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陈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发生了许多令人想不通的怪事。如果按照常理,是没法解释得清的。那就别按常理出牌,顺应这个穿越世界的反常来行事。
铁手观音领着他们来到乡下老家,李郎中伸出手指帮铁手观音母亲把脉,瞧出了病因。
陈然不由暗自吃惊。
李郎中的医术没得说,以前对他的误会渐渐消除。
瞧出了病因,也就可以对症治疗了。
“李郎中,请问伯母这种瘫痪要怎么治疗才行?”陈然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百度里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
既然是神经系统受了损伤,那就激活神经。
那怎么样去激活呢?
当然是扎灸了。
李郎中略一思索,对旁边的玳安道:“玳安,麻烦把那套银灸拿出来。”
扎灸,是郎中常用的治疗方法。
只见李郎中取出几根银灸,放到火上烤,在铁手观音母亲那只受伤的足上轻轻旋转。
“娘,痛不痛?”铁手观音瞧见李郎中娴熟的动作,以为扎下去会很痛。
铁手观音的母亲道:“一点都不痛,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李郎中忙道:“您这病已经很久了,不可能有感觉。如果有感觉,那也是麻的感觉。通过治疗,能感受到麻了,那就证明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陈然想起在前世,有一次胃病犯了,去医院治疗,医生也是通过扎灸来医治的。
一灸下去,还真如李郎中所说,只是麻麻的感觉。
把所有的灸扎下去,李郎中问铁手观音的妻子,“请问家里有没有哎香?”
“有,有”,铁手观音妻子忙答道。
“去拿一根哎香,等香烧完,就可以取出灸了”,李郎中瞧向铁手观音的妻子。
铁手观音的妻子一听,马上去取来一根哎香点燃。
烟雾缭绕,香气熏人。
李郎中又伸出手指来,轻轻搭到铁手观音母亲的脉膊上。一边静静的把着脉膊,一边观察病人的表情。
铁手观音关心母亲,生怕有个闪失。
“娘,如果哪里不舒服,说出来”,铁手观音盯着母亲,急切的问。
站在旁边的玳安这时候开口道:“铁师傅,放心好了,现在您母亲不可能有什么不适的”。
铁手观音转头,瞅了一眼玳安,又盯向李郎中。
李郎中朝铁手观音微微点头,证实玳安说的是对的。
一次治疗,是不可能治好瘫痪病的。
这一根香烧下去,至少得一个时辰。
陈然把铁手观音拉到屋外,悄声道:“铁师傅,放心好了,李郎中的医术在咱杏花村可是赫赫有名的。”
对于陈然的真心诚意,铁手观音非常感激,向他投去感激一瞥。
“陈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铁手观音也是个豪爽之人。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人家一个堂堂的陈家大少爷,牵系着我这个小老百姓的家事,这份情,真的不知怎么来报答。
母亲的病,很多郎中都来治疗过,就是不见好转。
这个李郎中唯一长处就是一眼看穿了母亲的病因,但是,治疗手法却跟以前的那些郎中没有什么两样。估计他也不可能治得好母亲的病。但是,这是陈公子的一翻心意,不能不心怀感激。
陈然刚想要铁手观音去杏花村帮忙打制各种铁器,但是瞅见他的神色,马上打消了这种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家说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那也是客套话,当不得真的。
要想拿下铁手观音,先得治好他母亲的病。只有他没了后顾之忧,才会答应下来。
要知道,杏花村离铁手观音的老家可不只一两里路那么简单,中间还要经过景阳岗,其中的变数无限。如果在城南铁匠铺,离家里只有半里路程,凭他的脚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家。
在铁匠铺,生意也算可以,还可以随时回家照顾母亲,铁手观音当然选择在城南,不会去杏花村的。
“铁师傅,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会不尽余力,不用太过客气”,陈然朝屋里瞧了瞧,李郎中还在一本正经替铁手观音母亲把着脉膊。
“陈公子,咱们素味平生,我只是帮你打制了些刀器而已,你却对我关照有加,实在是不胜感激”,铁手观音内心真的是十分感谢陈然。
铁手观音不时朝屋里望去,见母亲睡在床头,十分安祥。
“铁师傅,实不相瞒,您帮我打制的那些刀器,可不是一般的刀器”,陈然也没想过瞒下去,“那几把刀器可都是手术刀”。
“手术刀?”铁手观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有点云里雾里。
“对,确实是手术刀,是用来替病人动手术用的一种刀器”,见铁手观音迷惑的眼神,陈然解释道。
铁手观音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关公刮骨疗伤用的那种刀?”
陈然在前世看过三国志,当然知道关公用的是什么刀来刮骨的,摇摇头,“有点类似,但不完全是。”
铁手观音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是关公刮骨的那把刀。要知道人的骨头,用陈公子打的那种刀器是不可能把骨头刮掉的。那陈公子打的那些手术刀又是什么刀器?
“铁师傅,我的手术刀只能割肌肉,比如人的器管”,陈然道。
“人的器管也可以割?那不是暗器了么?”铁手观音虽然打制铁器的手艺远近闻名,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但他还是有局限性的,不可能知道这个世界以外的事情。
“铁师傅,人的内脏如果得病了,就可以用那些手术刀把病了的器管取出来,割掉有病的肌肉,换上新的肌肉”,陈然耐心解释。
之所以跟铁手观音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让铁手观音知道更多的病理知识,从而替自己做事。
铁手观音仅局限于关公刮骨疗伤,至于陈然说的,人的内脏也可以通过动手术来治疗,他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他只是个打铁的,术业有专攻,铁手观音不再问下去,又转头朝屋里望去。
妻子站在一旁,观看着母亲。
铁手观音十分感激妻子。
自母亲瘫痪以来,妻子任劳任怨,没有半句怨言,而且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个瘫痪在床的人,身上没有一丝异味,房间干干净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久病无孝子,铁手观音朝妻子投去深情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