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眉开眼笑,“第一次听见有别人这么夸我,人们只觉得我愚蠢至极……””
管梅连忙摆手,“才不是呢!”接着追问,“可是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老奶奶眉头紧蹙,“进了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他们只会让你在这里受尽痛苦,还不准你死,留着命来让他们折腾。”
老奶奶突然凑近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条逃脱这里的路线,如果行得通,那我就带你一起走!”
管梅惊喜地看着她,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黯然,“可是我最爱的人已经死了,我出去还有什么盼头呢!”
老奶奶忽地用手指头弹上了她的额头,“小姑娘,你还年轻,人生还长,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打破这个世界的不公。”
管梅听了老奶奶的话,热血沸腾,重重地点了点头,决定活着出去,为心爱的人报仇!
外面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老奶奶将她一把推了过去,“今天我们的对话,记得保密”说完以后,她又隐入了昏暗之中。
“管梅,跟我出来。”马脸狱卒将门锁打开,将躺在稻草丛中的她拉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他们问:“大人,你们要干什么?”
拉着她的两个狱卒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把她拖到公堂之上。
“跪下!”知府大人厉声喝到,她却倔强地站着。
旁边的衙役拿着木板狠狠地打了她的腿一棒,她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另一个衙役又狠狠地打了她的后背,她闷哼一声,痛得低下了头。
“大胆官氏,你可认罪,李府的少爷可是你杀死的?”知府大人冷冷地俯视着她。
她倔强地抬起头,毫不躲避地注视着他,“大人,求您明察,民女冤枉,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杀死自己的!”
“还给我嘴硬,来人啊,上刑!”知府大人一声令下,衙役们了然地拿着竹夹就跑了上来,俗话说,十指连心,竹棍夹得她痛不欲生。
知府大人再次问到:“还不认罪吗?”
管梅仍然不开口,死不承认,可是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衙役们都不敢松手,管梅感觉再不停下来,自己的手指头就都要断了,她弱弱地对着知府大人喊:“大人,民女都说,民女都说!”
知府大人闻言,举手示意,施刑的人停了下来,她突然狂笑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知府大人:“大人,你一上来就说是我杀了人,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凭什么让我承认!”
知府大人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师爷看他为难,附耳不知道跟大人说了什么,大人得意地轻笑起来,“宣证人呈上证据!”
一个颤巍巍的绿衣丫鬟走了上来,忽地跪在地下,“参加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看着她冷冷地问:“你可曾见过你旁边的这位女子?”
绿衣丫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确定地说:“报告大人,此女是我们少爷新娶进门的小妾,前天晚上当我奉命给少爷送东西时,敲了很久的门,可是很久没有回应,感觉不对,冲了进去,少爷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她消失不见。”
知府大人瞪着管梅,“人证已经出现,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管梅冷笑一声,回头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跪着的丫鬟,问:“那你可曾亲眼看到我杀了你们的少爷,那只是你的猜测,凭什么就此判定是我杀的?”
绿衣丫鬟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对着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你要相信小女啊,她有足够的动力杀我们的少爷!她的父亲赌博还不起钱,所以把她嫁了过来,她怀恨在心就进行了报复!”
管梅嗤笑一声,看着表情复杂的知府大人,“大人,你我皆知道,我朝律法第一百三十七条严明规定,凡赌博者,轻则处以‘黥刑’,重则‘挞其股’。刚刚这位证人自己亲口说了,他的少爷参与了赌博,大人严明,我相信您会秉公执法的吧?”
知府大人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死死地瞪着那个绿衣丫鬟,却故意不理管梅说的话,对着衙役们喊:“来人啊,将她给我拉下去,之后再审!”
知府大人这是一看不对劲,就匆匆结束了吧,管梅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世界果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没有地位没有银子,就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服气地朝着知府大人大喊:“大人,民女冤枉啊!你还没审赌博的案件啊!”
哪知她身旁的衙役一掌劈在了她的脖颈处,她两眼一晕就倒了下去。
管梅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回了牢房,老奶奶担忧地看着她,“他们这群畜牲,就是拿钱办事,才不管别人是否有冤屈!”
她深处枯竭的手,想要安抚管梅,不知为何又把手伸了回去,管梅已经没有力气蠕动了,她面色苍白地看着老奶奶:“老奶奶,我们逃出去吧,这里是不讲律法的,只看背景和地位。”
老奶奶心疼地回复她,“嗯嗯,你先休息,一会儿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再行动!”
管梅轻轻点了点头,手上的痛,让她久久不能如水,只有咬着地下的稻草才能缓解一部分疼痛。
屋外传来虫鸣的叫声,夜寂静得可怕,老奶奶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让她爬到她的身边。
她艰难地蠕动着身子,眼神清明地看着老奶奶,“老奶奶,说说你的计划吧!”
老奶奶附耳,“我已经在这里十二年了,托关系给狱卒给我带进了一个小铁撬,每当他们陷入沉睡时我就会坚持挖着洞,如今这个通道已经可以到达外面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掏出小铁锹出来,悄悄递给管梅,“虽然我挖了地洞,但全是没有明确的方向,而且我也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你敢和我一起冒险吗?”
管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老奶奶突然站了起来,管梅才发现老奶奶竟有七尺之高,之前她一直是坐着的,她并看清她的全貌。
老奶奶环顾四方,确定大家都陷入沉睡时,转过头看着管梅,“在你所在的位置后面三寸的位置有一个地洞,你一会掀开稻草就可以看到了!你从那里钻下去,我们一起跑!”
管梅听了激动地点了点头。她转身掀开厚厚的稻草堆,那下面果然有一个地洞,她欣喜地探了进去,洞里黑漆漆的,似乎还响着老鼠唧唧叫的声音。
她似乎猜到了一片柔软,也许是老鼠的身体,她恶心地吐了一地,洞里竟是腐尸的味道,但是还算宽敞,她小声地唤着:“奶奶,奶奶,你快下来吧!”
可是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她奇怪地往前走,似乎撞到了睡谁的胸口,她惊喜地叫着:“是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