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客房大门,欧阳小倩见到陈然躺在床头上,也不顾什么所谓的礼节,一个箭步冲过去。
“陈然”,见陈然脸颊绯红,欧阳小倩的眼眶不由涌出泪水。
黑猩猩跟棕猴见到主人在昏睡中,不知所措。
它们从来没见过病得如此严重的人,更不知道主人究竟得了什么病。
青花一见,梭到床头,朝陈然吐呐真气。
可是,半天功夫,也不见陈然醒来。
看来,青花的真气也不能让陈然醒来。
西门庆瞧在见里,凭多年的药物经验,他知道陈公子得了这个年代罕见的病,也就是病毒感冒。
在这个世界,没有特效药能治疗病毒感冒。
西门庆朝老妇望去,“请问陈公子昨晚是不是一直睡在这个房间?”
老妇不知西门庆为何如此之问,只得如实点点头。
西门庆仔细瞅了瞅房间的构造,若有所思。
“陈公子昨晚一定是受了风寒”,西门庆分析道。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即使是受到了风寒,也不致于感染病毒感冒啊。
凡是得了病毒感冒,基本是宣判死刑。
无药可治,你还能逃得了生天?
“您这套房间在树荫下,长年照不着阳光,阴气极重,屋内潮湿,人住进来,很容易伤风受寒”,西门庆环顾四周,指出了房子构造的缺点。
怪不得刚进屋里,一股潮湿气味扑鼻而来。
欧阳小倩认同西门庆的分析。
老妇可不认同了,对西门庆道:“西门官人,咱家院子在建造之前可是请过风水先生看过风水,怎么可能阴气极重”。
西门庆来到门口,指着周围的环境,对老妇解释道:“您看看四周,被青山环抱,一年四季,太阳照不到院子里,当然是阴气极重。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极易生病的”。
老妇反对道:“西门官人,那照您的说法,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却难得生病?”
西门庆道:“您们乃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自然不比常人”。
西门庆思索片刻,“前几天,我住在客房里,作了一夜的恶梦,还以为是在陌生的地方不适应,看来并不是这样”。
“那请问西门大人,您为什么就没事,而陈公子住了一晚就生病了?”老妇还是不相信西门庆所言。
李家庄已经存在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辈子了。以前,只是别人住在院子里不适应,而李家庄的人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可能是因为了院子建造有问题。
“我也是练武之人,身体免疫力,陈公子自然是没法跟我相提并论”,西门庆解释道。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也就是李家庄的人都是练武之人,免疫力自然比常人强。所以,凡是武林中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没事,但是,凡人就不一样了。
欧阳小倩不相信风水命理,对于西门庆的分析,颇为认同。
“奶奶,西门官人讲的还是有一定科学道理”,欧阳小倩道。
科学道理?
众人皆迷糊了。
什么是科学道理?
这个词语,大家听着就陌生。
不过,没人提出来。
见众人的眼神,欧阳小倩马上明白自己无意中又泄露了天机。
什么叫科学,对于宋朝的人来说,那就是天方夜谭。
先不能跟他们纠结什么叫科学。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才能治好陈然的病。
欧阳小倩见陈然的脸颊绯红,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的妈啊。
额头烫得像煮沸了的开水。
高烧不轻。
这个世界,没有体温计。
凭欧阳小倩的感觉,陈然至少高烧到四十摄氏度。
这可怎么办?
如果还不想办法退烧,轻则把他的脑子烧糊涂不可,重则有性命之忧。
西门庆是药物世家,他家有没有退烧药呢?
欧阳小倩看见旁边的冰块,知道老妇为了替陈然退烧,采取最原始的办法。可是这种办法,只能应付不太严重的普通发烧。
而现在的陈然,可是高烧难退,采用冰块退烧是不可能解决问题。
再也不能拖延。
“表哥,请问你家药房有没有退烧药?”欧阳小倩着急的问西门庆。
西门庆仔细察看了陈然的病情,不无忧虑道:“表妹,实不相瞒,陈公子这种高烧,恐怕不是普通的退烧药能治得了的”。
唉,也是我心急乱投医。
欧阳小傅这才想到现在是在宋朝,不可能有特效退烧药。
可是,病情等不了,怎么办?
哪怕是寻遍宋家皇朝,也找不到特效退烧药。
普通老百姓如果高烧了,只能在额头上敷上一块湿毛巾。稍微有条件的用冰块,再就是吃退烧草药了。所以,在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大多因为无钱医治,得了感冒,都是采用土办法。还有很多人,没得到及时治疗而失去生命。
正在欧阳小倩失望之时,李安邦请来了郎中。
“快,快闪开”,李安邦领着郎中进来,见屋子里站满了人,大声嚷嚷。
郎中眉头微皱。
“李先生,病人房间怎么这么多人?如果感染了,可就麻烦了”,郎中把药箱放到桌子上,对李安邦道。
“去,去,不相干的人全都给我出去”,李安邦急得来赶众人。
他们着急,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站着的黑猩猩跟棕猴。
西门庆朝黑猩猩示意,棕猴跟青花很是识趣,在李安邦的催促下,走出客房。
见众人出去,郎中把脉。
“郎中,请问病人如何?”李安邦一直紧张的盯着郎中,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欧阳小倩。
说实话,当听到老婆子说臭皮囊病倒了,李安邦急得不得了。
臭皮囊不能死在李家庄。
首先,如果人死在了李家庄,要是传出去。那李家庄以后的名声可就臭了,谁还愿意来租种咱家的田地。其次就是,李思思的母亲对臭皮囊耿耿于怀,为了报她救命之恩,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还得逼他娶嫣然回家。不然,对不起李思思的母亲。
探完脉,郎中摇摇头。
“咋了?他是不是有性命危险?”李安邦见郎中摇头,心头一凉。
欧阳小倩听见郎中的话,心头也是一紧。
老同学啊,你不会这么不经折腾吧?
不就是小小的感冒吗?
不可能闯不过这一关吧?
“李施主,您们还是要有思想准备”,郎中打开药箱,取出一包药粉,“先服用这味药剂看看,如果不能退烧,那就只有准备后事”。
什么?
欧阳小倩听见郎中如此之说,大吃一惊。
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吧?
“什么?郎中,求求您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病”,李安邦着急了,不顾一切抓住郎中的手。
郎中瞅了瞅李安邦抓着自己的手,一声不吭。
李安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松开手。
“施主,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有听天由命”,郎中叹息着,把药递给李安邦。
李安邦无奈,接过郎中递过来的药,呆若木鸡。
这下好了。
徒弟没收成,却收来了病人,而且是被郎中宣判了死刑。
欧阳小倩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郎中。
“郎中,麻烦您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欧阳小倩希望出现奇迹。
郎中听到欧阳小倩的问话,蓦然抬头,惊异不已。不过,他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镇定下来,淡淡问道:“请问病人是你什么人?”
欧阳小倩如实相告。
医者父母心,郎中轻叹一声,“夫人。您夫君的病除非有特效药,否则准备后事吧”。
李安邦突然注意到了欧阳小倩,眼睛一亮,“臭皮囊是你的丈夫?”
欧阳小倩点点头。
李安邦一喜,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