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程先是极度不爽地听着方文轩的叙述，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尤其是后续秘境继续合作几个字的时候，表情立马一变，率先笑着打破僵局，“方老板哪里的话，这么极品的秘境，龙渊能够不计前嫌分流给我们乡里乡亲，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怎么会嫌你豪横呢。而且坐拥如此极品的秘境，你不应该豪横吗？我看方大老板完全是有这个资本的。”
赤吼公会缺席，云豹公会又是云若南掌局，话语权最大的俨然就轮到凛冬公会了。
眼下元程开始公然拍马屁，其他公会会长终于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恭维起来。
一时间桌子上的氛围大变，全部朝着对龙渊有利的方向走了。
左心兰此刻只能跟着讪笑，心里却骂了元程一万遍。
他们之前紧锣密鼓商议无数遍，要借着公会联盟压一压方文轩的士气，以此拿到一部分议价权，没想到这老东西一枪没开就投敌了，彩虹屁更是吹个没停。
也罢，既然你们不讲同盟，那她也就自扫门前雪了。
反正她已经通过白莉莉的关系拿到了全县第二低的分流费，大不了自己再送过去几个女会员牢靠一下和龙渊的关系。
反正无论怎样他们蔷薇都要比凛冬和云豹两家公会占便宜。
方文轩等了十分钟，见所有人都看完了合同，继续说道，“如果各位会长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现在就签？”元程有些蒙圈。
方文轩很确定地点点头，“现在就签。”
就在元程依然犹豫的时候，白莉莉却已经站起身朝方文轩伸出手，“嘻嘻，那我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文轩实在对白莉莉笑不出来，只是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
“这个贱人。”在场除了左心兰外，所有人同时在心里问候白莉莉全家，这女人必然又通过那种夏流的手段拿到了最低的分流费，否则怎么会这么迅速。
虽然他们对门票收入二八分没多大意见，可关于秘境位面上限问题，以及跟龙渊同步上线秘境问题，他们还是非常想谈一谈的，可现在……
“我也没什么问题了。”这时左心兰也站起身，白了一眼元程，然后将自己的合同交到了方文轩手里。
然后是云若南，她和方文轩本就是同学，虽然平时不对付，可对于这种大事情，说不定两人能在底下私自去谈。
剩下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大势已去，不如顺势而为好了。
他们纷纷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做成了这桩除了客流量，连魔网费和维护费都赚不回来的生意。
“那关于位面上限的事儿……”元程递过合同后，小心翼翼地追问一句。
“十金一个，合同里不写着吗？”方文轩皱眉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限……到底能买多少？”元程问道。
方文轩呵呵一笑，“看大伙这么干净利落，那就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好了，不设上限。大不了再把龙渊挤兑破产算了，我也好甩手吃分成。”
一言出，满场寂静。
“不设上限？你确定？”白莉莉这下是彻底搞不懂方文轩的操作了。
关键对方还偏偏把龙渊被挤兑破产这种可能性考虑进去了，这就更加迷了。
难道这小子真想当甩手掌柜？或者他真以为一百年之内不会出现超越龙渊品质的秘境？
众人纷纷在心里讥笑，果然就算发迹，方文轩也依然是个毫无章法的败家子。
如此一锤子买卖，虽然眼前的利润是变多了，可失去了客流量，就等于失去了竞争力，长久下去必然会导致公会衰败。
然而方文轩看破不说破，本来他是想给五人本分流设定位面上限的，可现在奥妮克希亚巢穴俨然已经唾手可得，他不赶紧放量割韭菜还等着五人本贬值么。
你们就当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吧，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万恶的资本家，只希望自己这波放量操作，别把有些人搞破产就行了。
合同签约仪式在沉闷中开始，在欢悦的气氛中结束。
众人纷纷小声交流着要买多少位面，各自心怀鬼胎，但又想探出对方的口风。
方文轩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将桌面上的合同全部收进背包，以下午还要看着装安保系统为由，失礼告辞了。
众人连忙起身送他离席出门，白莉莉却背着包跟在他后面一起出来了，本来左心兰还想再攀谈几句，看到前者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包厢。
要是当初自己能拉下面子，恐怕现在跟在方文轩身后的就是自己了吧。
跟有大能耐的人保持那种关系，不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