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无念的身形再度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他同样全身是伤,赤着的上身可以看到,有多处部位要么被灼伤,要么被刺伤,穆九剑的一剑,同样让他重伤!
但秦无念的手臂却比穆九剑强壮许多,此刻似依然还有多余的力量。
祝融命令道:“穆九剑,给我杀了他!”
穆九剑身体一震,他只觉得脚底虚浮,但要是紧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踏出了一步,但这一步,已是艰难无比,如何再与秦无念一战!
“穆九剑,你听到了没有,杀了秦无念,行山才应该是道王!”祝融再次命令道,他没有用传音,而是毫不掩饰地大声道。
按武者战的规矩,若是穆九剑现在倒下,秦无念将赢得一千点试道分,若穆九剑接下来两场无力再战,则秦无念直接获得三场三千分的试道分。
加上他手上的五千分,他将超越鸠行山的七千试道分,成为斗境组,道王!
听到祝融的话,穆九剑再度走上前了一步,似花光了所有的气力,他手中再无剑气,整个人撞倒在地上,却还是艰难地爬着。
“燃烧修为,燃烧剑气,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这辈子都是行山的陪衬!”
祝融疯狂喊道,他要穆九剑听到他的话,他要穆九剑再站起来,因为秦无念已站了起来。
“穆九剑,你要做的,是把他捧上道王,是替他扫清所有的障碍,这就是你活着的作用,你若今日做不到,也就别活着回来了!”
所有人都静默着,到现在才知道,在祝融心里,穆九剑是多么卑微如蝼蚁的存在,原来他只是鸠行山武道路上的工具罢了。
“穆九剑方才展现的实力,不是鸠行山之下,为何祝融偏袒鸠行山至此?”叶剑真不解道,他对穆九剑的天赋,也已经到了惜才若渴的地步,很想知道个究竟。
“祝融怕是老眼昏花了吧?”海伏龙叹气道:“一个好好的剑道苗子,就这么浪费在烈火殿了。”
北堂仙儿目光有些深沉,也是看着那爬向秦无念的少年,叹道:“我听说鸠行山是祝融的私生子,而穆九剑却只是祝融在一座死人堆里捡到的孤儿,现在看来,此话不假。”
九寒冰霜宫方向,夙凤等人也是没想到穆九剑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沈嫣然问道:“大宫主,四宫主怎么用了”
她们修为有限,看不清楚秦无念的情况,但依然担忧着,方才那堪比殒境强力一击的剑气碰撞,若是换成了她们,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
但偏偏这两个人,都活了下来。
夙凤摇头笑道:“他没事,活泼的很。”
果然,秦无念走到穆九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但他却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姿态,而是目光中透着复杂地道:“值得吗?”
穆九剑一口气接不上,整个人刚要爬起,却又瘫倒在地上,他的眼神充满了空洞和茫然,似听不到秦无念的话,但还是语气艰难地道:“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是他把我养大……”
“看来你真的欠他一条命。”秦无念直接坐在了他旁边,仿佛根本无视了这里是哪,还有那一道道象征苍茫星最强实力的各宗长老们,他笑着看向穆九剑,道:“恩和情,是最容易欠下,也最难还清的东西,但我相信,总有还清的时候。”
“或许你把我杀了,我就还清了……”穆九剑没有说话,他实在一点气力都没有了,他的身体越来越觉得寒冷,似因为失血过多,整个手臂都开始麻木起来,他的眼皮越发沉重,在秦无念身边,仿佛这个发生过最多战斗的地方,却成了一方净土,让他很想好好地在这睡一觉。
“废物!全都是废物!”鸠行山暴怒,整个人飞上战台,他无法忍受到手的道王,竟然现在成为秦无念的囊中之物。
穆九剑已注定了无法再战,秦无念在杜迟宣布之后,便会成为新一届的道王,那他压制修为,十年不入殒境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鸠行山也不笨,他身形向秦无念爆发而去,嘴上振振有词道:“秦无念,放我师弟一马,莫要杀他!”
这么一句话,让所有看不清实情的人,都会误以为秦无念正准备赶尽杀绝斩杀穆九剑,而鸠行山,是深明大义地为救师弟的命出手。
对此,杜迟再度选择了沉默。
鸠行山眉心武斗道印火光大胜,一道如凶兽般的嘶吼从道印中传出,饕餮踏火而出,但突然间,无数道金色锁链凭空出现竟将整个露出头的饕餮,再度压回了鸠行山眉心!
天地八封,已是在弹指间没入鸠行山的武斗道印中。
秦无念收握一条金色锁链,那锁链的末端,直接是连接在三丈开外,鸠行山的眉心!
秦无念轻轻握着锁链,鸠行山只觉得斗灵被封印,甚至连灵魂都莫名地撕裂般疼痛不堪,他痛苦地嘶吼着,祝融脸色大变,知道秦无念这一招的后果,连忙准备出手。
“你敢上前一步,我保证他魂飞魄散。”秦无念淡淡地开口,鸠行山叫声已成了非人类的尖锐声回荡整个周围。
祝融双目冒火,杀气腾腾,道:“秦无念,你想怎么样?”
秦无念侧目看着那已经睡着的穆九剑,开口道:“和你做个交易。”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交易?”听到秦无念的话,祝融脸上不屑地道。
“你要什么样的资格?”
说话的不是秦无念,而是也同样来到浮空战台的夙凤宫主,她说道:“九寒冰霜宫第四宫主这九个字,足以代表他的资格。”
见夙凤到来,祝融面色阴沉,道:“你放了鸠行山,有什么交易再说。”
但秦无念听完,手中一扯,天地八封传出巨大的威力,鸠行山痛苦地求饶在地,道:“不要……秦无念……放过我……”
谁都没有想到,烈火殿第一天骄,竟然会被秦无念牵着,还如此没有骨气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