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白雪,绿枝发芽。
春节,在欢乐中不知不觉过去了。
经过一翻考量与勘察,村里的石匠们跟放炮手紧锣密鼓在龙栖山后面的石山上开采石头。同时,在欧阳小倩的指引下,一些人挖坑砌上石基。
村里那些能工巧匠,按照欧阳小倩提供的图纸砌起了围墙。
人多力量大,竟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在杏花村跟陈家大院之间砌成了一条像长城一样的城墙。人们在两者之间再也不用走那条烂路了。城墙,缩短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半个多月来,幸亏平安无事。
不然的话,不会如此顺利峻工。
小麦长势喜人,嫩嫩的绿芽从雪底下冒出来,迎着阳光,绿叶招展。
陈老爷像往年一样反背着手在地里巡视,看见小麦比往年还要茂盛,喜上心头。
这是个好兆头。
春雪瑞丰年。
站在麦地里,陈老爷神彩奕奕。
回头,只见城墙把杏花村跟陈家大院围得严严实实。如果站在高处,就好像人的一双眼睛。
小子,有两下。
陈老爷脸上肌肉松驰下来,不由微笑。
这样的城墙,不仅能防老虎侵犯村子,还能防御贼人来犯。
完美极了。
儿子的主意出得不错。
儿媳的图纸画得更不错。
有了她的图纸,工程才完工得这么快。
想起大年除夕,儿子站在戏台上,那翻演讲。陈老爷就赞叹不已。
儿子了不起,只花一点小小代价,就把人心全拉拢了过来。而且村里的人,好像对儿子的话百依百顺,执行起来从不打折扣。
建立城墙,表面看起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实则就是为了陈家的安危。
呵呵,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子是怎么想到的。
如果有敌人来犯,不管是先攻击陈家大院还是杏花村,两头城跺点上烟火,马上就知道出事,能快速聚齐人手来支援。
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着棋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
看来,我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陈老爷一边欣赏着儿子的杰作,一边感叹,最终决定把全家的事务交给儿子来打理。
其实,在初一,把家中的财产交到儿子跟儿媳妇手里,就已经决定把家里的事务交给儿子来打理了。只是觉得儿子才出生没多久,没有多少农活经验,怕他搞砸了,才没有把麦田交给他经营。
既然决定了,就马上执行。
陈老爷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哼着小曲,反背着双手往回走。
“老爷好”,路上,村民们向陈老爷微笑着打招呼。
陈老爷觉得村民看自己的眼神与往年不同。
往年,碰上自己,说一声“老爷好”,好像是一种应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洞的。可今年就不一样了,人们的问候声充满了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情。
这种气氛,感染着陈老爷。
脚下步子越来越轻快,居然有点飘飘然了。
他同样以愉悦心情回敬大家。
这种感觉真好。
陈老爷觉得自己更像老爷了。
回到家,陈老爷没看见儿子跟儿媳,也没见小玉。
“刘妈,看见少爷没有?”刘妈劳碌了一辈子,闲不下来,虽然在除夕,少爷当众宣布她退休了,可以不用干活。但真的闲下来,心慌意乱,双手不知道藏到哪好。便习惯性帮大家洗起衣服来。
听见老爷的声音,正在洗衣服的刘妈抬头。
“老爷,他们好像去工地了”,刘妈朝陈老爷笑笑。
听说儿子跟儿媳妇去了工地,陈老爷准备转身,又想起了什么,对刘妈说:“刘妈,您不是退休了吗?就不用再操劳了。这些力气活,交给别人吧”。
刘妈幸福一笑,有了老爷这句贴心窝子的话,觉得精神十足。
“老爷,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重的活,我还能干”,刘妈感激不尽。
在陈家,干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还能享福。不用干活,还有退休金拿。这样的好事,只有陈家,估计帮皇帝干活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东家真好,哪怕不给钱,有了这句暖人心的话,死了也值。
嘴上说着感激的话,手中的动作更加快了。
一辈子干农活的陈老爷,知道刘妈闲不下来。就好比自己,一旦闲下来,心慌慌的,会闲出病来。所以,见刘妈还是照以往一样劳作,也就不再勉强,反背着手去找儿子去了。
自从建城墙,儿子跟儿媳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早上起来,总喜欢赖床。现在,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也不来请安了。
知道儿子跟儿媳有大事要做,陈老爷也就不勉他们每天来请安。大事要紧,只要是为了乡亲更是为了咱陈家,这些礼节上的事可以不计较。
走出陈家大院,陈老爷习惯性走以前那条老路。
城墙,还有些地方没有完工。还有少许乡亲在城墙上忙碌着。
“老爷”,城墙上,正在做工的乡亲见陈老爷走在去杏花村的老路上,大声招呼。
听见声音,陈老爷转身,朝城墙上的人大声问好。
“请问老爷,您是不是去杏花村?”做工的乡亲一眼瞧去,便知陈老爷想去哪里。
“是啊,去杏花村找我儿子去”,陈老爷高兴且自豪的说。
听说是去找少爷,做工的乡亲肃然起敬。
“老爷,这座城墙直通杏花村。近得很,而且还不会弄脏鞋子”,做工的乡亲发处肺腑的讨好。
嘿、嘿。
陈老爷笑了。
是啊,我怎么这么傻。
于是,反背着手回去,打开城墙跺上的厚门,沿着石级一级一级上去。
登上城墙,放眼望去。整个平原尽收眼底。
呵呵,这城墙比自家后园的小山包还要高,差点跟龙栖山齐平了。对了,往杏花村望去,竟然高到了杏花村的半山腰。
这是一座坚固的城墙,有外敌来侵,站在城墙上,马上就会发现。
平时,只要派几个人在城墙上望一眼,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发现。
刚砌上的青石板,发出一股新鲜的石头味,令人振奋。
“老爷”,刚跟他友善打招呼的乡亲,露出憨厚的笑,“您家少爷跟少奶奶可真不是凡人”。
听见村民夸赞,陈老爷心花怒放,嘴上谦虚道:“哪里,哪里,还不是托您们的福”。
旁边那位略懂基建的乡亲,指着城墙,竖起大拇指。
“老爷,凭我几十年砌房子的经验,少奶奶懂风水。看这方向,座北向南,顺风顺水。再看这城墙根基,厚实得很。就是有人想从底下挖洞,也休想挖穿”,那位在县城建过房子的乡亲说起陈然夫妇,赞不绝口。
陈老爷的心飘起来了。
嘿、嘿,我那儿媳妇还有这等本事?
反正我是知道儿子一生下就不同凡响,既然儿媳妇这么厉害,那儿子也差不到哪里。
陈老爷不再谦虚,欣然接受村民的夸赞。
踩在硬实而平整的青石板上,陈老爷飘起来了,好像穿梭在云雾里一般。
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
陈老爷想起了那次山贼来犯,糟老头指挥动物们力退敌人的往事来,不由涌上一丝伤感。
要是糟老头还在,帮咱们训练一批护院那该多好。
只可惜儿子跟儿媳虽然聪明,但不会武功。要是他们也会武功,陈家永无忧虑了。
不知道嫣然现在怎么样了。
她跟井上先生炼丹进展如何了呢。
想到这,陈老爷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