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俊玉镖局出来,小玉来到收留所,听刘妈说少爷来了,此刻正拿着广告纸去街上张贴。于是一路寻来,来到繁华的街道正赶上捕快驱赶人群。
少爷会不会在那里呢?
小玉寻思着,突然看见少爷从人群里出来,躲到街角。不由一喜,刚要张嘴叫唤,但瞧了瞧那些捕快,又掩嘴不喊了。
后来,把少爷跟西门庆带回镖局,易俊生刚好从外面谈了一笔生意,满心欢喜要小玉准备两天的干粮。哪知碰了个软钉子,才知道陈家大少爷跟本县数一数二的富豪西门庆在府上。
西门庆取笑他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易俊生也希望这一天早点来到,无比欢欣道:“快了,等忙过这阵就请大人来府上一醉方休”。
陈然把小玉当成了自己的亲姐,自然不想她受到委屈,便道:“玉姐受了不少苦,你可得好好待她。”
易俊生低头,并不接陈然的话。
西门庆微笑道:“那个自然,咱易总镖头,好歹也是一方豪杰,跟小玉姑娘青梅竹马,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易俊生朝西门庆投去感激的眼神。
谈话间,小玉做好了饭菜,端上客厅。
席间,小玉始终闷闷不乐。脸上虽然堆着笑,但笑得很勉强。
“玉姐,有什么心事?”陈然明显感觉到了小玉的不乐,当着易俊生跟西门庆的面问道。
小玉朝易俊生盯去,一双眼充满了哀怨。
“少爷,上次俊生哥在景阳岗多亏你及时赶到”,小玉朝易俊生投去复杂的眼神。
陈然不明白了,她心事重生,难道跟易俊生上次在景阳岗遇险有关系?
“玉姐,你是知道我究竟有几斤几两的,那都是嫣然她们及时赶到,才把老虎赶回原始森林的”,陈然实事求是道。
听说不久前,俊玉镖局在景阳岗又碰上了老虎,西门庆来兴趣了。
“易总镖头,快说来听听,你们是如何把老虎赶走的?”席间,西门庆借着酒兴,可不管小玉是否高兴。
易俊生跟西门庆推杯换盏,头脑有点晕晕乎乎的。
“西门官人,不值一提,差点有命去没命回了”,易俊生摆手,端起酒杯把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玉从来不喝酒,这回,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净。
陈然惊异的盯着小玉,并没有伸手去夺她手中的杯。
易俊生的脸红红的,瞟了一眼小玉,把自己的酒杯又盛满酒水。
一杯酒下肚,小玉借着酒兴,朝易俊生盯去,“俊生哥,你说说,当时是不是要置少爷于死地?”
此话一出,惊呆了所有人。
西门庆狐疑的盯向易俊生,陈然也不解的盯向小玉。
易俊生低头,闷声喝了一口小酒,不作声。
“玉姐,你从哪里听来的?”陈然不解的是,这件事情,没人说出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小玉冷冷的盯着易俊生,情感十分复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玉提起酒壶,往自己跟前的空杯再次倒满了酒。
“俊生哥,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当初要不是少爷,俊玉镖局不可能办成。要不是他,你现在还待在悦来客栈后山的小庙里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说到激动处,小玉泪眼晶盈,“你怎么就不知道好丑,恩将仇报?”
易俊生“咕噜”一声,仰起脖子喝下酒,朝小玉盯去。
“小玉,事情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当时是因为他在老虎手里,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已”,易俊生十分委屈,始终认为自己当时的处置是非常明智的。
俊玉镖局与老虎相遇,西门庆并没有在场,现听他们三言两语,十分不解。
当时发生了什么,又让易俊生产生了要置陈公子于死地的想法呢?
陈然当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自己死掉,才能让嫣然她们无所顾忌去跟老虎打斗。
“玉姐,这件事情不能怪易俊生”,陈然不想他们闹矛盾,劝解道:“当时,我被雌虎抓住,危急关头,大家有所顾忌。如果我当时死了,也就没了顾忌,有可能所有的老虎都会被捕杀,那老百姓再也不会受到虎害了。”
“少爷,我不管那么多,只知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再说了,放走老虎,我们还可以组织人力去追杀。可是,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小玉的眼角“哗、哗”眼泪流了出来。
情到浓时泪自流。
这是小玉的真心话。
陈然无比感动,可是,易俊生却不喜欢听了。
当陈然为他开脱时,易俊生还心存感激,可是,听到小玉的话,那份对陈然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再次生起怨恨之情。
他朝小玉怨恨盯去,嘴唇动了动,倒满酒,一饮而尽。
西门庆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片言只字中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站起来,端起酒杯,“来,来,喝个尽兴,别提那些扫兴的事”。
小玉还要说什么,陈然起身,“玉姐,易俊生要撑起镖局,实属不易。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换作是我也会那么做。这不,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小玉朝少爷盯去,一双眼充满了深情。
“少爷,你就不要蒙我了,听说后来他也被老虎抓住过,可是,你却想尽办法去救”,小玉说完,朝易俊生瞪去。
“他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完全可以从老虎手里救出来。当时,易俊生也要求我结果了他,这就说明他还是通道理的,站在全局的角度思考问题”,陈然觉得易俊生自从病好了以后,并没有做过坏事,当时的情况也是情非得已。要说他坏,最多就是对我有成见,这也谈不上有多坏。
此时,易俊生心里十分复杂。
既感激陈少爷替自己解围,又怨恨小玉对少爷那份独特的情感。
自己为什么在她心里就没有那份独特的地位呢?
这令他耿耿于怀。
可是,想到这些年来,自己为了寻找心上人费尽了千辛万苦,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能因为这件事又引起不快,于是,低声向小玉道:“小玉,是我错了,好不?以后再也不敢了”。
西门庆见小玉还是不理易俊生,忙圆场,“小玉姑娘,你看易俊生也道歉了,再说,陈公子不也是没事么?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情有可原,算了”。
小玉没作声,好像有点醉了,一张巧脸红朴朴的,哀怨的眼神瞅了一眼易俊生,起身离开。
见小玉默不作声离开,陈然知道她从心里已经原谅了易俊生。
而易俊生望着小玉离去的背影,十分伤感。
“易总镖头,我明天跟你一起走,行不?”西门庆想起要去陈家大院瞧瞧合作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更主要的是想知道玳安跟着李郎中学医这么久了,究竟有没有把治疗白内障的技术学到手。如果已经学成,可得把这张招牌挂出去开始营业。
易俊生听说西门庆明天要去杏花村,当然十分乐意。
他正愁明天只有自己跟玳安两个人,怎么过得了景阳岗可是个大问题。现在倒好,想睡觉,却有人主动送枕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