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墙上,一眼就看清了城下的景致。在管家陈中的提醒下,陈然决定在城墙根旁边建座批发部。为了让合作社的蔬菜瓜果及时运到城里,先搭个简易棚子。
下得城楼,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公子,陈公子”,那熟悉的声音非常兴奋。
听到声音,陈然暗喜。
真是想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来送抱枕。
在前世里,想要建房子,哪怕是搭个简易的棚子,都要去国土部门批复。穿越的世界,陈然还真的弄不明白要怎么办。听到声音,不由一喜。
原来,是伯爵银庄的老板应伯爵在叫他。
陈然赶忙朝豪华马车迎去。
应伯爵在马车上看到陈然,兴奋的跳下来。
“伯爵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陈然朝应伯爵拱手作揖。
应伯爵忙回礼,“陈公子,你存在银庄里的黄金算起来有不小利息了,是否到府上坐坐,随便把利息算给你?”
陈然两眼笑得发亮,为了建批发部,还真的要找应伯爵帮忙。现在,不就是现成的机会么。
管家陈中并不认识应伯爵,见是少爷的熟人,微笑点头,朝陈然告辞而去。
“伯爵兄,先别忙着去你府上,我正有事要请您帮忙”,陈然拉着应伯爵的衣袖就往城外走。
驾驶马车的车夫见主人跟着少年公子徒步走出城门,便驾着马车静静跟在身后。
应伯爵一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是陈公子有事相求,当然得尽力去办,于是跟着他一起来到城门口。
陈然指着城门口左边的空地问应伯爵:“伯爵兄,请问要办什么手续才能拿到这块地?”
应伯爵跟西门庆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清河县人,对城里非常熟悉。
“不知陈公子要荒地做什么?”应伯爵瞅了瞅荒芜的空地,偶尔有几个商人罢着小摊贩卖小吃之类的。
“这不相瞒,我想在这里建个类似于城里的市场”,陈然坦言道。
古代人都比较实诚,一般做生意也不会暗地里使绊子。虽然跟应伯爵只接触过几次,但在陈然的印象里,其人品还不错。都是买卖人,虽然有些小缺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个诚实讲信用的商人。不然的话,不可能办得成银庄。
自穿越过来,对西门庆的第一印象不怎么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反而还经常不计报酬帮助陈然。
就事论事,陈然在心里偶尔也会防着西门庆,但仔细一想,在这个世界,还真离不开他的帮助。
听说陈公子要在城门口建个市场,应伯爵摇头,“陈公子,絮我直言。这地方太偏僻,可不是建市场的理想场所。而且在城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些社会上的关系很难处理”。
陈然很欣赏应伯爵的性格,敢于说直话。
“其实,也并不是市场,而是个批发部”,陈然道。
“批发部?”应伯爵怀疑的盯向陈然。
城里的商贩,大部分是去乡下收购农产品拉到城里来卖,也有把外地的物品拉过来卖,赚取差价。但很少有人建批发部的。因为其规模相当大,而且货源必须充足。能办得成批发部的,其家产可是富可敌国。
陈然轻轻点头。
“既然陈公子要建批发部,只要去衙门办个批文即可”,从应伯爵的口气里,听出来他对衙门也是非常熟悉。
“可是,我在衙门没有熟人,正愁找不到人帮忙打通关系”,陈然道:“不知伯爵兄可否愿意把我引见给相关人士?”
“陈公子,要说衙门里的熟人,我倒是有,但是他的职位不是很高。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西门庆?他在衙门可有县太爷这个靠山”,在陈然面前,应伯爵也不隐瞒。
陈然当然知道西门庆跟县太爷交好,可是,这次事情,还不打算去找他。
上次,为了易俊生办俊玉镖局的事情,已经托西门庆帮了很大的忙,他不想再去麻烦人家。陈然还是有种担心,怕欠西门庆的人情太多,将来万一反目,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在他心里,跟西门庆之间的友谊随时会断的。一旦在利益上发生冲突,到时,西门庆就会六亲不认。所以,现在能不麻烦就尽量不找他。
“西门官人有商务在身,这段时间忙得很,并不在家”,陈然道。
没想到应伯爵非常爽快,听说西门庆又出去忙,说道:“怪不得这些日子不见西门庆,原来他又有赚钱的路子了”。
“呵呵,要不然,他怎么开几家药铺呢”,陈然打趣道。
应伯爵道:“这样吧,我先跟他沟通一下,咱们约个时间去酒店里聚聚”。
自古以来,商人谈生意离不开饭桌。几杯酒下肚,什么样的生意都能谈成。
陈然道:“那敢情好”。
应伯爵虽然爽快答应陈然,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陈公子,我看你是个正人君子,可能不知道如何跟场面上的人打交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个朋友啊对女色有那么一点点喜好。常言说得好,要想办成事,必须投其所好”。
嘿、嘿,应伯爵太实在了吧。
看来,古代人也离不了这些场面。
不过,陈然并不打算一味投其所好。
建个批发部,赚不了多少钱。唯一的好处就是将来合作社的农作物拉到城里,有个储存的地方。当然,最主要的是希望把名号打响,让商贩们专门贩卖合作社的货物。这个批发部,还可以发展成像前世里的食品批发市场。如果真的办成了,那么,商贩们就省了很多事情,不需要亲自跑到乡下去采购。那些专门赚差价的商贩,也可以在批发市场租个门面,专营批发。
“伯爵兄,恐怕你那位朋友的那点喜好,我办不到”,陈然拒绝道。
应伯爵打量着陈然,还真看准了他的性格。完全就是个雏,怎么能做生意。不知道西门庆怎么对他百依百顺,而且想着法儿帮他。不就是人们传说他一出生就会说话,而且一个月还不到就长得跟个大人似的。仔细瞧了瞧,除了这些传说的神奇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他可太不经人情世故了。是真的不经人情世故,还是装清高?
“陈公子,絮我直言,如果不投直所好,恐怕这件事情有点难办”,应伯爵虽然在心里暗嘲陈然装雏,但看在他存在银庄里十根大黄鱼的面子上,再次好言提醒。
陈然想了想,觉得应伯爵并无恶意,人家也是出于好意,才实话实说。
“伯爵兄,麻烦您帮忙请他出来,其他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分寸”,陈然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应伯爵浪费口舌。
难道陈公子有别的办法?
应伯爵不相信的瞅着陈然。
不过,既然他说自有办法,我只是传个话而已,至于能否成功,那就看陈公子的手段了。
“那好,陈公子,请上车,到府上去喝几盅”,应伯爵指着跟随而来的马车,朝陈然伸手邀请。
反正有事求他,不如乘这个机会跟应伯爵套近乎。
陈然欣然应允,跨上马车。
马车急驶,行人闪避。
应伯爵的马车虽然赶不上西门庆马车那么豪华,但在清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华丽。
赶车人扬起马鞭,使劲抽着马背,惊得路人朝两边闪避。
坐在车上的陈然不由微微皱眉,对应伯爵的感观下降了许多。
可能有钱人都是这样吧。
陈然不便作声,但又看不怪驾车人的骄狂。
突然,马儿扬起前蹄,惊叫一声停下来。
陈然跟应伯爵被马车摇得左右晃动,差点从车上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