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员彻底愣住了，他感到一股无比极其强大的黑暗力量，以至于自己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主考官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也隐约感到一些异常，然而教室中其他的安全员却依然专心致志监督着自己的考生。
没人知道，这是恶魔大叔刻意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是对监考自己的这位释放了权限而已。
“在召唤途中，将祭品从他人的法阵中扔出来实在是一个非常粗鲁的行为，恩利尔。”恶魔大叔的轻语直接穿透了这位安全员的灵魂。
只是一瞬间，后者就完全意识到了自己激怒了一位极其强大的恶魔。
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转身，卑微地单膝跪地，用恶魔语祈求对方的原谅。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诸如为什么自己监考的考生，会用如此蹩脚的法阵和如同笑话一般的祭品，还能成功召唤出如此强大恶魔的问题，他完全无力思考。
“拿出你的诚意，也许我会考虑你的祈求。”恶魔大叔用恶魔语说道，顺便咬了口包子，然后转回到通用语对方文轩抱怨了一声，“就不能热热再给我送来？真是一点孝心都没有。”
方文轩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着说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这时恩利尔颤巍巍地从他的两格空间背包中取出他个人认为最昂贵的礼物，一管金色的血液，双手呈上。
“独角兽的血？”恶魔大叔舔了舔1嘴1唇，“倒是算得上润喉饮料，刚好就着油条吃。”
他欣然接受了礼物，然后打开试管的魔力封签，仰起头灌进嘴里。
“虽然有点少，不过我还是原谅你吧。”恶魔大叔说道，然后对着方文轩眨了眨眼睛，后者也冲他眨了眨眼睛，显然这样合伙唱双簧然后勒索别人，会成为以后他们经常使用的套路。
恶魔大叔说完便再次隐去了身形，唯有方文轩能看到他双手背后，像一个老干部一样开始巡视考场。
来到巴里的法阵前，他听到法阵对面的恶魔还在谈条件，眉头一皱大喝道，“祭品合格，符文也都是最好的材料画出来的，你磨叽个毛线，赶紧出来！”
话音落下，法阵颤了三颤，一个恶魔的脑袋出现在法阵里，对着他讪笑。
继续巡视，来到了张晨身边，仔细听了一会他们的对话，摇了摇头，“这小子可是只肥羊，再把后续条件提高一些，怎么你跟我谈加薪的时候就那么理直气壮呢？”
话音落下，法阵抖了三抖，随后张晨脸色一变，为毛他的那位恶魔大人忽然间狮子大张口，把本来就已经超级苛刻的供奉条件又往上提了一大截。
不过这依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咬了咬牙，全盘答应下来。
恩利尔偷偷地抬起头四下张望，虽然已经感觉不到了那股强大的黑暗气息，可第六感告诉他，那位大人依然没有离开。
一个安全员下跪，主考官自然意识到了不正常的地方，当即朝这边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儿了？”他问道。
恩利尔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方文轩，后者耸了耸肩，表示一切正常。
不得已，恩利尔只能亲自汇报，“这个考生已经能召唤出恶魔了，而且恶魔的层级似乎处于七十二柱之间。”
“七十二柱？难怪对方能刻意隐去身形。”主考官眉头大皱，小声询问方文轩，恶魔有没有离开。
后者看了眼仍然满场巡视的恶魔大叔，摇了摇头。
“你从哪儿找来的真名？把你签下的契约拿给我看。”克里夫说道，他此刻最担心的不是恶魔有多强，而是这小子一声不吭签订契约，到底会不会存在不公平的条款。
尤其是在看了一眼那个糟糕透顶的法阵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签约仪式不是撞大运，根本不存在祖坟冒青烟的情况，一个高等恶魔跟一个最蹩脚的术士学徒签约，极大可能是奔着他的灵魂去的，而且对方收割灵魂的期限一般不会太长。
解除七十二柱魔王的契约吗，这下还真有得忙了。
方文轩倒是不介意让对方帮自己参谋参谋，毕竟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专业人士为他提供过建议，而且主考官作为职业协会的官员，本来也有权利查看这些契约。
他将羊皮纸从背包里取出递给对方。
克里夫一番查看，发现契约上的内容只有短短数行，而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陈词老调，这实在让人疑惑，是什么样的恶魔，会在契约上对交易条件只字不提呢？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条件，恐怕只有那句死后下地狱了。可这个条件达成后未免有些太过“吓人”，但凡有术士能被自己的签约恶魔承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肯定会无比开心地笑出声。
至于恶魔真名和方文轩的签约真名都只有本人能够看到，他并没有过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