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想不到的是,李思思竟然把玳安跟小李子也扣压了。
陈然偷偷按动戒指上的按钮,系统居然还在维护中。
气得陈然直骂娘。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
咋整?
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陈然索性坐到地上,闭上双眼。
响午时分,李思思来到柴房门口,朝里面喊:“小李子,答应我留在这里,我就放你出来”。
刚吃了烧饼的小李子,摸摸肚皮,鄙夷的朝门口吐了一口口水,“俺才不稀罕”。
“小李子,你闻闻,这菜多香”,李思思透过门缝往里瞧了瞧。
屋里漆黑一片,只依稀看见小李子模糊的身影。
“你如果不答应放了少爷,我死都不会跟你”,小李子伸直腰板,一副小男人气概。
陈然刚才气得闭目养神,听见李思思的话语,起身。
“思思姑娘,只要你现在放了他们,我答应你爷爷的要求好吗?”陈然打算放弃自己的坚持。
漆黑的柴房里,西门庆跟玳安无精打彩。
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
“少爷,你可不能答应。他们没一个好人”,小李子急了。
西门庆朝陈然望去,没作声。
玳安自从跟了西门庆后,生活上从没受到过委屈,现在被李思思关在柴房,巴不得他答应拜李安邦为师。
“思思小姐,听到没有,陈公子答应你们的要求了”,玳安急忙敲门,大声喊。
外面,没有响动。
接着,传来脚步声。
从脚步声,可以听出来是李思思离开了。
等了好一会,又传来脚步声。
陈然附在西门庆耳边耳语几句,西门庆不断点头。
“吱啊”,柴门被打开,一道强光射进来。
陈然一时睁不开眼,右手掌遮住眼帘。
“臭皮囊,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李安邦站在门口,一条长长的黑影倒射进柴房的地上。
陈然揉了揉眼睛,待适应光线,说道:“我什么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
“好”,李安邦倒很干脆,退出去。
玳安见状,赶紧小跑出去。
小李子迟疑一会,也出去了。
西门庆从陈然身边经过时,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陈然朝西门庆投去会意的微笑。
“思思姑娘,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玳安从柴房里出来,对站在李安邦旁边的李思思问道。
“有啊,放心,只要臭皮囊说话算话,不会饿着你们”,李思思充满了胜利的笑。
哼!
看你有多能耐。
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听我的话。
真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思思轻蔑的朝从柴房出来的陈然瞟一眼,鼻孔轻哼一声。
从柴房出来,李安邦也不怎么为难陈然。
反正他已经答应了,谅他也耍不出花招。
“吃饭了”,李思思的奶奶从厨房出来,松开围在腰上的围裙,瞅了一眼出来的陈然,大声道。
令陈然奇怪的是,这一家怎么就没个仆人。
从昨天到现在,只见过李思思跟她爷爷奶奶,再也没见到别人。
附近几十里,应该都是李家的产业。
一个这么大的地主家,没有一个仆人,真是奇怪了。
吃过午饭,西门庆跟玳安带着小李子起身回去。
陈然自然留下来了,小李子不愿走,也要留下来陪少爷。
“小李子,你跟着西门官人回去,大宝会按排你跟谁学艺”,陈然劝说。
见小李子要留下来陪陈然,李思思可高兴了。
“小李子,你留下来,我教你剑法”,李思思取来利剑,准备递给小李子把玩。
小李子瞅了一眼剑,眼神冷冰冰的。
“少爷,我还是听你的话,跟玳安回去”,小李子也不答理李思思。
李思思讨了个无趣,把剑插回剑套。
待西门庆他们离去,老妇又要准备出去,李思思撒娇了。
“奶奶,今天是爷爷收徒的大好日子,就别出去忙了,好吗?”李思思拉着老妇的衣袖摇晃道。
老妇瞅了瞅旁边的陈然,伸手过来摸孙女的秀发。
“思思,现在是春耕季节,我要去看看佃农们的庄稼种得怎么样了”,老妇柔声细语。
“奶奶,您跟爷爷都是的。是他们租咱们家的田地,庄稼种不种得好是他们的事,何必操那么多心”,李思思不愿意奶奶离开,嘟着红红的嘴,撒起娇来。
“他们是租种咱们家的田地没错,可是,如果下错了种子,收成不好的话,咱们还不是收不来租”,老妇耐心向李思思解释。
陈然不由朝老妇瞧去。
在这个世界,能有这种思想的人不多。
李思思说的话代表了大数人的观念。
李安邦不耐烦了,手一挥,“思思,让她去瞎操心。说了多少次,别操那份闲心,就是不听”。
昨天夜里,李安邦对老妇还温柔体贴,可今天却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老妇当着陈然的面,不便训斥,朝李安邦狠狠瞪了一眼,吓得李安邦赶紧闭上嘴,不敢多言。
李思思瞧在眼里,笑在心里。
陈然觉得这对夫妻甚是奇怪,特别是李安邦。
说实话,要不是故意为难自己,这个李安邦还真的有趣。至少他知道孙女的喜好,也知道老伴的喜好。昨晚上,为了讨妻子欢心,像个年轻人一般追出去。要是陈然自己碰上这事,还不敢说追出去讨好妻子。
“奶奶,思思姑娘说得对,今天是我拜李安邦为师的日子,您就别出去了”,陈然本想说是李爷爷,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李安邦。
李安邦一听,眉开眼笑。
嘿、嘿,不错。
臭皮囊还不亏是富人家的子弟,说话算话。
一时高兴,李安邦也没有听出陈然对他的不敬。
李思思以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瞧向陈然。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难道转性了?
不过,听口气,好像对爷爷怀有不敬。
等下得好好教训他。
老妇朝陈然望去,“陈公子,我家老头子的心思你是知道的,真的答应拜他为师?”
陈然点头,“奶奶,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拜他为师。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西门庆跟玳安他们也要关进柴房,我能怎么办?”
哼,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痛快答应拜爷爷为师。
李思思瞪一眼陈然,暗暗咬牙。
“孩子,如果真的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老妇朝陈然盯去,面无表情。
陈然刚要张嘴解释,李安邦极不耐烦,“臭皮囊,跟我去堂屋”。
说完,李安邦自顾朝堂屋走去。
李思思可高兴了,松开挽着老妇的手,过来推陈然。
陈然甩手,挣开李思思的手。
“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用不着你来推”,言语之中,陈然极为讨厌。
老妇瞧在眼里,叹息一声,默默向堂屋走去,也不提要去监督佃农耕作的事情。
李安邦走进堂屋,坐到太师椅上,两腿互相交叉,双臂抱于心口前。
“快,去给师傅、师母敬茶”,待老妇挨着李安邦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李思思指着靠窗桌子上的茶壶,命令陈然。
迫于无奈,陈然倒满两杯热茶,恭恭敬敬递过去。
“师傅、师母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陈然心不甘情不愿递上茶水,单膝跪地。
突然,李思思一脚踢来。
陈然没站稳,手中的茶水撒了李安邦跟老妇一身。
李安邦怒发冲冠,指着陈然鼻子骂起来,“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怎么连个茶杯都端不稳?废物一个”。
老妇倒没生气,伸手从旁边取过干净毛巾,擦拭溅到身上的茶叶水。
陈然暗喜。
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刚才要不是李思思踢了一脚,我还没理由这么做哩。
陈然扭头,朝李思思笑了笑。
李思思见陈然反而笑了,不由生起气来,“臭皮囊,撞了我爷爷还得意是不,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说着,伸出手来,准备提起陈然一通狠揍。
机会来了,陈然希望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搅了拜师仪式,这样,就有借口不认这个所谓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