冷水？
于是他将这个概念说了出来，对方瞬间陷入震惊。
“处于冰点以下，却仍然是液态？这不可能，怎么会存在着这种水？”曹德龙说着，内心深处闪过一抹名为希望的火光。
似水非水，意味着他可以钻水元素的漏子，直接将体内的魔力转换成物质水。可也似冰非冰，在施法的时候就能让冰霜元素忽略掉自己的不亲和体质，将技能释放出来。
而在这之后，过冷水便能够转化为冰，实现冰霜技能的所有特性。
“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生成出这种水？”他一把拉住方文轩的袖子问道。
“好像是因为缺少凝结核吧？具体的原理我已经忘记了。”方文轩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仔细阅读视频中的科普弹幕，事实上他看所有的科技短视频，都只是消磨时间而已，其中的具体原理他是不会深挖的。
“缺少凝结核？也就是说之所以变成过冷水，是因为没有凝结核的原因吗？”曹德龙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当年为了将冰霜转化为水，辅修了炼金学，对于这个词语倒也是非常熟悉。
“不对啊，就算通过蒸馏法提炼出纯水，也没有见过越过冰点而不凝结的现象啊。”半晌后他大摇其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文轩苦笑一声，他只是抛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至于对方具体要怎么操作，他可没有精力奉陪。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离开休息区，准备着手自己去术士院校递交入学申请的事宜。
然而还没等他挤出大门，就被两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干嘛去啊？急急忙忙的？”王云贼笑着问道。
“不愧是夜店小王子，昨天喝那么多，今天还是这么生龙活虎啊。”方文轩笑道。
王云摆了摆手，“别提了，你那个什么恶臭洞穴爆出来的盾牌拍出8金的事情都传开了，我是被我老爸从床上踢下来的。怎么样，有没有多余的，直接给我一个让我回去交差啊？”
“不能吧，只是绿装而已，能入得了你老爸的法眼？”方文轩疑惑道，对于附魔公司老总来说，绿装仅仅只是用来分解的材料，仅此而已。
“他是想要两个样品，看看分解物的成色。怎么样，陪我俩进去练练？”王云说道。
“你两去吧，门票免费。这秘境机制特殊，我一个近战捅刀子的也帮不上什么忙。”王云的霜冻新星已经达到了初阶满熟练度，击杀蟑螂幼虫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对方会无法处理P2阶段。
“还有，公会里常驻了一位奇人，你可以让他给你两戴个泡泡，就不用怕BOSS喷出来的臭气了。”他说着指了指人群后面那个冥思苦想到满脸便秘表情的曹德龙。
“哦，那你去忙吧。”王云说完侧了侧身，方文轩告别翔子便出了门。
坐着马车来到城郊棚户区，七扭八拐最终在一个垃圾场旁边找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大门，掉漆的木牌子上写着“术士学院”几个不大不小的异界文字，拐角处还有一株野蒿顽强地插在那里。
走入院落，一座华夏60年代风格的三层大楼映入眼帘，斑驳的外墙苔藓滋生，有种进入恐怖电影片场的感觉。
“这学校才建成五年吧？怎么看上去跟五十年前的一样。”方文轩颇为无语，虽说术士的社会地位不高，可这也太寒酸了点吧。
他联想到市中心那座能被称为地标建筑的魔法师高塔，跟这个一比简直有种从云端坠入泥土的落差。
无奈地摇摇头，他走进大楼，走廊里空无一人，外面是艳阳天，可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转悠了五六分钟，终于在一楼拐角找到了那个挂着“招生办”牌子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他只能推门而入，一股热浪袭来，没想到这里面倒是挺暖和，像是个人呆的地方。
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一个地中海老头躺在藤椅上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