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应伯爵车夫的鲁莽及无礼,一不小心撞伤了潘金莲的丫鬟迎儿。这下可把潘金莲惹恼了,要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
潘金莲定晴一瞧,看见陈然怀里抱着迎儿,不由着急起来。
还好应伯爵跟陈然相识,不然的话,在这个社会,被撞伤的迎儿可就麻烦了。因为很多有钱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为非作歹,把穷人的命不当一回事。现在撞着的是别人的丫鬟,如果其主家有点势力,大不了多赔几两黄金而已。至于伤者的性命是否安危,不在他们的眼里。
应伯爵一见陈然抱起迎儿,当然不敢怠慢,赶紧把她送去医馆。经过郎中紧急抢救,总算醒过来。
悬着的心放下来,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迎儿无事,应伯爵也没了人邀请陈然去府上一聚的心思了,起身准备告辞。
“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鲁莽,不小心撞倒了你家丫鬟,还请原谅”,说着,应伯爵拿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潘金莲。
闪着金灿灿光芒的小黄鱼,刺着潘金莲的眼睛生痛生痛。她没想到应伯爵会如此好说话,自己还没怎么的,更没提出赔偿的事宜,他竟主动掏出黄金。
迎儿只是撞得晕倒了而已,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伤,最多就是脑袋受到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而应伯爵出手这么阔绰,一拿就是两根小黄鱼。潘金莲这一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的,欢喜得心花怒放,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假意推辞一翻,接过来。
陈然见迎儿已经没事了,起身告辞,跟应伯爵一同前行。
“陈公子,刚才那位夫人,你是不是非常熟悉?”在返回的路上,应伯爵问道。
从马车上滚下来,应伯爵由于自己跌落地上,忙着察看身上是否受伤。当看到撞倒的迎儿,又见到陈公子怀里抱着她,还以为撞倒的是他的亲戚,所以并没仔细打量潘金莲。当迎儿被救醒,才有心情打量起潘金莲,心中不由一动。好一个标致的妇人,楚楚动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顾盼有情。只要是男人,谁不心动?
陈然当然知道应伯爵所说是谁,瞟了一眼他,淡淡道:“她叫潘金莲,是武大郎的夫人”。
“武大郎?”应伯爵大吃一惊。
在清河县,武大郎的名声也可谓家喻户晓。他卖的烧饼可是远近闻名,其味香淳,入口即化。不仅仅是他的烧饼做得好,更主要的是他的长相是人们闲暇时的谈资。立志的说法就是,人家一个矮冬瓜,都能制作得一张好烧饼,并以此为生养家糊口。嘲讽的说法就是,你看看人家,整日在街上游荡,就是长得太矮,没本事才挑着一副担子满大街叫卖。假如他长得好看一点,或者脑袋瓜子灵活一些,开家小商铺,也比满巷子里窜要强吧。
陈然见应伯爵吃惊,也不以为意。
毕竟潘金莲的名声只在左邻右舍出名而已,而且她的句号只能是暗地里流传,上不得台面,所以知之者甚少。只是,令应伯爵想不通的是,一个矮冬瓜竟然娶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妻子,这才叫人吃惊。
“可惜了,可惜了”,应伯爵连说两个可惜,大有替潘金莲抱打不平的心态。
陈然盯向应伯爵,“怎么可惜了?”
应伯爵一双眼诡秘一笑,“可惜一朵鲜艳的花插在牛粪上。”
陈然不以为然,自古姻缘最说不清楚了。
在前世就有一句俗语,叫作烂柴配篼佬。一颗苗总有一个适合的洞去生长。
“别以为武大郎人长得丑,可人家是有本事的人。说不定将来名满江湖,身价会突突猛长,比你我都还有钱也不一定哟”,陈然反驳应伯爵。
“他不就是一个卖烧饼的么,能有多大出息”,应伯爵鼻孔轻哼一声。
陈然也不跟他辩论,反正到时候武大郎出名了,自会应验自己的说法。
突然,应伯爵灵光一闪,神秘的对陈然道:“陈公子,要不等哪天我把朋友请来,你请武夫人来作赔如何?”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然暗自冷笑,并没有立即作答。
应伯爵这是看上潘金莲了,呵呵,如果这样,那跟西门庆可有得一拼了。这样也好,让他们两人暗地里竞争,也许就不会发生前世小说写的潘金莲谋害亲夫的命案了。
陈然眼睛一转,微微一笑,“伯爵兄难道对她感兴趣?”
“哪里哪里”,在陈然面前,面子还是要的,应伯爵当然不会直言内心的想法,“只是我那位朋友在这方面有点特殊喜好,这了能顺利拿到你看中的那块地,损失一点倒不为过”。
见应伯爵欲盖弥彰,陈然也不直接说破,面带微笑。
“可是可以,不过,我事先得说好。人家可是我的员工,不能对她有非份之想”,陈然笑道。
“等等”,应伯爵一头雾水,“什么员工?”
应伯爵错把员工当成了员外,可是一想,不可能啊。两者风马牛不相及。
一个女的,怎么可能是员外。
所谓的员外,那是对有身份之人的尊称,而且只能是男性。
陈然见应伯爵一头雾水,解释道:“所谓员工,说白了,就是我家的长工。我准备开家公司,也就是专做生意的部门,所以,为了区分帮我家种地的雇农,才取名员工。”
应伯爵似懂非懂点点头。
“那就是说,武夫人是你的人了?”应伯爵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说错了话。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您以后不要叫她武夫人,直接叫她潘金莲即可”,陈然准备朝应伯爵拱手作揖告辞。
他们返回时,并没有坐在马车上,而是步行在街上。
快到十字街口,陈然就得与应伯爵分手回悦来客栈。
听陈然说叫武夫人为潘金莲,应伯爵心头一震。
美丽妇人原来是有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名字还特别好听,听起来特别舒服。可是,陈公子为什么这么尊重她?刚才,从他的语气里,似乎对武大郎特别偏袒,有意提高武大郎的地位,这会又怎么要我叫他夫人为潘金莲了呢?这不是自相茅盾吗?应伯爵当然不可能想得明白,这其实是陈然对女性的尊重,并不是有意对谁怎么怎么的。
应伯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点头,“叫潘金莲好,潘金莲这名字听起来多舒坦。”
“伯爵兄,那咱约个时间,把你朋友请来悦来客栈一聚如何?”陈然借机再次提出正经的事。
应伯爵思索片刻,“不馁不馁”。
陈然虽然在清河县城走过几回,但还是不太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
“那请伯爵兄指定个好的去处”,陈然俗套起来。
应伯爵想了想,跟陈然商量道:“陈公子,你看烟雨楼如何?”
之所以跟陈然商量,那是因为知道他对风月场所一无所知。听传说,眼前这位陈公子是去年才出生的,充其量就一孩子,怎么可能对这些场所有所耳闻。
提到烟雨楼,刺中了陈然心中的疤。
去年,易俊生走火入魔,在烟雨楼大闹一场,还闹出了人命。虽然事后已经罢平,但在陈然心里是个去不掉的疤痕。不管怎么样,那件事情是易俊生一辈子的污点。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跟玉姐说。不知道玉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即使当时的易俊生是在犯病状态下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但毕竟出了人命。
在穿越的世界,没人把那些姑娘当一回事,但在陈然的意识里,人命关天,众生平等。
见应伯爵提起那个不愿意听到的名字,陈然断然摇头拒绝。
打算提出烟雨楼,应伯爵就有了心理准备,见陈公子断然拒绝,也并不觉得意外。
谈正经事的场所,必须得是双方接受的地方。
应伯爵见陈公子拒绝自己提议的地方,沉思片刻,双眼放光,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