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昏黄的月光照着庭院。
小玉躲在院中石柱后面,偷偷地看着聋哑老头究竟耍什么鬼把戏。
哼,平时装作聋哑,从不与人交流,半夜出来吓人啊。还好少爷是梦游,如果清醒着的话,还不被您吓得半死。
令小玉不解的是,他们嘴巴似在翕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难道怪老头也在梦游,刚好碰上同样梦游的少爷?
悄悄挪近,还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小玉虽然听不到聋哑老头跟少爷说些什么,但这一老一少却谈得正欢。
“帮你提升功力”,糟老头拿着扫把轻轻扫地,居然全无声息。
陈然很讨厌糟老头,非常反感。对武术,有着天生的好奇心,记得很少的时候买了本武术书依样画瓢学了几招。但都是些花架子,后来就哈哈了。
哦,这都是现代的事。我现在是在穿越,怎么又想起了现代社会的事情呢?
“哈哈,就凭您?”陈然轻佻的大笑,“您个糟老头,走路都摇摇欲坠,还大言不惭要提升我的功力?”
还没说完,陈然感到自己像站在云里,低头一看,我的妈啊,糟老头用竹扫把轻而易举把自己抬在半空中。还好不是很高,不然,肯定会被吓得半死。
躲在石柱后面的小玉却吓得半死。
聋哑老头要干吗?
就凭一把竹扫把居然把少爷托举得至少有两三尺高。
但她不敢出来,怕吓着正在梦游的少爷。听人说,梦游中的人是受不得惊吓的。一旦受到惊吓,轻则半身不遂,重则丧命。
“怎么样?小毛孩”,糟老头得意道。
“放我下来!”陈然害怕了,但嘴却像死了鸭子的嘴,硬得很。
“哈哈,说!我能不能当你师傅?”糟老头狞笑。
“呸!”陈然当然不愿意当他的徒弟。
耳边一阵风,只见糟老头一只手托举扫把,轻轻往空中一抛,陈然脱离竹扫帚,在空中翻了个滚,又轻轻飘飘落在扫帚上荡。
这是什么功夫?从没见聋哑老头有功夫啊?
小玉算是大开眼界了,为聋哑老头的绝功暗暗叫好。
透过昏黄的月光,一老一少好似发生了争执。好像老的要少的做什么,少的说什么都不肯,才导致老的故意吓少的。
小玉只从他们的表情猜想,但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聋哑老头并无恶意,但少爷的处境并不乐观。
陈然心里打着鼓,但还是不甘示弱。
“您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收我为徒,门儿没有”,陈然站在扫帚上荡,嘴巴硬得很。
糟老头算是见识了陈然的倔强,怕把他吓坏,便把扫帚轻轻平放在地上。
陈然从扫帚上走下来,拍拍双手,掩饰内心的慌乱。
小屁孩说我是雕虫小技?
哼!
轻瞧了我。不拿出点真本事,今天这个徒弟是收不成了。
糟老头把竹扫帚随手一扬,飞向小玉。
不得了,聋哑老头是不是发现我了。小玉吓得赶紧伸手一抓,竟然稳稳的抓在了手里。究竟是我有功夫还是老头功夫了得?她拿捏不准是不是自己被聋哑老头发现了,还是不敢现身。主要是担心少爷,如果冷不丁现身吓坏了少爷那可是死罪。
小玉把竹扫帚轻轻放墙壁上靠着,大气不敢出,继续窥看他们。
陈然不想跟糟老头纠缠下去,抬腿准备离开。谁知才抬起左腿,却停在半空中怎么都迈不动了。感到一股强劲有力之气深深把自己给吸住了,就好像磁石吸住了铁钉一样。回头,糟老头笑得更加狰狞,伸出一只右手掌。只见从老头右手掌流出一股紫色气流,气流像无数丝带,上下飘荡。紫色气流游到陈然身后,化作一团云雾。
“叫声师傅就放了你!”糟老头笑得特别难看。
陈然扭头,拼尽全力,停在半空的右腿还是不听使唤。
躲在石柱后面的小玉惊得目瞪口呆,半张着嘴。
深藏不露。
平时默默无闻的扫地老头还有这两子。
要不是少爷降生,您个老头是不是要沉默一辈子?
奇怪了,少爷一出生,陈家好像发生很多不可想像的怪事。
少爷才出生就会说话,这是一怪。二怪就是去杏花村竟然碰到了儿时的俊生哥哥,而且俊生哥哥身在千里之外还能传音。三怪就是眼前这个聋哑老头,身怀绝技,瞒了大家这么久。要不是少爷梦游,还发现不了。
老头右手还能发光,霞光牢牢吸住少爷,而少爷像根木雕,更像是被老头施了定身法。
见陈然不吭声,糟老头右手突然缩回,陈然感觉自己恢复自由,正常迈动步伐。才走出两三步,糟老头又是一声冷笑,伸出左手,一道蓝光发出,吸住陈然连连后退。
糟老头会妖术!
陈然在电影里见过这种功夫,以为是导演为了吸引眼球故意设计根本不存在的所谓吸身功夫,没想到宋朝还真有这种功夫。
老头功力深厚,如果不答应,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但想起白天自己挨父亲的竹板,他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就气不打一处。哼,任凭您功夫怎么高深,我就是不拜您为师,看您能把我咋的!
“哈哈哈”,糟老头大笑,居然把陈然当作玩具。
“老头,欺侮小孩子算什么本事”,陈然灵机一动,拿话来激他。
糟老头一怔,我这是欺侮小孩吗?他瞧一眼手中发出的蓝光,摇摇头。这可是练了几十年的吸身功夫,怎么就用来欺侮小孩了呢?
收回左手,蓝光随之消失。
“小毛孩,你说要怎么做才算不欺侮小孩?”糟老头问。
“有本事,飞到屋檐上就算不欺侮小孩”,陈然想试探糟老头功夫究竟有多深。
话还未落音,耳边“嗖”的一声,自己跟老头一并飞到屋顶。
小玉还没反应过来,聋哑老头抱起少爷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她担心少爷出事,从石柱后面走出来,抬头,一老一少已经坐在屋顶瓦背上。
陈然还真是长见识了,糟老头的轻功了得,只轻轻一跃就飞到三丈高的屋顶。呵呵,要是现代人有这样的功夫,那跳高肯定是冠军。
糟老头指着杏花村的方向,问陈然:“小子,白天去杏花村有没有见到我孙女?”
“你孙女?不认识”,陈然很奇怪杏花村居然是糟老头的家。白天跟玉姐去村里,除了何嬷嬷跟李郎中,并没见到村子里的其他人。
“在村里待了半天还说不认识我孙女?”糟老头似乎很生气。
“我干嘛要认识您孙女?”陈然故意惹糟老头生气,以便激起他的怒火,打消收自己为徒的念头。
糟老头恶狠狠盯着陈然,气得胡子往上翘。
不,不能生气,这小子故意激怒我,好让我打消收他为徒的心。
哼!
要不是看在孙女的面上,才懒得收你为徒。
“小子,你算哪根葱,竟然被我孙女看上了”,糟老头表情渐渐温和起来。
老头是编谎话吧,为了收我为徒故意编个孙女吧?在杏花村可没见到什么女孩子。再说了,穿越到清河县才三天时间,除了跟小玉在一起时间久一点外,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更何况从未谋面的所谓的老头的孙女了。即使他有个孙女,也不可能认识我。
天凉那个秋,陈然坐在屋顶感到一丝寒意,不由得裹紧棉衣。
“老头,赶快放我下去!”陈然实在不愿跟糟老头玩了,想回房间休息。
“叫我一声师傅”,糟老头还是不死心,一心要收陈然为徒。
哼,没门!
陈然纵身一跃,从屋顶往下跳。
小玉在下面看得真真切切,吓得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