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玉在院子着急的喊,悄然把袋子重新扎好,把帐本放回去。
“陈然,他们在做什么?”欧阳小倩同样发现了那包异常的白色粉末状的面粉。
一般药房,是不可能贮藏食物的。把面粉跟草药放在一起,肯定蹊跷。
反常即是妖,欧阳小倩猜想西门庆家的药物作坊有蹊跷。
为了防止西门庆发现自己来过药房,把作坊里所有东西复原如旧。
来到院子里,小玉没有见到少爷跟少夫人,便跨过药铺后门,到前面去了。
陈然透过作坊门缝,见小玉出去了,拉着欧阳小倩迅速出来,反手把作坊门锁住。
在药铺里,同样没看见少爷,小玉急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少爷”,小玉摸着眼泪,又不敢离开太远,只得返回来,嘴里嘟呶着,“少夫人”。
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少爷跟少夫人就站在院子里。
“玉姐”,欧阳小倩笑着朝她走来。
猛的听到少夫人的声音,小玉吓了一跳,见是少爷跟少夫人,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少爷,少夫人,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被坏人劫走了呢?”小玉摸着眼泪,笑了。
“你是巴不得我们被坏人劫了吧?”欧阳小倩拍拍还在肩上的包袱。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然。
乱世之道,什么都有可能。虽然清河县表面上繁荣昌盛,但谁知道暗地里会有什么暗流凶涌呢。
“少夫人,刚才你们到哪里去了嘛”,见少爷跟少夫人平安无事,小玉紧张的心放下来,关心问道。
“去解决问题了”,欧阳小倩害羞的盯了一眼陈然,脸上绯红。
“解决问题?你们两个一起去解决问题?”耿直的小玉奇怪道。
见越扯越远,陈然岔开话题,问小玉:“玉姐,请问最近的钱庄在哪里?”
小玉指了指大概方向,“出门左拐,有一家伯爵钱庄”。小玉何等聪明,见少夫人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就知道少爷想把大黄鱼寄存到钱庄。
药铺侧院门大开,驶进来一辆豪华马车在陈然身边停下来。
店小二坐在玳安身旁,待马车停稳,从车上跳下来。
“陈公子,久等了”,店小二不好意朝陈然笑笑。
车厢门帘掀开,西门庆弯着腰出来,白净的脸上满是笑容。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西门庆下来,向陈然拱手作揖,眼睛向欧阳小倩身上一扫,神采奕奕,“表妹,欢迎,欢迎”。
欧阳小倩礼貌性朝西门庆微笑,并不答话。拉着小玉的手,让开一条道。
“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西门庆场面上的官话说得顺溜溜。
陈然没有跟着西门庆进客厅,而是从欧阳小倩肩膀上取下包袱,“欧阳小倩,玉姐,你们暂随西门官人进屋,我去去就来”。
西门庆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见陈然从欧阳小倩肩膀上取下包袱,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当然听出里面是黄金,于是关心问道:“不知陈公子意欲何处?”
小玉毕竟是陈家的丫鬟,去过最远的就是县城,而且西门庆在她眼里虽然没有特别的好感,但人家也算是附近数得上一二的有名财主,见他问起,不假思索道:“我家少爷要去伯爵钱庄”。
西门庆抬头瞧瞧天色,“陈公子,天色不早了,人家可能早就打祥了”。
也是,大冬天的,白天街上就没几个人影,更何况幕色将近。
听到西门庆如此说,陈然准备跟着他进屋。
“玳安,快去伯爵府把应伯爵请来,就说我有请”,西门庆朝坐在马车的玳安大声说。
“好嘞!”听见西门庆吩咐,玳安掉转马车,驶出院子。
“陈公子,表妹”,西门庆伸出右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请进屋,避避寒,待会应伯爵来了,把包裹放他钱庄就是”。
“多谢西门官人”,陈然感激道。
不管第一印象再怎么差,可是自从穿越到宋朝,与他相遇,却尽力在讨好自己。再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恶劣的行迹。只是,他那双眼睛只要看到靓女,就显得特别光彩而已。
欧阳小倩感觉西门庆盯着自己的那双眼怪怪的,但也没有深究下去。
在前世里,她已经习惯了男人这样的眼神。
别看陈然整天一本正经,还不是也喜欢盯着靓女看。
可以这样说,要不是长得漂亮,他肯定不会暗恋自己。
眼前的西门庆比小说里的西门庆可要正经多了,至少见到我没有非份之想。你看他对陈然的态度,那可不是装出来的热情。
重新回到客厅,按宾主次序坐下来。店小二把茶几上已经冷却的茶壶拿走,又提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壶过来,替每人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陈公子,请问表妹娘家是哪里人?”西门庆端着茶杯,把盖子稍微揭开,放到鼻子底下闻闻,深吸一口气。
“她的家可远着哩”,站在欧阳小倩身旁的小玉插嘴道。
西门庆朝小玉瞧瞧,又看向欧阳小倩。
“怎么个远法,总不会是别的世界的人吧?”西门庆最远去过东度,可那里人的习俗跟华厦人的习俗一致。
可以这样说,唐朝,曾经有很多东度人来到咱华厦族,把这里的民风民情以及文化都带回去了。甚至他们的字体跟咱的字体差不多,也学唐朝文化,穿汉服。
可是,眼前的表妹气质完全跟东度不相同,肯定是别的世界的人。
难道她真是从天上来的?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欣喜得不得了。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要不然,那天晚上,她突然从陈公子房子里出来,无论怎样都是解释不通的。
对了,一定是天上下来的,而且跟陈公子还是旧相好。
这样想着,一切疑点自然可以解释得通了。
“也没多远啦,不过,她确实不是这里的人”,陈然心想,既然西门庆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那就请他好好配合,把这场戏演下去。
“不过,还请西门兄帮忙继续演下去”,陈然道。
“怎么演?我可不知道实情,恐怕会演砸”,西门庆表面上故作镇定,内心里其实很好奇。
欧阳小倩漂亮的眼珠子一转,巧笑盼兮,“表哥,这还不好演吗。请表哥替我在城内租个房子,同时请对老夫妻过来住下不就可以继续演下去了么?”
“少夫人”,小玉插话了,她想不通怎么亲生父母还可以租来的,“哪有租父母的?”
“有啊,别说是亲生父母可以用来出租,就是”,欧阳小倩无意中看了一眼陈然,见他不停的向自己挤眼睛,马上意识到又要说漏嘴了。
西门庆大笑,“好一个出租父母,呵呵,表妹,你这想法可前卫得很。要是被别人识破了,还不被口水淹死?”
“就是嘛”,小玉嘟呶着嘴。
“唉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西门庆突然一拍,一惊一咋。
大家都拿眼盯着他。
“陈公子,城东往南走三十华里,有一个大财主。经常在外贩卖山货,在附近也是小有名气的。巧就巧在他也姓欧阳,更巧的是,还有个女儿。如果不出事,估计跟表妹差不多大。要不委屈表妹,认他们夫妻作干爹干娘?”
无巧不成书。
小说里可没有提过清河县还有这样一个大财主。
陈然高兴不已,不管欧阳小倩是否同意,马上应承下来。
跑过江湖的人就是跟常人不一样,见多识广。
经西门庆这样一说,欧阳小倩身世之迷就迎刃而解了。
院子里,响起了马车声。
“西门兄”,应伯爵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今天刮的什么风,天都要黑了,还急急忙忙把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