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气得整夜无眠的我在窗缝露出焘光才困得没法迷糊睡去……
我与女儿去山上,女儿六、七岁的样子,身上背个小竹篓,开始我们手拉手,后来女儿开心蹦跳挣脱我的手向前跑,我在后面紧跟,嘴里不住提醒:“小美,注意脚下别滑倒!注意前面有树枝树叶刮脸!”
女儿开始嘴里答应,后来我再嘱咐女儿竟然不作答,脚步也越来越快……
我紧紧跟在女儿的后面,不想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两棵蓊蓊郁郁的大树。
大树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女儿的身影。
见不到女儿的身影,我急得顾不上树枝和树叶刮脸刮皮肤猫腰从两棵树中间穿了过去……
穿过两棵树,我朝前面看,哪里还有女儿的影子?
看不到女儿的影子,我的心一下跌入深渊,腿也软了下去。
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女儿是我的小棉袄,丈夫失踪下落不明,只有女儿与我相依为命,现在女儿又不见踪影,叫我怎么活?
我扯着嗓子大喊:“小美!小美!小美呀!你在哪?你可别吓唬妈,妈就你一个心肝宝贝,你可不能有事!小美!小美!”
“嘭!嘭!嘭!”敲门声。
我正沉浸在梦乡哪里听得到敲门声!
“嘭!嘭!嘭!嘭!嘭!嘭!”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
我还在梦乡,在梦乡哭得稀里哗啦……
“嘭!嘭!嘭!嘭!嘭!嘭!嘭!”
“咚!咚!咚!咚!”
“呯!呯!呯!”
后面声音是高跟鞋敲击门声。
高跟鞋击打门声清脆响亮,特别夹带人声分贝显得格外的尖锐,我被敲门声惊醒。
“谁呀?这么早敲门?有礼貌没有?”我边埋怨边将额前挡眼的留海儿夹在耳后。
“快开门!你看看都啥时候了?快午饭点了你还在昏睡?你是不想发财了?”
一听“发财”二字,我差不多从床上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没问清门外是谁“嘭”的一声将门锁打开。
随着门开,“哧溜”跟进来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
这进来的女人就是我的闺蜜槐花。
进门槐花没换拖鞋径直坐到我的床上,接着将近8厘米高跟鞋使劲一甩,二只高跟鞋“乒!乓!”落在地垫上。
这是槐花来我家的惯常动作,她就这德性,从不按套路出牌,我也习惯了。
槐花翘着二郎腿,从古驰包里抽出一包女士烟,自顾吞云吐雾。
如在早前她不换拖鞋进楼我懒得阻止,但在楼里吸烟我是决不迁就的。
现在她不做出拆我楼的行为我就视若无睹,因为她可能是引我见财神的人,这样的“茬子”我哪敢惹?
我这个人除了年龄大之外没啥缺点,我深谙处人之道,而且我能看出眉高眼低,最具个性的是吃软不吃硬,说不好听是头毛驴子得顺毛摸擦,呛毛就尥蹶子踢人,说白了也是不好驾驭的主儿,但现如今是要有求于人,我这头毛驴不敢尥蹶子,要听喝,要顺势而为。
斟酌利弊后我忍住没发火,专等坐我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女人开腔。
槐花的烟看起来很长,但却很细,一会功夫便抽完。
抽完烟的槐花满足的嘴角浮现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微笑,接着用勾人的桃花眼给我暗示:该扔烟蒂了!
我快步去厨房顶柜里翻出丈夫用过的陶瓷烟灰缸,双手擎在槐花夹着的烟蒂下面。
槐花用手将烟蒂转了几圈才使劲儿掐灭,就像考虑很久问题最后下决定的样子,她的一举一动只有我能看懂。
见我还是不出声,性子急的槐花可耐不住了,她发作了:“人都说不明白一个人在想啥比作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用你身上正合适!我改一下,我不知你琴里弦音弹的什么曲?现在应该是你求我!这倒像似我求你?你……”
“不!不!不!是我求你!”我理亏一再辩解。
“你还知道啊!那为什么不主动找我?昨天你答应今天回我话,我傻老婆等乜汉子等得揪心巴拉,你却在这跟没事人似的,你咋想的?你是想打退堂鼓?可以呀!那明说呀?省得我低眉顺眼的问我表外甥,还无端被表外甥一顿嘲笑说我老黄瓜刷绿漆当主播想疯了,跟他一顿解释说是你想当主播,他又一顿嘲讽我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被嘲讽的无地自容,巴不得眼前有地缝钻进去……我不图你一分钱为你找赚钱路子,可你却不咸不淡的连问都不问,我这是何苦!算了,我不管了!”
数落完我,槐花起身背起古驰名包要走,我忙将她肥硕身子按在床上,床被压得直晃悠。
“你不能走!床压坏了得赔!嘻嘻嘻……”我躬身强笑打着哈哈。
“我赔!我呸!呸你一脸灰!你就是头倔驴!看在多年好姐妹一场我等你,看你怎么圆场,圆吧!”
“你呸我一脸灰我不介意,就是呸我一脸吐沫星子我都眼不眨一下,只要你不走出我这个门,只要你说话,是不是再来一根!我给你点上?”
我都为自己低声下气行为而不齿,求人,低气!
“你就别在那显勤儿了!真不知道你心咋那么大?对自己的事不上心?服了你!说说你咋想的?”
槐花还不吃我这套。
现在这架势我等于被槐花逼到墙角,只能乖乖就范,只能说实话:“槐花,我对真人不说假话,我不主动找你是因为我睡过头了,我……”
说这话我明显底气不足。
“睡过了头?你五十好几的人哪有那么多觉?怎么总是睡过头?不知有要事相商?睡过头?我看你是睡过猪头吧!”
槐花质问完还向我翻了个白眼。
看着槐花不知真相怪我的样子觉得不说出真相我是过不了她这一关了,我一咬牙合盘托出与女儿冲突的全过程。
听我说与女儿冲突,特别说到女儿说与我断绝母女关系时槐花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她也理解不了我女儿对我当主播竟然这般反感。
我说完了,槐花显得愧疚的说:“早知小美对你当主播这样反对我也不能跟你说这个事,如今因我而起令你们母女陡生嫌隙闹到断绝母女关系,那我将话收回!当我没说当主播的事,你也当没听到,把小美电话号码给我!我撮合撮合你们母女团圆,主播当不当不重要,母女亲情可比当主播重要得多,把小美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