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花蛇们在咬山贼的脖子时,把身上的毒素顺带注射进他们的身内。其中有种蛇叫五步蛇,在短时间内就会全身发黑,气绝毙命。青蛇们事先商量好了,只要得呈,就在山贼身子注射蛇毒,但并不是很毒的那种。而是一种稍微慢些的毒素,过个一天两天才死的那种,让毒素在山贼身上慢慢发作,折腾至死。
听着糟老头讲的故事,大家心中释然。
原来,动物还真的是感恩图报,以死相搏,陈家大院才不至被山贼攻陷。
自此以后,大家不再经易伤害动物。
当然,他们不知道幕后操纵者是糟老头,总以为是陈老爷善心使然,精诚所致。
这一秘密,陈老爷也替糟老头一直保守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糟老头的绝世功夫被管家陈中窥见,但他也没到处宣扬,所以,直到现在,陈家大院的人还很少有人知道。目前来说,就只有陈然跟小玉知晓。
寒风吹,战鼓擂。
陈然似乎听到了动物们前扑后继的悲壮场面,不由拉起白发奶奶的手与糟老头的手合为一处。
“奶奶,这下放心了吧。糟老头并不是个绝情之人,他人虽怪,但心却善良”,陈然站在雪风里,并不觉得寒冷。
何嬷嬷如释重负,悄然进屋。
白发奶奶像个少女般,抬眼盯着糟老头,脸上绯红,像晚霞一般的红。
嫣然瞅了瞅爷爷跟白发奶奶,不好意思低头。在低头瞬间,不经意的窥一眼陈然。心,莫名狂跳。
“好了,糟老头,奶奶,当着晚辈的面,您们可别”,陈然开玩笑。
白发奶奶不好意思了,把手从糟老头手心抽出来,见何嬷嬷已经不在门口,借故掩饰内心的激动,跑进屋,大声喊道:“何妮,刚才是姐误会了”。
屋内传来何嬷嬷兴奋的声音,“阿兰姐,要不今晚别走,就在咱家住下?”
“那就有劳妹子了”,白发奶奶毫不客气,爽快答应。
陈然赶紧跑到门口,朝屋里道:“何嬷嬷,人家夫妻好不容易团聚,您凑哪门子热闹”。
“是啊,阿兰姐”,何嬷嬷眼睛虽然蒙着纱布,但还是感知到天色已晚。
“妹子,您这是要赶我走啊”,白发奶奶笑道。
“奶奶,何嬷嬷这里确实太狭窄了,今晚您就跟糟老头回杏花村住如何?”陈然刚说完话,但想到现在夜已经深了,即使回去,一时半会也没法腾出空房间。不由暗自责怪说话太快,一时高兴,没考虑那么多。
白发奶奶倒是没想那么多,笑道:“还是小少爷想得周到”。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腾出空房给他们。
糟老头知道陈家大院的实情,忙道:“小东家,不用那么麻烦了。”
白发奶奶从房间里出来,“老妖怪,咱还是不麻烦别人,您就送我回林子里好吗?”
久别胜新婚。
几十年不见,好不容易得以团聚,糟老头自然想与妻子单独相处,以诉相思之苦。听白发奶奶如此说,不由连连点头。
“大宝,走喽”,陈然适时的朝大宝招手,头也不回走了。
大宝不吭一声,紧跟着陈然。
嫣然若有所失,望着他们离开。
不经意间,陈然回头,只见嫣然站在院中间朝他们望着。门口,何嬷嬷倚靠在门框。
天寒翠袖薄,日幕倚修竹。
不!
是寒夜倚修竹。
糟老头与白发奶奶回到了林子里,在那里,他们过着二人生活。
往回走,陈然不由得笑了。
大宝很好奇,为什么少爷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笑?
“少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大宝问道。
陈然心情舒畅,高兴道:“大宝,你这个师傅,还真是怪了。平时总是扫地,沉默寡言,没想到还是个武林高手。呵呵,更好笑的是你师母,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吃不完的醋。要是不吃醋,他们早该团聚了吧”。
大宝想了下,“可能这是上天注定的吧”。
“什么上天注定的,其实,只要白发奶奶放下架子,他们早该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了”,陈然道。
“少爷,你的想法怎么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呢?”大宝觉得少爷说的在理,为什么他就没想到这层道理?
“呵呵,多动动脑子,多想想为什么”,陈然不置可否道。
“大宝,你说说,这个时候,你师傅跟师母会在做什么?”陈然突然好奇心起,很想返回去,瞧瞧糟老头懂不懂花前月下。
见陈然停下来,大宝催道:“少爷,天太晚了。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了,别操心了好吗?”
陈然诡秘一笑,“大宝,你说他们此刻是不是在表演?”
“表演什么?”大宝一脸懵懂。
“你小孩子家家的,等长大就知道了”,陈然暗笑,呵呵,跟古代人讲话就是费劲。
大宝若有所思,“少爷,我知道了”。
啊?
陈然瞪大双眼,吃惊道:“真知道了?”
“嗯”,大宝慎重其事。
“哈哈哈”,陈然开怀大笑。
“难道我说错了?”大宝不知陈然为何而笑,不解的问道。
“没说错,没说错”,陈然笑得弯下腰,捂着肚子。
大宝还是不解,不过,又不便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宝,走,我们去看看他们”,陈然返转身,朝刚才经过林子走去。
风停了,只有月光静静的倾泻下来,照着白雪覆盖的路径。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大宝不想再惹事生非,劝阻道:“少爷,咱还是早点回去吧。等会让老爷知道我们偷了粮食,那是要责罚的”。
“老爷?”陈然不屑的瞪了一眼大宝,“让他罚去,我就要跟他斗到底”。
大宝不解了。
陈老爷待人多好,为什么少爷总是跟他作对?
“少爷,师傅好不容易与师母团聚,我们偷偷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大宝见陈然坚持要返回林子里,劝阻道。
听大宝如此说,陈然停下来,沉思片刻。
“便宜老东西”,陈然心不甘情不愿,听从大宝的劝说,向陈家大院走去。
路上,大宝跟陈然说:“少爷,老爷待我们可好了,别总是跟他作对好吗?他是为你好”。
陈然冷笑,“大宝,你们被他的表面现像迷惑了。他是你们的阶级敌人,知不知道?”
“阶级敌人?”大宝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陈然见大宝一脸懵逼,反问道:“你们是不是叫他老爷?”
大宝点点头。
“那你们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他的下人?”陈然道。
大宝又点点头,但还是不明白。
“这就对了嘛”,陈然道:“表面看,你们是他雇佣来做事的。存在着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他给你们工钱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事实上,他是在剥削你们的剩余价值。他今天的富有,就是靠剥削得来的。他是当今的地主,而你们是雇农,你们之间的阶级不一样。所以,你们就是阶级敌人”。
陈然尽量把在前世学来的知识简单祥细的讲给大宝听。
可是,大宝更加迷湖了。
“少爷,你说的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我们没有土地,当然得替你父亲种地才有饭吃啊?”
“你们为什么没有土地?”陈然问。
“因为我们没钱?”大宝道。
“为什么没钱?”陈然再问。
大宝迷茫了,摇摇头。
唉!
跟古代人就是讲不清道理。
不知不觉间,回到了陈家大院。
大宝上前,用力推了推大门,可是,大门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