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扫地雷竟然被糟老头轻易化解,老虎恼羞成怒,反转身子,来个后踢翻,接着尾巴倒剪。一招比一招恨,一招比一招阴毒。
“隔山打牛”,糟老头大吼一声,稳立弓步,双掌排山倒海般向老虎推去。其实,糟老头的双掌并没有直接推向老虎,而是相隔一段距离,暗运真气,股股气流向前推进,这就是所谓的隔山打牛。
高手过招,比的是内力。
糟老头躲过老虎一招更比一招狠的招式,一记隔山打牛,气流如台风吹扫过去。
吊睛大老虎暗吃一惊,四肢立地,张开血盆大嘴,大声一吼,从嘴里冒出一股红色气流。呵呵,可能是吃人太多,喝血过多,呼出来的气流竟然呈红色。看得陈然大惊失色,张大嘴巴,替糟老头捏了一把汗。
糟老头隔山打牛的气流呈白色,与虎红色气流相撞,互相绞合在一起,逐渐形成螺旋形气流冲向天空,卷起地上白雪。
这不是龙卷风么?
“糟老头,使出您的看家本领”,陈然着急了,如果长期撕打下去,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别磨磨唧唧”。
老虎一气呵成,红气流越来越强。
糟老头使出浑身力气,真气也越来越强劲。
他们正在全神贯注撕打,哪里听得到陈然的喊声。
在这场较量中,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其它任何事物休想干扰。
两股气流,互相绞合,形成龙卷风,把白雪卷飞到半空。白红颜色的风在半空中四向散开,雪花纷飞。
见糟老头跟老虎胜负不分,彼此难分难解,嫣然朝黑猩猩瞅了一眼。
“黑猩猩,没事吧?”嫣然见黑猩猩头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关心问道。
糟老头把黑猩猩抛向陈然面前时,陈然本能的从怀里摸去。
糟了,消炎药全放在车上的木箱里,没带在身上。
黑猩猩其实没有那么娇贵,一只手按着伤口,不一会儿,血液遇冷快速凝固。
见师傅与老虎僵持下去,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向老虎报仇雪恨。但是,头上的伤还在痛,因流血过多,浑身乏力。想去助一臂之力,却无能为力。
“主人,没事”,黑猩猩朝嫣然勉强一笑,笑声扯动了伤口,痛得它倒吸一口寒气,微皱眉头。
黑猩猩话音刚落,嫣然“嗖”的一声,向吊睛大老虎急射而去。
吊睛大老虎正全神贯注与糟老头比试内功,哪防备嫣然偷袭,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嫣然踢过来的飞毛腿。身子晃了晃,稍一分神,血红气流马上降下来。糟老头乘此之机,加足内力,双掌交错,把血色气流完全压制下去。
而嫣然又使出千手观音,“噼噼啪啪”放鞭炮般搧到虎背上。
吊睛大老虎哪里招架得住,顾不上背部疼痛,见自己的真气被糟老头隔山打牛的真气压制住,内力不支,心里难受,不由大吐一口鲜血。
大势已去,看来今天是没法跟人类争斗下去了。
吊睛大老虎恶狠狠瞪了一眼嫣然,怒吼道:“丫头,今天暂且放过你们,有朝一日,把你吃得尸骨无存”。
听到老虎口出恶言,嫣然再次出手。
吊睛大老虎刚才吐了一口鲜血,呼吸困难,见嫣然又准备出手,马上夹着尾巴,窜进旁边的树林里。
“哪里逃”,嫣然打得兴起,拔腿追去。
“嫣儿,穷寇莫追”,糟老头收回隔山打牛之真气,喊道。
嫣然停下来,回头瞧了瞧糟老头,掏出手娟,“爷爷,您额头上冒汗了”。
糟老头接过嫣然递来的手娟,朝她微笑,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表面上,与吊睛大老虎对打,好像是糟老头胜了。其实,糟老头也消耗了不少内力。不然,凭他的功力,怎么可能会冒汗呢。
一直立在陈然身旁的西门庆见老虎逃进森林,放松警惕。他知道,这次吊睛大老虎没占到便宜,可能是内脏受伤了,没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出来了。
“黑猩猩”,糟老头来到黑猩猩身旁,见它脸色苍白,气血不均,不由担心起来。
“师傅”,黑猩猩声音弱弱,有气乏力。
“西门官人”,糟老头面向西门庆,“黑猩猩受伤了,有劳您扶它一扶”。
西门庆瞅了一眼黑猩猩,站着没动。
黑猩猩全身长着黑毛,去扶它?
看到它全身的毛,浑身就渗得慌。
陈然见西门庆站着没动,把手伸给黑猩猩,“黑猩猩,来,我扶你走”。
黑猩猩感激的瞧了瞧少主人,微笑拒绝。
陈然哪还跟黑猩猩客气,上前一步,挽起它毛绒绒的手臂。
嫣然轻蔑的瞅了一眼西门庆,漂亮的脸望向别处。她来到黑猩猩身边,去扶它另一只手臂,吓得黑猩猩赶忙躲避。
“主人”,黑猩猩虽然称呼嫣然为主人,但还从来没跟她有过接触,哪敢让她来扶自己。
见黑猩猩拒绝,嫣然不再勉强,对陈然道:“小屁孩,可得扶好了,黑猩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拿你是问”。
不知道为什么,自得知眼前的嫣然非彼时的嫣然,陈然总是懒得理睬她。
哼,猪血李好看不好吃。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总是小屁孩来小屁孩去的,老子不吃这一套。
见嫣然无理取闹,陈然默不作声,扶着黑猩猩朝杏花村的方向走去。
“嫣儿,你陪着他们慢慢走,我去前面看能不能把马车追回来”,糟老头把陈然的心思尽收眼底,瞅了一眼,转身对嫣然吩咐道。
“好嘞”,嫣然瞧了瞧黑猩猩,答应道。
糟老头“嗖”的一声,窜到树顶,轻点枝尖,一眨眼功夫,不见了人影。
西门庆本来可以像糟老头那样,运用轻功。但因黑猩猩受了伤,功力不济,再者陈公子凡人一个,全无功夫,只得深一脚浅一脚与他们一起前行。
景阳岗的山路虽然九曲十八弯,但还算平整,坡度不是很大。
路上,只有他们四人,艰难前行。幸运的是,路上的雪花没有融化,也没有厚厚的冰层。不然的话,这一路可难走多了。铺满厚厚白雪的马路,四条清晰的辙痕延伸到山脚下。
从山顶跨过去,来到山的另一边。只见山脚下,那张“三碗不过岗”旗帜在雪风中飘扬。别以为“三碗不过岗”的酒店没有多远,从山顶走下去,还得十多里路才能到。
一行四人,谁也不说话,默默的走着。
他们恨不得飞起来,可是,黑猩猩浑身乏力,但它的身子却是陈然难以扶起来的。黑猩猩太重了,如果不是它自己勉强拖着双足行走,估计陈然是没法扶起的。
见陈然气喘嘘嘘,西门庆浑身不自在,暗自责备自己。
好你个西门庆,平时嘴上左一个朋友,右一个兄弟,可到了关键时刻,朋友的情义跑哪去了?人家黑猩猩身上多了几根毛而已,看陈公子,丝毫不嫌弃,你呢?满嘴仁义道德,还好意思巴结人家。
“陈公子”,西门庆来到黑猩猩身旁,“让我来扶吧,你休息一会”。
陈然体力实在不支,松开扶着黑猩猩的双手。
此时,听见阵阵马蹄声。
放眼望去,只见糟老头驾着陈家的马车返回来了。
嫣然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糟老头驾着马车在他们身旁停下来。
马儿却不安的踢着前蹄,喷着粗气。
嫣然双手抱住马的头,安慰道:“马儿,现在安全了,别怕”。
马儿好像听得懂人类语言似的,一双灯笼似的眼睛瞅了一眼嫣然,安静下来,低着头,静静等待西门庆扶着黑猩猩跨上马车。
“请问有没有见到我家玳安?”扶黑猩猩上了马车,西门庆问糟老头。
陈然不由瞅了一眼西门庆。
不错嘛,学会关心下人了。
糟老头扬着马鞭,回头,“已经到三碗不过岗了”。
西门庆这才放下心来,总算是平安无事。
有了马车,行走起来就方便多了。不一会,糟老头驾着马车到了三碗不过岗。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条通往县城的路上,只有这一家酒店。
在这大雪天,来往商客几乎绝迹。
马车经过三碗不过岗大院前门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特别是糟老头,立马勒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