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石灰的玻璃瓶爆裂,石灰跟玻璃四散开花,残碎玻璃刺进黑猩猩身子,扎得钻心般疼痛。眼睛被飞来的石灰击中,像被火灼一般,睁不开,四周一片漆黑。
“哈哈”,陈然高兴的跳起来,拍着小手掌。
小玉从没见过这般玩法,为少爷的聪明才智拍手称快。
“水,水!”黑猩猩眼睛灼痛,伸出黑绒绒的爪子去抠沾住眼睛的石灰,大叫。
荒山野岭,哪里去找水。
棕猴慌得跳到木笼顶,站在上面,“哗、哗”把尿淋到老大眼睛上。不淋还好,一淋下去,眼皮上的石灰居然“咕咕”冒着热气,更加疼痛。
青花蛇扭动纤细小腰,载歌载舞。
“死黑猩猩,这下知道少主人的利害了吧?”青花蛇舞动腰肢,嘲弄块头高大的黑猩猩。
“水,水!”黑猩猩顾不得青花蛇的嘲弄,一个劲喊水。
一条黑影飞掠而过,聋哑老头提了满满一大桶清水,挥手一扬,木笼被打开。
“快逃啊!”陈然昨夜里已经见识过死糟老头的厉害,大喊一声,率先向山下逃去。
小玉见过聋哑老头昨夜里显示出来的功夫,但想不明白为什么到白天就装作扫地的。要不是少爷把黑猩猩炸伤,估计还要继续装疯卖傻。听见少爷喊快逃,不顾一切跟在少爷后面飞速奔跑。
青花蛇可快了,像箭一样梭进林里,一下不见了踪影。
棕猴听见少主人喊快逃,迟疑一下,撒腿一跳,消失在林间。
出了后园,陈然停下来,蹲在地上弯着腰开心的笑。
一炮打响,看你个猩猩以后对我还尊重不尊重。
小玉上气不接下气,弯腰,双手撑在双膝上,“少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鬼点子的?”一边喘粗气一边笑个不停。
“呵呵,雕虫小技”,想起黑猩猩狼狈相,陈然就情不自禁笑。
“少爷,真聪明”,小玉不明白玻璃瓶里装些石灰为什么就能炸,不由叹服少爷的聪明才智。
“玉姐,这是我玩剩下的”,陈然得意,不觉又说漏了嘴。
“什么?你以前也这样玩过?”小玉问。
高兴得忘形了。陈然一拍脑袋,马上搪塞道:“没有,是在娘胎里见过别的小孩子玩过”。
又是在娘胎里,这个少爷啊,怎么什么事情都是在娘胎里见过?
小玉觉得少爷非同一般人物,他说是在娘胎里见过,那就在娘胎里见过呗。
休息了一会,陈然拉着小玉的手向母亲房间雀跃着而去,嘴里哼着别人听不懂的现代流行歌曲。
小玉没听懂少爷唱什么,只觉得歌词怪怪的,像清晨林间雀语,不过,蛮好听的。音调充满了欢快,像流水的声音。
“然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夫人见儿子拉着小玉的手兴高采烈走进来,笑着问。
“夫人”,小玉刚想禀报实情,陈然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妈,后园那么多动物很好玩的”。
夫人刚才听到从后园的动物园山顶上传来一声炸裂声,问道:“刚才的炸裂声怎么回事?”
“妈,是那只黑猩猩想要冲破笼子,弄出来的响声”,陈然怕小玉把事情败露,还没等她开口抢先说。
“黑猩猩没有出来吧?”夫人好像担心什么似的。
“没有,笼子那么结实,不可能冲出来”,陈然撒谎。
“哦”,夫人放下心来,她知道后园的动物园是扫地聋哑老头在照顾,别看他整天就知道扫地,但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服他管。
在母亲房间玩了一会,陈然出来,想去院子里玩。
还是小玉跟着,刘妈年纪太大了,不可能整日跟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到处跑,而且少爷也不喜欢她跟着。在这个大院,只有小玉跟他年纪相仿,且有种亲近感。
“唰、唰”,那声声机械性的扫地声又在庭院里响起。
陈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反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向糟老头走去。
小玉提心吊胆,亲眼见到聋哑老头提了一桶水去救黑猩猩,真正见识了怪老头的功夫,害怕他发脾气,拿他们兴师问罪。
糟老头好像没见到陈然跟小玉似的,依然旁若无人般机械性的扫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不可能!
死您个糟老头,装!
看您装到什么时候。
陈然故意把糟老头手里的竹扫帚夺过来,“喂!糟老头”。
糟老头手里没了扫帚,毕恭毕敬立在一旁,低头,双手垂立不吭声。
“喂,糟老头,您不是要收我为徒吗?”陈然把竹扫帚丢到地上,大声问,“这下还收不收我为徒了?不死心的话,老子连您一块炸了”。
糟老头一声不吭,任凭少爷糊作非为。
“少爷,人家听不见”,小玉见少爷作弄一个既聋又哑的人,出面制止。
“玉姐,你说他是聋子?”陈然指着垂立一旁的糟老头,嘲笑道:“你们都被他骗了,他那是在装,装疯卖傻。玉姐,还记不记得昨天老头子要管家拿竹板教训我,是他拿来了竹板。你说说,一个聋子怎么知道老头子要用竹板打我?”
对啊!
小玉想起昨天聋哑老头奇怪的举动。
难道少爷说的都是真的?
怪老头装聋作哑还真像,瞒住了陈家大院所有人。
“喂,老头,本少爷今天心情好,陪我聊天,说说话”,陈然过来,掰起糟老头的头。
糟老头连眼都不抬,任凭陈然怎么搬弄。
“我知道您是装的,别装了”,陈然想要糟老头开口说话,只要他开口,就能想办法套出他孙女究竟是何许人。
“少爷,或许他就这个脾气,不愿意在人前说话吧”,小玉见聋哑老头不言不语,走近他像看稀奇动物一般打量糟老头。
“老头,别犟了,玉姐也见识了您的功夫,虽然可以,但比起我的响天雷可差远了”,陈然故意来个激将法。
任你陈然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死糟老头就是不吭声,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看样子,即使撞了南墙,也不会开口说话。
费尽口舌,死老头还是不开口讲话,陈然双手握成喇叭状,大声喊:“扫地老头,装疯卖傻。白天装聋作哑,晚上出来吓小姑娘”。
都已经说这么难听的话了,糟老头还是不理不睬,默默捡起地上的竹扫帚,缓缓转身,扬长而去,丢给陈然一个怪怪的背影。
小玉瞅着离去的聋哑老头,嘀咕道:“老头还真奇怪”。
陈然在糟老头面前自导自演,讨个没趣,“以为不说话,我就放过您了?没门!”
嘴里“哼”着,回头拉起小玉的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