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为一时之快,哪曾想危险悄然来袭。
就在感受荷尔蒙快乐的时候,嫣然身子突然急剧下落。大惊失色,忙转头,朝下张望。
底下,漆黑一片。
他们像坠入无底深渊。
陈然吓得双手紧紧箍住嫣然身子。
提神静气。
嫣然暗运真气,控制住下落速度。
井上先生“嗖”的一声,窜到他们面前。
“嫣然姑娘,前面就到富士山了,请作好降落准备”,井上先生指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小白点。
富士山顶,一年四季常年积雪,夜色里,看得见山尖上的白雪。
此次飞越,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陈然觉得太慢了。
听说快到富士山了,心头一喜,不觉松开抱着嫣然身子的双手。
“小屁孩,不想死就别松手”,嫣然见陈然松开箍着自己的手,赶紧抱紧他。
刚一松开,陈然感觉身子从嫣然身上落下来,吓得又紧紧箍住她。
风声越来越缓和。
速度渐渐慢下来。
不一会儿,掠过山巅,雪的寒冷拂过面宠。
寒冷过后,嫩枝散发出薄荷香味扑鼻而来。
春的气息,同样在别的国度开始弥漫。
小木屋,多么熟悉的小木屋。
嫣然驼着陈然在小木屋上空盘旋,而后缓缓于屋前坪上降落下来。
陈然从嫣然身子离开,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几个月前的情景呈现脑海里。
就在这座小木屋里,有一张冰床。当时,昏迷不醒的嫣然躺在冰床里。
嫣然好像忘记了这一切,好奇的打量。
天是黑的,只看得见小木屋模糊立在山中。
井上先生刚一落地,小木屋里亮起了烛光。
“是井上先生吗?”木屋里,传来一只眼迷迷糊糊的声音,接连打着哈欠。
“是我”,井上先生朝着亮起烛光的小木屋走去。
嫣然东瞧瞧西瞅瞅,这一切好像很陌生。
“嫣然,还想不想得起这个地方?”陈然悄声问。
嫣然微微摇头。
唉!
看来这个失忆症是好不了。
陈然暗自叹息,不由拉着她的手。
嫣然没有反抗,任由陈然拉着,一起向小木屋走去。
“井上先生,不只您一人吧?”屋里的一只眼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身怀绝技的人,其功力就是不一般。竟然隔老远就知道来了客人,而且所来之人还不只一人。这就是本事,一般人绝对练不了的本事。
“少东家跟嫣然姑娘也来了”,井上先生回头,瞅见他们手拉着手,白胡子微微拂动,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
“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乎”,一只眼竟然装起文化人来,文皱皱的卖弄起酸词。
“吱呀”一声,木门启开,一只眼执着烛光站在门口。
“少东家,嫣然姑娘,快请,快请!”站在站口的一只眼热情不已。
走进小木屋,陈然还没有松开嫣然的手。
一只眼瞅见了,朝井上先生挤眉弄眼。
井上先生微笑着,故意不理睬一只眼的小动作。
“狗猫吠先生,向来可好?”井上先生进屋,坐到冰床旁一张竹木椅子上。
冰床,依然寒气袭人。上面冉冉弥漫着淡淡白雾,散发一股奇异清香。
上次跟糟老头来到这里,怎么就没闻到清香呢?
可能是当时见嫣然昏迷不醒,救人心切,没有注意吧。
狗猫吠反身关上木门,把烛光放到靠墙的桌子上。
“井上先生,您不在家,还真的寂寞难耐”,狗猫吠瞅了一眼陈然跟嫣然,“请问您们深更半夜过来,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完全可以一路坐马车,扬帆渡海。
他们运用真气,施展轻功飞掠过来,肯定有重要事情。
“我只是个引路人,少东家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井上先生端起狗猫吠沏上的清茶,“少东家,还是你说清事情的原委吧”。
陈然松开拉着嫣然的手,来到桌子边,端起茶水喝了几口。
“请问前辈是不是善于勘探矿石?”陈然问。
“矿石?”一只眼沏好另一杯茶,递给一直好奇打量小屋的嫣然,“只是认识一些石头,能分辨出里面含有哪些成份而已”。
“这就对了”,陈然兴奋道:“我想请前辈帮忙勘探矿石,不知可否?”
一只眼瞅了瞅闷头喝茶的井上先生,犹豫了。
“少东家,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离不开,帮不上忙”,一只眼拒绝陈然。
陈然早作好了准备,知道一只眼会拒绝。不然的话,井上先生不会无缘无故说只有嫣然才能帮得上忙。
“前辈,请问糟老头离世前,跟您及井上先生说了些什么?”陈然想起糟老头受伤后,单独跟一只眼和井上先生说了些悄悄话。料定糟老头一定有所招待,不然的话,以井上先生的秉性,不可能留在杏花村的。
一只眼倒是爽快,并不隐瞒。
“糟老头料定自己不久离世,把嫣然姑娘跟你托付给我跟井上先生”,一只眼见嫣然还在打量屋子,转身对她道:“嫣然姑娘,是否熟悉这里?”
嫣然好像在寻回记忆,听见一只眼问起,轻轻摇摇头。
“那既然糟老头有所托,人家井上先生都留下来帮忙了,您为什么不能呢?”陈然问。
“少东家,上次来这里,你还记得去矿山有一条深不可测的山沟么?”一只眼没有直接回答陈然的问话。
陈然点点头,“不就是一条沟么?”
“少东家,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一只眼问。
陈然这才想起上次去矿山时,途经山沟,一只天上飞的麻雀莫名其妙掉下来。谷底,还清晰可见动物的尸骨。
陈然再次点点头,“可是,这跟您是否帮我们没关系啊”。
“少东家,山沟非常危险。每天偶有几个慕名来采矿的人就不知道危险了,所以,我得待在那”,一只眼说。
陈然暗笑:守着那条沟谷,还不是想赚些白银。
“前辈,只要在山沟前竖一块提示牌不就可以了?只要识字,肯定知道危险”,陈然暗笑一只眼钻里钱眼里。
“没用的。即使知道前面危险,还是照样有人去送死”,一只眼根本没有感觉到陈然语气里有别的味道。
“呵呵,前辈。其实有一种简便的解决方案”,陈然把空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什么办法?”一只眼那只仅有的一只眼亮起来。
“在上面架一座桥呗”,陈然心想,只要在上面架一座桥,不是可以轻而易举过去了吗?哪还有危险可言。
“少东家有所不知,我曾试过在上面加一座木桥,可是没过一天,自谷底吹来旋风,轻易的把桥给吹断了。接连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狗猫吠道。
原来如此!
还是误会他了。
一股温流袭上来,陈然脸红了。
呵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福。
我陈然太小气了,以后得改掉这种心态。别把人家看扁了。
“那前辈真的不肯帮我的忙了?”陈然还抱着一线希望。
井上先生一直默不作声,见陈然没能说服一只眼,插话道:“狗猫吠,当初糟老头是怎么说的?您不会忘记了吧?”
狗猫吠委屈道:“井上,不是有您吗?这里确实离不开我”。
“前辈,我是不是曾经在这张冰床躺过?”嫣然突然指着冰床,莫名其妙问一只眼。
“对啊”,一只眼兴奋不已。
陈然一惊。
她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那还想得起以前的事吗?
“嫣然姑娘,还想得起是什么原因躺在这张冰床的吗?”一只眼启发嫣然。
嫣然一双美丽的眸子灰暗无神,想了想,摇摇头。
失落的感觉袭上心头。
要是嫣然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说不定魂魄跟肉身合为一体,那自己不是有望回到前世了吗?
“想起来了”,嫣然突然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