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酣战,小老虎手忙脚乱,眼见就要被易俊生的笛音震破耳膜,并要伤及心肺,突然,林子里传出一声怒吼。
地动山摇,树叶纷纷飘落。
狂风骤起,飞砂走石。
一只肥胖的老虎从林子里跃出来。
大吃一惊,易俊生被肥胖老虎带来的劲风吹得晃了两晃,停下吹奏。
嫣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感知危险来临,忙闪身一躲。
好险!
差点就要被突然而至的肥胖老虎击中。
小老虎大喜,“母后”。
肥胖老虎挡小老虎前面,阻拦嫣然进攻。
“小白,快跑!”肥胖老虎回头,朝小老虎大喊。
“母后,父王的尸首不见了”,小老虎知道自己跟母亲一起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但是,没有找到父王的尸体,还是心有不甘。
“被那帮刁民拖回村了”,肥胖老虎无比悲哀,但理智告诉它,现在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它往小老虎后面瞧了瞧,敢死队员们个个拉弓搭箭。
如果他们手中的箭也有毒的话,一不小心中了箭,可就死路一条了。
敢死队员只拉弓不射箭,是因为怕误伤了嫣然跟易俊生。他们在寻找机会,只要机会来了,相信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射箭。
“小白,现在不是争斗的时候”,见小老虎不愿离开,肥胖老虎一把拖住它的前蹄,腾空一跃,消失在林子里。
逃命还蛮快的,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见老虎逃进林子里,易俊生朝张奎招手。
众敢死队员纷纷朝林子里急速射箭,不管有没有射中,箭如雨点般急疾。
张奎见敢死队员们还在拉弓射箭,忙道:“别射箭了,老虎已经跑远了”。
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帮忙推车子。
易俊生朝嫣然拱手,准备感谢。刚抬起手腕,却见嫣然慵懒状,身子从脚开始慢慢消失不见了。
咋回事?
易俊生愣住了。
这个嫣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呢?
见两只老虎逃回森林,陈然刚要向嫣然打招呼,却见她消失了,知道她已经回到了金戒指里,修练去了。
“易俊生,猴子可能是断了肋骨,请问你能不能帮它接上?”陈然知道古代的武士都懂接骨之术,才抱着一线希望问易俊生。
经过刚才激烈酣战,易俊生感到身心疲惫。淡淡的瞟了一眼陈然,没吱声,缓缓向棕猴走去。
坐在车厢里的欧阳小倩跟小玉见大家平安无事,始放下心来。特别是小玉,见俊生哥毫发未损,心情特别愉悦。
棕猴经过青花蛇吐纳之气的滋润,疼痛减轻许多。但是,躺在手下怀里,还是不能翻身。
易俊生下蹲身子,在棕猴肋骨处摸了摸,问道:“这里痛不痛?”
棕猴点点头。
八、九不离十,知道了是哪根肋骨断了,易俊生伸出手掌,在棕猴肋骨处一摸,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
“易俊生,你做什么?”陈然以为易俊生把棕猴断了的肋骨再一次折碎了,大声呵止。
易俊生像没听到陈然的话,拍拍双掌,起身,未曾正视一眼陈然,向站在路边的汗血宝马走去。
棕猴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别的肋骨断了呢。可是,易俊生这一掌摸下去,却感到一股轻凉之气在肋骨处环绕。试着翻转身子,奇怪,完全好了,没有一丝疼痛感。
“猴大哥,你还不能动,刚才易俊生只是把那断的肋骨给接上而已”,青花看出其中的门道,“快躺下,我再运气,定能在三日内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我这不是好了吗?”棕猴刚才翻转身子,并无大障。
青花没吱声,气沉心田。
棕猴以为易俊生妙手回春,把受伤的肋骨给治好了,当然没把青花的话放在心里,便大幅度扭动身子。
“唉哟!”棕猴大叫一声,再也不敢乱动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活该!
青花蛇朝棕猴肋骨处再次吐纳幽兰之气。
不一会儿,青花收气,盯向棕猴,“兄弟们,抬着你们的老大回去吧,别弄痛了它”。
早就有猴子砍下毛竹跟草藤扎了一副担架,陈然过来,扶起棕猴,躺到担架上。
“主人,对不起”,棕猴为自己没能打败小老虎而惭愧。
“回去好好休养”,陈然挥挥手,众猴子抬着棕猴,跟在镖局车队的后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众敢死队员见识了易俊生的功夫,大为赞叹。令他们更加吃惊的是,刚才明明看见嫣然来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平时,虽然见过嫣然的功夫,但没想到她的功夫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神出鬼没,来无踪去影。
其中有细心的敢死队员发现刚才出来的嫣然跟杏花村的嫣然还是有区别的。两者究竟有什么区别,还真说不上来。
杏花村的嫣然,比较严肃,好比一个小大人。而刚才的嫣然,虽跟小老虎生死搏斗,但眉宇间透着亲切,眼睛好像始终在笑。
当然,嫣然的区别,他们一回到杏花村就忘记了,全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们在村民们面前大谈特谈如何再次遇到老虎,又是如何如何打败它们的。
陈然他们回到陈家大院,发现大宝两兄弟正在磨刀。
吊睛大老虎的尸体倒悬挂在墙角的梯子上。
村民们挤进院子,围观。
陈老爷反背着手,见儿子跟儿媳妇平安归来,高兴不已。
“然儿,回来得正好”,陈老爷向陈然迎去,“大宝正要把吊睛大老虎剖开,把肉分给村民们”。
陈然一急,顾不上跟父亲请安,一把推开人群。
“大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陈然见大宝已经把刀磨得雪亮。
“少爷,回来了”,大宝满脸通红,是兴奋的红。
“你们是不是要把虎肉分给村民们?”陈然瞧了一眼倒悬在墙角的老虎尸体问大宝。
“是啊,它害死了多少人,把它的肉分了,让村民们以解尽头之恨”,大宝咬牙切齿。
“不能分”,陈然欲夺下大宝手里的刀。
“为什么?”大宝两兄弟不解。
围观的乡亲也不解了。他们就等着大宝剖开老虎,吃食虎肉,以解心头之恨。
欧阳小倩跟小玉拨开人群,来到大宝跟前。
“大宝,这只老虎是不是你用毒箭射死的?”欧阳小倩走近老虎尸体旁,问大宝。
大宝提着雪亮的刀,骄傲的点点头。
吊睛大老虎死在带毒的弓箭,也算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为害多年的老虎终于死了,村民们恨之入骨,最解恨的办法就是食之肉喝之血。
“大宝,把刀给我”,陈然向大宝伸出手。
大宝犹豫了,瞧了瞧欧阳小倩,迟疑的把锋利的刀交给陈然。
陈然拿着刀,剥开虎皮,在虎肉上深深划了一刀,用刀尖指着发青的虎肉。
“大家仔细瞧瞧,虎肉颜色发青,证明中毒很深,所以,这虎肉不能吃”,陈然大声解释。
众人微露失望之神,但还是相信陈然所言。
“不管,我们就是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有人站出来,大声道。
“老乡们,虎肉有毒,人吃下去轻则重病不起,重则命送黄泉”,欧阳小倩大声道。
“我们把它煮熟了不是没毒了吗”,有人小声道。
陈然见大家还是不相信,从虎身上割下一块肉。
“大家不相信是吧,我现在就割下一块肉”,陈然见管家陈中也挤在人群里,大声喊:“管家,麻烦把这块肉交给厨房煮熟了”。
管家陈中答应一声,接过陈然割下来的虎肉,向厨房走去。半个时辰不到,管家提着已经煮熟的虎肉来到院子里,交给陈然。
一只黑狗在院子里玩耍,陈然把虎肉丢给它。
黑狗早就闻到了肉香,昂头,抬腿一跃,张嘴接到虎肉,精精有味的吃下去。
过了几分钟,黑狗突然哀鸣一声,口吐白沫,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