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母亲在我眼皮子底下轰然倒下,有再大的事情我也得撂下,不能扔下母亲不管。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转回身冲到了母亲的面前。
因为我年纪小,医学常识又懂得不多,我想着母亲倒在地一定会很凉,因为心疼母亲就要将母亲扶起,瘦高个派出所所长见此过来制止了我。
“你放手!你不能扶起她!”
所长的声音很大,震得我放下了扶母亲的手。
对此我非常不解,心道:“你管七管八的,管得倒宽!你管得了我,你还管得了我扶我妈妈起来吗?如果躺倒地上的是你妈,你早扶起了……”我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腹诽着,同时责怪愤怒的表情看向所长。
所长读懂了我眼神中包含的一切,接着解释。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太小哦,对医学常识掌握的不多,你母亲我看这大概是心脏病突发或者是心肌梗塞,这样的病人要让她平躺,不能马上扶起,马上扶起她会有生命危险,我制止你的原因就在于此,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此时的所长跟之前的所长,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可谓天壤之别,我不懂他这天差地别的变化会不会是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是攻心术?以此攻陷我心理防线,然后对我进行逼供?我搞不清楚,现在母亲的情况危急,我没心情搞清楚,我只想快点找医生给母亲医治,好让母亲恢复健康,平平安安。
我虽然松开了扶母亲的手,眼泪却流了满腮满脸,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毕竟我年纪小又没经历过这样的突发事件,一时间没了主意。
所长见我扎撒着两手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以公安人员强硬的口气对我说:“你傻愣在那干嘛?不知道心脏病人在黄金有效的时间内抢救的价值吗?”
“我不知道……”情急下我实话实说。
“得了,你一个小姑娘能知道个什么!今天将你妈全权交给我,好不好?”
看见躺在地上的母亲,满脸是汗紧皱双眉危重的样子,知道人命关天,不能耽误。
“好!就依你,不过我妈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
“快去!将所里的212吉普车开来!”
手下警员看着母亲十分危急,答应过所长二话没说,撒开腿出了我家的门。
所长快速的俯下身欲对母亲做人工呼吸。
我根本没见到做人工呼吸的真实场面,当看到所长俯下身,嘴对嘴的要对母亲做人工呼吸,我以为他是要趁母亲之危欲行苟且之事,扯着嗓子制止。
“你?你对我母亲做这等下流之事,你下流!你无耻!你不配当所长!”
所长没理会我,接下去对母亲做了人工呼吸。
就在所长对母亲做人工呼吸能有三分多钟的时候,母亲才缓过来一口气,身体也慢慢的动了一下。
看到此,我才理解所长,我感激的看向所长,同时道谢。
我忙到母亲的身边,蹲下身轻声问道:“妈,您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母亲虽然缓过气来但是声音非常微弱的回答:“我……我这不是过来了嘛,我想去那边儿做地下工作者,但是马克思不收我,我也舍不得你,就回来啦,现在没事啦,你扶我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可不敢贸然的扶母亲,所以就安慰着母亲:“妈,你虽然清醒了,感觉到还好,但是没去医院确诊还不能断定究竟是什么疾病,所以你这个病不能随便起身,那样会很危险,你要再躺一会儿,然后扶你起来去医院。”
我的话母亲听进去了,她默默的点头答应。
我虽然年龄小,但是处事还很周全,想到刚才母亲危机时刻是因为所长为母亲做的人工呼吸,母亲才转危为安,我要让母亲知道,我自己也想表达谢意。
“妈,你刚刚昏迷就是所长救的,我们要感谢人家对不?”
“好!应该感谢!应该!去好好感谢所长!”母亲声音微弱,但语气坚决。
我走到所长的面前,弯腰行礼。
“我虽不是医生,但救死扶伤是每个人应该做的,况且你母亲是我们片区的居民,我也有责任这样做,还有你小小年纪的孝心也打动了我。别跟我客气!一码归一码,接下来还是公事公办,以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这不会因你的孝心而改变。”
听所长的前半句话,我还心怀感激满怀希望,当听到最后的话,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就在我们对话的当儿,出去的民警快步走了进来。
“所长,车来了!”
“你去帮助小姑娘将她母亲扶上车,然后拉去人民医院!”
首长吩咐完从警服兜里拿出一沓钱,大概能有1000多将近2000元的样子,交到了警员的手里。
“你去将这对母女送去医院,然后将住院押金交上,这样就完成任务了,你就可以回来待命!”所长做事细致周到。
“所长,那您不跟着一起去?”警员疑惑不解的问。
“真是乱弹琴!我是一所之长,怎么能与罪犯与罪犯的家人在一起?我要避嫌,这是我们公安口的规定,细情过后再与你说,吩咐你的事情照做就是!现在居民人命关天,快点按吩咐去做!”所长霸道而强势的命令。
警员哪敢待慢?出门发动车开车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警员小刘跑前跑后,很快将母亲的住院手续办理利索,然后又给我留了500元现金。
送走了警员,我拿着沉甸甸的500元现金,我觉得比千金还重。
我将警员小刘送到门外,然后千恩万谢地谢过他,直到他上了车,我才回病房。
通过这次所长救母亲的行为,我对所长及警员不好的印象也有所改变,忽然,我一下想起所长走前说的最后那句话,救我母亲是救死扶伤行为,一码归一码,我的事还没解决完,要公事公办……
回味着所长说的话,我不免心中一阵酸楚,心道:“该来的早晚会来!我这事儿看来是乱线一堆没头儿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