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我小心翼翼等着医生说话。
医生和颜悦色的问:“想通了姐姐?”
“你就别称我为姐姐了!”
“怎么呢?你们女人都不都喜欢叫你们姐姐或小姐姐吗?”医生露出八颗白牙笑问。
“叫你不那么称呼,你就别那么称呼,你问那么多干嘛?做为医生你的职责就是为病人看病,救死扶伤。”
我之所以不让医生叫我姐姐,是我心虚愧疚。
让一个与我女儿年龄一般大的医生叫我姐姐,我是有占多大的便宜?其实不然,让与自己女儿年龄一般大的男孩子叫自己姐姐,看似心里得到了慰藉,实际内心愧疚加心虚。自己本是个善良有良知的人,如果做了违背内心的事除了愧疚还有不安,我不让那医生称呼为姐姐道理就在于此。
这样的内心活动,医生是看不出来。他回答:“是!是!是!你说的没错,我们作为医生的职责就是要以病人为主,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现在说别的都是闲话,为您诊断是第一。请您将裤管卷到膝盖以上!我要做一个初步的诊断。如果手重,你可以提示我。”
医生的话细致又全面,而且说出的话很专业,让我有种信任感,于是我默默的点头。
医生为我的两条腿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是我的左腿,然后又仔细的轻按了一下,看我很痛的样子做出最后的决定:“阿姨,我刚才看了再加上你的描绘,我分析你这个腿应该有骨折的可能。具体是不是骨折,我还说不准,要求你去拍一个片子,然后拿过来我看。”
说完这话他看向门外。
看他的神情是想让槐花进来,但又内心打怵槐花,所以没直接发声。
我揣摩出了医生的心事,忙向门外招呼:“槐花!进来一下!”
听了我的招呼,槐花扭着肥臀进来。
一进来桃花眼一瞪,口无遮拦的满嘴跑起火车:“这么快就查完了?那腿是折了还是没折呀?这么半天一点儿音儿也没有,舒服了还是咋的?”
听着槐花最后带着不着调的腔调,我气的没法发作,只能用咳嗽来警示她。
“咳咳咳……”我没咳装咳。
“你咳嗽也没有用,咳嗽我话也已经出口,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我的意思是,你在医生为你检查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觉得不合常理呀?可能是你的腿此时比较舒坦一点?你倒好,你想哪儿去了呀?”
槐花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的话遮盖的天衣无缝,我自然无话可说。
这次是我半推着槐花出了医生诊室。
槐花还装作强辩:“干嘛?你干嘛这么用力推我?”
“推你,推你是便宜的你,我还想打你呢……”
“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领你上医院为你挂号,为你交款,还搀扶你,你却说要打我?天理何在呀!”槐花委屈的喊冤。
“你还委屈?你还倒打一耙?就差没把恩将仇报又说出来吧?我说打你是有原因的,你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话呀?你是人话不?别以为你精明说的话含有隐喻别人听不出来。我是谁呀?我就等于是诸葛孔明,你身边的诸葛孔明。我们在一起几十年,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言一行,说不好听,你蹶尾巴拉几个驴粪蛋儿我都清清楚楚。你用你的不当言辞,严重诋毁我与宝医生之间的关系,这样好吗?她如我女儿、你儿子年龄一般大的孩子,等于是我们儿女辈的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龌龊的思想去臆想我与他的正常关系?你不感到羞愧吗?你不感到自责吗?还有脸来质问我,你配吗?”
我说这些话时,就见槐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竟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嗫嚅:“都是我不好,是我龌龊的心理在作怪。我也恨我自己这张嘴,为什么总没有把儿门的?好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抱歉就不必了,我们姐妹道歉就免了。不过我要说你的是你今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件事在我这里就放下了,如果你今后若是和别人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会饶过你?没人会,人家可能会打你满地找牙,然后再告你诽谤罪,你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嗯,我改!我今后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改掉自己这些个坏毛病,不然会没朋友的。我就你这么一个最知心的朋友,我可不想失去你!”槐花诚恳的说。
“知错必改是好同志,那你接着做好事去吧!”
“做什么好事?怎么做?”槐花狐疑的问。
“当然是替我做好事了,现在医生给了我一个拍骨片的单子,我们要到X光片科去。”
槐花诺诺的答应过我,然后扶着我向X光片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