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一向能言善辩的王婆得意忘形,没想到一言不谨说错了话,被陈老爷抓住把柄。
眼见到手的财被自己错失,王婆后悔不已。
正所谓胜不骄,败不馁。万事不能太得意,一不小心就会鞍前失蹄。做人要厚道,不能虚伪。
“老爷,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为了钱财,王婆拉下老脸,马上承认错误。
陈老爷本想借机说说王婆,但没想到她能放下架子马上承认错误,也就不再计较。
“王婆,既然是来替易总镖头提亲的,那得拿出实意,总不能空着双手来吧?”陈老爷瞟了一眼王婆。
易俊生不懂事,难道您王婆也不知道规矩吗?
被陈老爷点醒,王婆这才意识到又犯了大错,慌得忙起身,朝陈老爷深深一鞠躬。
“陈老爷,对不起。其实易总镖头早就把聘礼准备好了,刚才下车太过匆忙,忘记拿了”,王婆替易俊生撒起谎来。
出镖局时,易俊生为了照顾小玉,根本就没想起聘礼的事,哪来忘记一说。
陈老爷知道王婆不可能忘记这事,暗笑。
“王婆,那就先安顿下来,待易总镖头拿来了诚意再说”,陈老爷欲擒故纵。
他其实生怕易俊生不来提亲,刚才故意提出聘礼,是想抬高小玉的身价。如果不花分文就把小玉嫁过去了,到时,易俊生不会珍惜,天长日久,一旦吵起架来,小玉就会很吃亏。不管小玉是什么身份,但她自小就在咱陈家长大。也就是陈家的一分子,只要是咱的人,就不能放低身段。
门对门,户对户。陈老爷很高兴小玉能找到意中郎君,但同时担心由于她是陈家的丫鬟,而易俊生是镖局的主人,会不会门缝里瞧小玉呢?现在,他们之间没产生茅盾,但并不保证以后同样相安无事。不管怎么样,门户观念还是要的。把小玉的身价提高,等同于提高她的地位,就不怕易俊生轻视。
听陈老爷如此一说,王婆知道只能暂时到此,于是,起身,在陈中的带领下,去客房休息。
西门庆刚从临时学校出来,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王婆吗?
想起去年,那天正下着大雪,跟陈公子在街上走着,碰到她在卖哈密瓜。
嘿、嘿,她居然把哈密瓜卖到了天价。一根小黄鱼,买她一个哈密瓜。其实,那哈客瓜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哈密瓜里的药物。勤于事务的西门庆为了那点事,竟舍得本钱。
他留了个心眼,悄悄跟过去。见管家陈中把王婆领去后院一个单独的客房,躲在一旁。
待陈中离去,西门庆上去敲门。
王婆刚坐下来准备休息,突然听到敲门声。
“谁?”王婆没想到管家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易总镖头应该送小玉去杏花村了,不会过来敲门。再说了,至于聘礼,他也不知道。
对了,得马上去找易总镖头,跟他商量聘礼的事情。不能因为聘礼,而谈不成婚事。
“王婆,麻烦开下门”,西门庆轻敲门扉。
王婆沉思,并没有马上去开门。
听声音,似曾相识,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等一下”,王婆伸了伸腰,故意打着哈欠,把门打开。
“王婆,是不是替易俊生提亲来了?”西门庆站在门口,满面春风。
王婆定睛一瞧,我的妈啊,这不是咱县城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官人吗。
“不知西门官人驾到,有失远迎”,王婆受宠若惊,慌忙礼让西门庆进屋。
还有失远迎,西门庆暗自发笑。
王婆不是有一张巧嘴吗?怎么一见面就乱讲话?
西门庆往屋里瞅了瞅,并不迈足进屋,而是站在门口。
“王婆,有件事拜托您。如果办成了,重重有赏”,西门庆环顾四周,见只有他跟王婆,压低声音。
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王婆眉开眼笑,“西门官人,还是请进屋说。站在门口说话,多不方便”。
西门庆瞅了瞅王婆,也不客气,习惯性的摇着纸扇,踱进屋里。
“西门官人,咱们都在陈家,我就不客气了,请问有何事相求?”王婆从西门庆的眼睛里读出了某种信息,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王婆可是久经世故之人,什么样的人只要扫一眼马上就知。
她想起去年,在亲戚家卖哈密瓜,当时西门庆跟陈家大少爷一起。呵呵,出于某种原因,西门庆花了一根小黄鱼买走了一个哈密瓜。说实话,那哈密瓜就是个普通的瓜,哪有自己吹的那么神奇。只不过,事先在瓜里放了药物,有滋阴壮阳之效而已。西门庆世代是药物,不可能不知道哈密瓜里的秘密。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愿意花大价钱买回去,可见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身子那点事。
王婆微笑着,马上意识到西门庆就是她的财神爷。
西门庆不管走到哪里,都习惯性摇着手中扇。
“王婆,请问您认识武大郎吗?”西门庆早就打听好了,一见如故的潘金莲就是街上那个经常卖烧饼武大郎的妻子。听说他们夫妻俩都被陈公子请来了陈家大院。
“武大郎?”王婆还没弄明白西门庆为什么提起武大郎。
刚进陈家大院的时候,还见到了他。
呵呵,这个人啊,太熟悉了。
王婆小心说:“他可是我的邻居,怎么了?难道您要说的事跟他有关系?”
王婆猜测着西门庆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找武大郎。他不就是一个卖烧饼的么?找他能有什么事。
西门庆一听,高兴不已。真是天助我也,那找王婆是找对人了。
西门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锭白银,“王婆,这锭银子是辛苦费。待事情办馁,少不了您的好处”。
见到白银,王婆双眼眯成了条缝,假意推辞。
“西门官人,无功不受碌,快说说是什么事情”,王婆嘴上推辞,但却伸过手来接过银子,伸出衣袖不停的擦拭。
西门庆微微一笑,真是见钱眼开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见到银子就显得特别兴奋。
“王婆,咱就开门见山。既然武大郎是您的邻居,那潘金莲您肯定是认识了”,西门庆觉得王婆非常滑稽,哪有人把银子拿在手里擦了又擦的。
王婆是个明白人,马上知道西门庆要干什么了,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往外面瞧了瞧,然后轻轻关上门。
“西门官人不会是看上武大郎的媳妇了吧?”王婆凑近西门庆,小声道。
“不知王婆愿意帮忙否?”西门庆没有羞耻之心,反而有种兴奋之情在心中涌起。
“这个”,王婆面露难色。
西门庆一瞧,毫不吝啬又掏出一锭白银。
“我知道有困难,不知道这点银子能不能请王婆去说说?”西门庆把手中银子朝王婆面前一晃。
哪有银子不要的道理,王婆心花怒放起来。
哈哈,我王婆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本来是替俊玉镖局的总镖头来提亲的,没想到意外碰上西门大官人,注定又要发笔横财了。
王婆赶紧伸手从西门庆手里拿来银子,笑道:“好说,好说,待老身跟潘金莲探探口风,定给官人传来好消息”。
西门庆起身,双手作揖,“那就有劳王婆了。”
启开房门,西门庆满意而去。
没想到被从杏花村回来的陈然看到了。
陈然暗叫不好。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西门庆无意撞上了潘金莲,还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没想到欧阳小倩去培训潘金莲的时候,被西门庆瞧见了,非得跟着一起去听她讲课。
醉翁之意不酒。
欧阳小倩旁敲侧击敲打了他,更加没想到西门庆竟单独从王婆临时住所出来。
在陈然的意识里,他们刚才肯定没好事。
王婆眼尖,一眼瞧见了陈然过来,赶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