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听了我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要这样的话,就像你所说的你就要想办法像你说的,想到这个做隔音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
我最怕与人说话,说一说就来一个转折,“但是”看似轻描淡写的很简单,其实这个但是的意义很深奥,但凡在说着一句话,忽然的话锋一转出来但是这两个字,那就与原花的意义大相径庭,此刻从槐花嘴里说出了我最不愿听的这个词,我想着槐花这要是把我带偏,带到哪儿里去呢?
“但是什么呀?你说出了但是肯定就话题就转一边儿去了,既然你想说,我也拦不住你,你就说吧!”
槐花沉吟了数秒才回答。
“你猜的没错!但是我觉得在电话里头说,你也听不完全,我也说不彻底,不如我去你家,咱俩当面谈?”
我深知槐花的脾气,她说要干嘛必须干嘛,她说要上我家,我拦着都不好使,我还不如顺水推舟让她来,还显得我大度热情,还送个人情…
这样想过,我便答应了槐花。
放下电话,我心里想的不是别的,而是首先想到了槐花一来,就要多加一道菜,我就要多出点血,也没啥,大不了我勒紧裤腰带呗。
我不知道我此时此刻怎么了,总心神不定,也许是,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不了解,没有谱,所以说才有这样糟糕的心情,不过我又一想,一会儿槐花就来了,槐花来了,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个参谋,槐花人脉广,神通广大,认识的人也多,可能有卖装修材料的,那我就不用费脑筋了,我把一切都交给她,我拿出买材料的钱坐等买回材料就可以了…
就在我想着好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一想此时敲门没别人,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槐花!
我先从门镜往外看,一看正是槐花。
我忙打开门,槐花快速跟着进来。
一进槐花就打开了大喇叭嚷嚷着:“哎呀呀,这公交车的人呢好多呀,我本来呢想走路锻炼来的,但一想到与你俩商量事情,让你等得急,没办法坐公交来吧!结果给我挤的呀满身都是汗,你看看我这个脸上的汗!你看看我脖子后面!这都是汗,喏!”
我顺着槐花手的方向看去,还真是,那胖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脖子上的汗渍一道一道的看得非常明显。
见槐花这一般模样,我既心疼又感动。
“花花,你看你这急火火热的这样子都是因为我,你受累了,快点,!这是毛巾,你快擦一擦!”
槐花手势接过了毛巾,但是毛巾却没有马上往脸上擦,而是拿在手上,赠过来看,反过来看,发了两个个,不放心的问:“你这毛巾看着有点发黄呀,好像洗的不彻底,你等一下!我闻闻有没有味道!”
听了槐花这话,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这么做不是费力不讨好?
“咋地?你现在变了…”
槐花没理解我话的含义,反问:“你说我变了,我哪里变了?我不还是原来的那个朴实善良的我吗?”
“你这回答挺绝呀!真有点儿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你说你朴实?你朴实吗?你说你善良,善良还倒是贴点儿谱…”
“我哪里不朴实了?”
“你想听实话吗?”
“想啊!你不说实话,怎么能证明我不朴实?说!”
“我既然这么说你,那就有足够的证据来驳斥你的言论。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我的毛巾这件事,你之前不是这样的,非常的朴实到我的家里都不用我拿毛巾,你就直接拿我的毛巾,拿过来就擦从未像今天这样挑三拣四,又嫌有味道,又嫌变颜色,你来说说!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相比还仍然像之前那么朴实?”
槐花被我的质问问的一愣,接着嚣张的气焰随之一扫而空,神情怯怯的回答:“听你这旁观者一说我这个当局者一下子清醒了,你批评的对!我现在才发觉自我膨胀。实际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就是跟你相比,比你经济条件好一些,其他的都不如你,我跟本没有膨胀的资格,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就自我膨胀,你提醒的好!这样膨胀下去对自己不好,别人也不会对我有好印象,与家人的关系也不会和谐,总之,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必须改!”
听着槐花的自我剖析和决心,我感到很是欣慰。
“你有所醒悟,然后还有决心想改正这说明你还没执迷不悟。我们两个在性格上都各有特点,都是那种棱角分明的人这种人很容易得罪人也不容易合群这种性格在这个社会很吃亏,我们要想在这个社会稳稳地立足,那就要从性格上做很大的改变。虽然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但是只要有决心,性格还是会改变的,我们两个一起加油吧!”
“好!一起加油!不过,我觉得我们两个说的这些话不是重点,重点都没拿到桌面上来说,你说有没有意思?”
“还真是,那我们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来?”
“必须滴!那谁先说?”
“当然是你先说…”
“为什么我先说?谁大谁先说!”
说完话,槐花那小桃花眼,朝我眨了一下。
这小眼神儿,分明是在向我挑衅呐!
我最不能接受的是挑衅,我一定要反击回去。
“这先说于后说与年龄的大小无关,让你先说,就是有让你先说的道理…”
“那你不妨说说先说的道理!如果你要能说服我那我二话不说,我就先说,如果你要是说不服我,那你就先说…”
“我让你先说是有其道理,第一,让你先说是尊重你,第二,让你先说是认为你有经验,所以才把你推到前面,你可别不知好歹哟!”
“我的人生经验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个经验?”
见槐花这一脸赖皮相,我真恨不能冲她胖脸掴一个大耳刮子,可我不能这么做,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还要有求于她。
“先不说你人生有多少个经验,我不在这里与你讨论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人生经验多,你别在我面前显摆!现在也不是显摆的时候,我说的这个经验,你一定是比我多,这个经验就是你的人脉经验,认识的人很多这就是你人生经验比我多的这个方面,这你不否认吧?”
听了我的话,槐花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这倒是真的!不过你说这个与谁先说谁和谁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了!没有我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就问你,认不认识卖装饰材料的朋友?”
此时槐花的桃花眼闪烁起来,嘴角上扬,然后回答:“还真有,我认识一个卖装潢材料的钱老板。”
“这不就得了吗?你看看你这个人脉是不是比我广的多?”
槐花似乎琢磨出了我话中的含义,遂问道:“那你的意思让我先说,让我说一说我认识这个老板,而且能从这个老板的手中买到便宜的装潢材料,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花花真聪明,都能读懂我的言外之意了…”
“那你的意思说之前我傻了吧唧的连你话外音儿都听不出来?”
槐花这措辞尖刻的话问的我措手不及,但为了讨好他,我只能半真半假违心说好话。
“哪里呀?你看你小心眼儿,然后想歪了,你历来都聪明,不然我怎么能总是一有难事就找你呢,这说明你胸怀大计,谋略深远…”
“得!打住!你就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了,我也听不懂,我们两个就像平时那样,你有什么话就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的说,省得像猜谜语似的太费脑筋!说吧!”
“我的意思呢,就是想让你说一说你与这个装潢材料老板的关系…”
“啥?让我说说我与装潢材料老板的关系你这不等于刑讯逼供吗?我与他的关系有必要让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隐私,你认识谁我不熟悉的人你会告诉我吗?都没有这个必要吧所以饮食这个东西你不要抠问这样子可见你既没有素质又对人不尊重。虽然我们似亲如手足的姐妹却不能将隐私公开于你!”
“哎呀!你看一着急我这个措辞,让你误会了,我说让你说说与卖建材装潢的老板之间的关系,其实不是这么说的,应该是让你说说你与建材装潢老板的交情怎样?关系与交情这两个意思截然不同,但我用错了,真的抱歉哈…”
槐花听到我这么一解释脸上才由刚才的冷如冰霜变得温和起来,那桃花眼也瞬间恢复了原状。
“你这么说还挺中听!”
“是吧?我说话历来都中听…”
槐花白愣了我一眼接着说:“人在讲话前都要通过大脑,不通过大脑说出的话颠三倒四,听不出里表。也就是我,如果是换做别人,你这么说早扇你嘴巴子了,谁让我们俩这么铁呢。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你问我与建材装潢的老板的交情怎么样?实际我与这个钱老板的交情怎么说呢?不是泛泛的一面之交那种,但也不是深交那种,算是中间段的那种吧,就是我也找过他买过装潢材料,之后他也求我办过几次事,就这么个交情,说浅不浅,说深不深,不过,若是让我去求他给你买隔音材料他会给我最低价格。可我还确定他这个建材装潢店卖不卖这个隔音材料?不如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去!一起去会让你更直观看到有没有你需要的材料,如果我自己去的话说没有,你可能不信,要是有的话,我自己又不知道选择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所以说我觉得是你要用那你就要亲自去,然后我陪着,我去跟老板谈价格,但前提是钱老板的装潢材料店里必须有隔音材料,你看这样行吗?”
听了槐花,这缜密和万无一失的想法,我喜出望外的点头称是。
我暗中想:槐花哪像她自己说的傻了吧唧,她就是一个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的人!
“那我换个衣服…”
“换啥衣服啊?你又不是去会客,你这是去建材装潢商店去看材料,那里面的味道很难闻,然后闲杂人什么人都有,还有那些运送材料的工人,他们穿的很破烂,你到那里去穿得流光水滑的给谁看呢?就身上这一套挺好,穿着走吧!”
我看了看身上这一套就是一套家居服,肥肥大大的穿去外面也没什么违和感,大不了说我着急忘了套外衣罢了,总比那袒胸露背的强…
“你在那不动想什么呢?”
槐花厉声问话将我从遐想中拉回。
“没什么!实话说,我就是在想我这一身家居服出门,会不会让满大街的人都看我?以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我如此比喻被槐花鄙视,她用桃花眼剜了我一下,然后说。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挺聪明的一个人,有时候说话令人费解!什么家居服?什么精神病院?什么精神病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本是一个正常人,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好包包钥匙跟我走!”
我乖乖地跟在槐花后面出了门。
出了门我们两个边讨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槐花主张打车,我则主张乘公交车,因为公交车比打车便宜很多。
槐花想的是打车不站站停,快速省时,虽费用高但时间成本低,打车不失为一个快捷省时的好办法,可槐花没想到的是我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我只想到省钱没顾及时间成本,我们两个谈不拢,就在路上争执起来。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被对门大姐给撞到。
她仍然热情不减的问:“琴,你们这是上哪?”
看着他,我就想起李大姐说她她在背后说我的那些话,谁没有说我品德败坏,却让我心里不爽,这就好比一根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我个人这个人好面子,是那种宁可心里受苦也不在脸上表现受屈的样子。
想着邻居住着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我们姐俩去趟装潢材料商店,我是…”
槐花之前听我说了邻居大姐,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事,他一见真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气不打一处来,话也说得很重。
“就你呀?你这干干巴巴麻麻咧咧的小老太太!就应该呆在家里享清福,你这样的体格上车司机都不愿意待见你,怎么最近的邻居你都要在背后捅一刀?”
对门的大姐对于槐花说的话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你说谁?谁在背后捅了谁一刀?”
槐花无不讥讽的回答:“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