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啊,怎么回娘家这几天瘦了呢?”夫人瞅着儿媳妇。
“妈”,欧阳小倩感觉特别幸福,一回到陈家大院,全家大小都出来迎接,而且婆婆跟公公还非常关心自己。
“倩啊,怀里抱着什么,怎么不让小玉抱”,夫人见欧阳小倩抱着一个包袱下车还舍不得放下。
“妈,她抱的可是您的孙子”,陈然朝欧阳小倩瞟了一眼,笑眯眯道。
“孙子?”夫人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夸张吧。回了一趟娘家就把孙子给生出来了?这才结婚几天。
陈老爷见儿子说儿媳怀里抱着的是孙子,也吓了一大跳。
西门庆见状,大笑不止。
欧阳小倩白了陈然一眼,脸颊绯红,骂道:“去你的,又不是生猪崽,有那么快”。
小玉从欧阳小倩怀里接过金碗,掀开红丝绸。
金光灿灿,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老爷,夫人,这是少夫人父亲送的金碗”,小玉得意道。
陈老爷见到金灿灿的金碗,双眼立时亮了,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欢喜,来到小玉跟前,把金碗抱到手里掂了掂。
“夫人,亲家还真大方。这只金碗足有半斤重”,老爷那神态,好像是在说他们自己还没有亲家大方。
夫人激动的摸着金碗,把它从陈老爷手里抢过来,递给欧阳小倩,“这可是咱倩的宝物”。
一股热血涌上欧阳小倩心头,她从婆婆手里接过金碗,眼角噙着泪水。
“妈,我饿了”,陈然受不了这种场面,大声向母亲撒起娇来。
夫人这才醒悟过来,忙对刘妈道:“刘妈,快去厨房,吩咐下去准备开饭”。
刘妈受到感染,擦了擦眼角,向厨房走去。
西门庆现在虽然是欧阳小倩的表哥,但他代表着儿媳妇娘家人,所以,在陈家成了坐上宾。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然跟西门庆来到杏花村。
陈然叫上大宝,背上一袋小麦一同前往。
来到何嬷嬷家,嫣然正在厨房烧开水。
今天是奶奶拆线的日子,昨天李郎中就吩咐要烧一锅开水,以便冷却清洗奶奶的脸。
听到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嫣然起身。见是陈然跟西门庆,又重新往灶里添柴火。
陈然见到嫣然起身,张了张嘴,却见她立马冷冰冰的下蹲身子,刚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咽下去。
面前的嫣然,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只是嫣然那漂亮的身影,陌生的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陈然好像习以为常了,知道嫣然看见自己就堵得慌。
要不是欧阳小倩突然出现,他跟嫣然的关系不至于这么紧张。但是,即使欧阳小倩出现,你也不能总是这副面孔啊。我跟所谓的嫣然只是神交,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啊。
当然,现在的陈然是不会去考虑嫣然是怎么个想法的。见她不理自己,径自推开何嬷嬷住房的门。
嫣然那副冷冰冰的神情,被西门庆窥在眼里。
这次,他是来学艺的,自然不再关注嫣然的心理状态,跟在陈然后面,跨进何嬷嬷的屋。
“少爷”,听见声音,何嬷嬷起身,迎过来。
陈然赶紧上前,“何嬷嬷,我又带来一袋小麦,这个冬天应该不会饿着了”,说着,转身,要大宝把小麦放到墙角。
“少爷,你才送来一袋小麦没多久,我哪吃得完”,何嬷嬷仰起脸,双手激动的摸着陈然的双手。
西门庆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交到何嬷嬷手里,“何嬷嬷,我没带什么东西来。这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何嬷嬷慌了,陈然的小麦她可以收下,但西门庆的银子,万万不能收的。他毕竟不是杏花村的人,而且人家可是富贵出身,我们穷人家哪敢高攀。
她忙把银子推向西门庆,“西门官人,老身何德何能,哪敢受您的恩惠”。
陈然把银子拿过来,重新交到何嬷嬷手里,“何嬷嬷,这是西门官人的心意,可不能拂了人家一片好心”。
“对啊,对啊”,西门庆忙顺着陈然的话点头。
“嫣儿,快招呼西门官人”,何嬷嬷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朝厨房大声喊。
“知道了,奶奶”,嫣然在厨房里语气冷淡。
“西门官人,我家嫣儿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低落,如有言语冒犯,还望见凉”,何嬷嬷深感对不住西门庆,忙道歉。
西门庆朝厨房瞅了一眼,笑道:“何嬷嬷,您家嫣然前几天吃醋了,自然高兴不起来”。
何嬷嬷见西门庆有所指,拉着陈然的手,“少爷,嫣儿就是直性子,别跟她一般见习”。
陈然脸上一红,关心问何嬷嬷:“何嬷嬷,今天是您老拆线的日子,现在眼睛感觉怎么样?”
“托少爷的福,好多了,好像能看得见东西”,何嬷嬷高兴道。
“何嬷嬷”,门口,李郎中背着药箱出现。
“李郎中,快请坐”,何嬷嬷又起身,来招呼李郎中。
李郎中瞅了瞅西门庆,又看了一眼陈然。
“少爷,你答应我的,请问那书?”李郎中把药箱放到桌子上,淡淡的盯了一眼西门庆。
西门庆赶紧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本人体结构学,递过来。
李郎中默默接过书,仔细察看了,毫无损失。不由多瞅了一眼西门庆,对陈然道:“少爷,麻烦倒一碗青稞酒过来”。
陈然起身,从厨房拿来瓷碗,倒上青稞酒。
“何嬷嬷,感觉怎么样?”李郎中从药箱里拿出镊子,丢进酒碗里。
“就是觉得眼皮有点痒”,在郎中面前,何嬷嬷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郎中仔细看了看何嬷嬷的脸色,说道:“从气色来看,伤口愈合得很成功。眼皮痒,证明眼睛在长肉。”
站在一旁的西门庆双眼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嫣然,水开了没有?”李郎中奇怪嫣然这么久还不过来,朝厨房方向大声喊。
“已经开了”,嫣然在厨房答道。
“嫣然,请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放到开水再煮几分钟”,李郎中对厨房里的嫣然大声道。
说完,李郎中从酒碗里拿出镊子,夹些棉花放进碗里。
“何嬷嬷,请坐好了,现在就帮您拆纱布。如有不适,请说”,李郎中把夹着棉花的镊子放进碗里,来到何嬷嬷跟前。
李郎中把缠在何嬷嬷眼睛上的纱布拆下来,只见她的双眼紧眯着。眼皮上,一条黑头发丝粗细的线像S形缠绕。
“何嬷嬷,感觉怎么样?”李郎中把拆下来的纱布丢到外面水坑里。
“很舒服,没什么不适”,何嬷嬷双眼皮动了一下。
“何嬷嬷,现在还不能睁开眼睛”,李郎中从药箱里拿出剪刀,放进酒碗里浸泡。
西门庆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嫣然进来,手里端着盛满热水的盆子,一条洁白的新毛巾泡在水里。
“嫣然,把盆子放到桌子上,待会儿我帮你奶奶拆下线后,用毛巾擦擦她的脸。记住,千万别打湿眼皮。怕眼皮伤口还没有合拢,到时沾水感染就麻烦了”,李郎中吩咐道。
陈然过来,伸手准备接过嫣然手里的热水盆。
嫣然瞟了一眼,身子轻轻一晃,躲过去了。
冒着热气的水在盆子里荡起来,差点溢出来。
陈然不再坚持,默不作声站到一旁。
李郎中从酒碗里拿出用镊子夹着的棉花,沾上酒精,涂抹到何嬷嬷双眼皮上。又拿出剪刀,举在手里。
“何嬷嬷,现在就剪线了,如有不适,请及时告知”,李郎中举着剪刀,手法娴熟的剪掉双眼皮上的线。
“慢!”站在一旁的西门庆紧张得额头上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