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陈中回到陈家大院,把情况向老爷作了汇报,被夫人知道了,很是后悔答应儿子跟她们一起出去。不过,听管家说儿子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陈老爷听说了此事,不免替儿子一行人担心,又拿出一根小黄鱼交给陈中,要他第二天赶往县城。他心中暗自盘算,儿子虽然出生才十几天,但个头长得跟个小大人似的。得把他送进私塾,让先生管教,收收野性。杏花村,方圆几十里,只有陈家一个地主,自然没有私塾了。第二天,陈老爷吩咐管家,如此这般这般。管家陈中把陈老爷的话听在心里,点头称是,就驾着马车向悦来客栈急驰而去。
且说陈然从嫣然跟小玉房间出来,见遭老头还在盘腿打坐,静心修养,顿觉无趣,独自走出悦来客栈,向城西玉皇庙奔去。
玉皇庙其实只有一座庙而已,庙里却不见和尚。小说里可是说过玉皇庙里有几个和尚的,可这些和尚哪里去了呢?陈然当然不得而知,只看见来来往往的善人,自觉的买下香火,恭敬的祭拜玉皇大帝。庙前香火不断,香烟袅袅。
前来祭拜的大多是些达官贵人,他们舍得花钱,求神灵保佑。
玉皇庙设在半山腰上,而在山脚下,聚齐着许多衣不裹肤的穷人跪在地上乞讨。而半山腰上的玉皇庙前却没有一个乞讨。这些穷人可能是怕污了玉皇大帝的神灵吧。所以才离得远远的,在山脚下乞讨。这个年代的乞讨者才是真正的乞讨,他们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才拿着个破碗,跪求来烧香拜佛人的同情。
陈然摸了摸,身上除了从管家那里拿来的小黄鱼外,还有一锭银子。那银子本是买特效药交给西门庆的药钱,哪知西门庆不要。可是,这么多乞讨者,一锭银子怎么分呢?上山的路旁,有几家摆摊卖香的摊位正在兜揽生意。看来,古今亦然,商机无处不在。陈然拿银子买了束香火,剩下的全换成铜板,于每个破碗里扔一个铜板。
“多谢公子恩赐”,每位得到铜板的穷人,都向陈然磕头,千言万谢。
撒过铜板,陈然跟随着那些来烧香拜佛之人向山上走去。
来到庙前,跪在事先放置好的草垫子上向一蹲泥菩萨磕头。
每位前来磕头的信徒非常虔诚,好像玉皇大帝真能保佑种田的人风调雨顺,经商的人生意兴浓,当官的人升官发财似的。
陈然感慨万千,真心佩服宋代的人对神灵充满了敬畏之心。
祭拜完毕,陈然起身,却与一人相撞。那人撞得大声“唉哟”,准备大骂。却从旁边挤出一人,“陈公子!”
陈然定睛一看,原来是西门庆。
听见西门庆叫“陈公子”,被撞之人回头问西门庆:“西门大哥,这是哪个陈公子?”
西门庆“哈哈”一笑,“花兄,此乃杏花村陈老爷的公子”。
“陈家公子?”花子虚揉着被撞痛的额头,盯着面前的小青年,不相信。
“千真万确”,西门庆拉过陈然,对花子虚说。
“是不是我眼睛花了?”花子虚还不相信,揉揉眼睛,近前,仔细打量陈然。
“花兄,还记不记得我们去陈家喝酒,发生的怪事?”西门庆微笑道。
经西门庆提醒,花子虚摸摸后脑勺,“记得,陈家公子还在丫鬟怀抱里,把自己取名陈然,没想到刚出生的婴儿就能讲话,真是天下怪事”。
“花兄,这说明陈公子非等闲之辈,您现在见到他长成了大人也不足为怪了”,西门庆道。
花子虚似有所悟,连向陈然抱拳,“陈公子,怪花某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包函。”
来到玉皇庙,无意中碰上西门庆跟花子虚,陈然本不想理他们,但被他们的热情缠得脱不开身。只得抱拳向花子虚道:“抱歉,刚才是本公子不小心撞着了您,请原谅”。
“你们两个,别相互道歉了。走,我备了一桌好酒,咱兄弟几个难得聚在一起”,西门庆倒是豪爽,一手拉着陈然,一手执着花子虚向庙堂后院走去。
原来玉皇庙后面还有一座小院,玲珑别致,苏式园林结构。
这座小院还很宽敞,不时有和尚急匆匆来往。原来和尚门都在这座小院侍候达官贵人们了,所以庙前见不到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
“西门大哥,花兄,快里间请”,来到一间豪华别致的小木屋前,应伯爵刚好从里间出来,见到他们,一脸横肉堆满了笑。
陈然还是一声不吭,任由西门庆拉着走向小木屋。
“应伯兄,这位就是我跟您们说过的陈家公子”,西门庆松开双手,向应伯爵介绍。
“西门大哥,您没有开玩笑吧?”应伯爵看了看面前的陈然,不相信的问道。
陈然听西门庆叫他应伯兄,知道是应伯爵了。只是眼前的应伯爵中等个头,比西门庆矮了一个头,身子有些发福,脸蛋滚圆滚圆,但却是油光滑亮。
“应伯兄,刚才碰上,我也不相信,但仔细一看,还真跟陈老爷十分相似”,花子虚上前,向应伯爵道:“人家刚出生,就把自己取名陈然。已经出生十几天,个头长得跟大人似的,也不足为怪了。这说明,陈家公子不是人,而是神!”
西门庆盯着应伯爵,微笑点头。
“别傻站着了,快请咱们的陈公子上座”,西门庆推开虚掩的木门,笑呵呵道。
“对对,陈公子,请!”应伯爵反应倒是很快,侧身,请陈然进屋。
在前世,陈然就不喜应酬,但为了从西门庆那多要些特效消炎药,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屋。
屋内烧着炭火,暖暖的。
桌子早就摆满了菜肴。
哇塞!
全是山珍野味。
陈然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佳肴。
古代人也真会吃,什么野袍子肉都摆到了桌面上。
陈然不由咽了咽口水。
穿越到陈家,虽然也是大户,但陈老爷平时勤俭节约,从没吃过这么好的野味。
“陈公子,请上坐”,西门庆指着靠北面的座位,对陈然说。
古时候,吃酒席很有讲究。就是平时请客吃饭也是一样,对尊贵的客人,都是上座,表示尊敬。现在,西门庆把陈然请到上座,可见他们对他是何等尊敬。
陈然毫不客气,于上座坐下。
“来,咱们敬陈公子一杯”,大家按辈份依次落座,西门庆举起酒杯。
陈然对米酒有种天然的好感,特别是闻到这米酒香醇香醇,未饮先醉。他举起酒杯,向西门庆等人一一碰杯,一饮而尽。
因小说里西门庆是一位毫爽之人,喜交江湖好友。所以,陈然也就不客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公子好酒量”,西门庆暗喜,呵呵,陈公子将来必定为我所用。能结识富有神奇感的陈公子,必定带来福份。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位陈公子将来会是他的克星。
酒过半酣,陈然站起来,向西门庆敬了一杯酒,说:“西门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正在酣头上,西门庆拍着胸膛说:“陈公子,你的事就是俺西门庆的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对,咱西门大哥侠肝义胆,只要办得到,定会出手相助”,花子虚微有醉意,双眼通红,脸颊也被酒烧得通红。
陈然想了想,问道:“西门庆,请问您是不是认识井上?”
西门庆一楞,刚到嘴边的酒来不及倒进嘴里。
这小子从哪里知道井上的?
井上可不是咱这个国度的人,他怎么会知道?
见西门庆犹豫,陈然道:“就是东度小岛上的井上”。
西门庆见瞒不住了,只得点头称是。
听得花子虚跟应伯爵像是听天书一样。他们奇怪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什么井上井下的,这哪里是人的名字。
“那我就不废话了”,见西门庆承认,陈然道:“请问您从他那拿的特效药能不能再分些给我?”
“陈公子,今天不是给了你一包吗?”西门庆还没有醉,清楚记得给了他一小包。
“实不相瞒,你那些药不够,过几天,我还要许多。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一大包,只要一市斤就可以了”,陈然说。
还一市斤。要一两都要了我的老命。
虽然舍不得,但西门庆权衡了一下利弊,咬牙道:“陈公子,你实在需要的话,那也得一个月之后。到时,我派人送到府上如何?”
“你家里不是还有一小包么?”陈然知道西门庆留了一手。
西门庆摸摸额头上的汗珠,狠下心道:“什么都瞒不过公子,行!等下公子随我去取”。
目的达成,陈然敞开着喝酒。不知不觉,天色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