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与槐花拉扯着她的书包僵持不下时,槐花跟我玩了一个花招儿。
在我还傻傻用力往回拉扯时,槐花那边一下松了手。
可以想见结果,我一个后仰八叉摔在了地上……
槐花那边笑的花枝乱颤,手舞足蹈。
我这边疼的呲牙咧嘴,站不起来。
见我疼得起不来身,槐花发觉情况不妙,马上过来扶我。
“琴,怎么样?撞到哪儿了?没撞坏吧?”槐花紧张兮兮的问。
因为后脑勺着地,真是疼得厉害,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嘴里一个劲的哧哧抽着冷气。
槐花儿见我疼得如此厉害,一下子长长眼睛了。
我看见她脑门儿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槐花非常紧张我,她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慢慢的将我扶坐在长椅上,然后拨开我后脑勺的头发看摔伤情况。
她一边看我后脑勺一边嘴里发出嘶嘶声音。
我听到槐花儿发出嘶嘶声就觉得是蛇被惊到时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既恐怖又令人恶心。
“行啦!你就别发出那令人恶心又恐怖的声音了!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发出蛇被惊扰到的声音?真可以!”
我话毕,槐花看了我一眼像不认识似的,停顿了数秒才开口。
“行!我听你的!不过我要带你去医生那里看一看你后脑伤口情况……”
“不!我不去!我没事!”我的倔劲儿上来了。
“不去?不去不行!这由不得你!如果摔成了脑震荡,那我是要负责任的……”槐花朝自己身上揽责任。
“看你说的,你要负什么责任呢?这件事我自己等于是自作自受,我如果不和你抢书包的话也不会出现这个事,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不必对此事自责,更不必对此事负责,不过是后脑勺磕了一个包,揉揉就好了,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槐花坐在长椅上不肯走,我也拿她没办法,我的脑袋磕了一下有一些晕,她身子胖我又推不动,我只能想了一个招儿,想着只有这个招才能让她离开。
“槐花,你不想走那就在这陪我好了,但你要替我做件事……”
对槐花就要用欲擒故纵之计。
“啊?你同意啦?你说让我替你做事,做10件事都行,只要让我陪你。”槐花惊喜的说。
看槐花此时就像个小老鼠一样,用一个油籽焾儿就可以诱捕她上套。
“嗯,是这样,我这几天不是没上学也没顾得上请假吗?接下来还要护理我妈住院,我写个请假条,你替我捎给老师,说明我家特殊情况,我想她是能准我假的,你去办吧!”
吩咐完,我让槐花从她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老师写了一个请假条,我终于差谴槐花成功,我当了一次老大。
槐花诡道的看了看我的脸,确认我没骗她,才背上书包向医院门。
望着槐花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小得意小窃喜,因为我驱使动了槐花最后达到了目的。
窃喜过后,我直起身想进房间看看妈妈是睡了还是没睡?
就在我站起身的当儿,头感到一阵晕眩差一点摔倒。
幸亏我眼疾手快,一只手扶住了长椅的背沿。
停顿了几秒,脑子才清醒了一点。
脑子清醒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去房间看母亲。
进了房间就看到房间还有其他的人,细一看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和一个护士。
“哦,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告知你母亲后天手术的事宜。”
“哦,太好了!终于排到我妈了!医生您请讲!”我欢呼雀跃。
“你母亲明天手术的方案我们已经拟定好,我们要做的就不和你交代了,嗯,接下来要交代一下你们应该怎么做。你母亲的手术,我们安排在后天的第一位,我是您母亲的主刀医生我叫曲海鸥,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的助手梁文静,麻醉医生是黄文文。你们要做的就是准备患者备用的干净家居服一套,最好是宽松的,再准备几罐铁盒奶粉、一次性拖鞋、无菌床单,还有住院的押金和费用要准备充足,这些准备好就差不多了。看着阿姨精神状态和气色都这么好,明天的手术会非常顺利的,就这样!我还有事告辞!”
“医生!请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不明白?”医生耐心的问。
我坐着出去说的手势,随着医生出了病房。
“问吧!”医生催促却和颜悦色。
“我就是想问问你说的准备充足的住院押金和医疗费具体数目是多少?”
这话问的就不似出自一个未成年少女之口,细致而长远。
医生都被我的问话给震惊到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面上显出惊讶的神色,最后才回答。
“像你母亲这样的病症属于中重度的心脏疾病,这种疾病的手术费和治疗费用一般比较贵,差不多一万块钱够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忙了。”
听了医生说的母亲的手术费和治疗费要1万多块钱,这对于我们这个穷家和当时的状况,简直是天文数字!可是我又不能当着医生的面儿说我钱不够,我只能点头假装手术和治疗费用准备充足。
送走了医生和助手,回病房我安慰着母亲:“妈,您请放心!明天给您主刀的医生就是刚才来过的那个曲医生,我听医院人说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你遇到了好的医生,是不是老天很眷顾我们?你要做的就是,今晚上早点睡觉,好好休息,这二天养足精神,后天早上你就第一个进手术室了,女儿现在对你说出美好的祝愿:祝妈妈后天手术顺利,万事如意!女儿给您一个拥抱好不好?”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好啊!”母亲欣喜的回答。
到了母亲的面前我没敢紧紧的拥抱,是怕她的心脏承受不住挤压,我只轻轻地抱住她,抱了很久……
“这孩子!抱了这么长时间?都把我抱的喘不过气儿来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后天不过是一个小手术,行啦!等我好了,你愿意怎么抱就怎么抱,去看看你的功课吧!这几天因为我的事都拉了不少,去吧!”
答应过母亲,我习惯性的去找书包,可哪里有书包的影子?忽然一下想起在破庙时被委主任追赶慌忙跑动中书包已经丢失。
不见了书包,我的心情沉重,就犹如当官把印丢了似的,没着没落。
再想起医生说的母亲手术费和治疗费加在一起那可怕的天文数字!我一个弱小女孩儿到哪里去找?想起这些,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怕母亲忽然醒来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我不想让她在手术之前有心理负担,我忙推门去走廊过道,坐在长椅上任泪水尽情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