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吃?”
银月的声音有些低沉,一脸的嘲讽。
“你是舍不得吃,还是觉得以后有大餐了,舍了这一顿便舍了这一顿了?”
此时南雪无痕也听出了银月声音里的不对,皱了皱眉,又转头看向了残狼小队等人,发现他们一个个脸色均都有些难看,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对,不动声色的对着月白和清风使了个眼色,后退了两步。
“这位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夫妻二人是看几位在外面风餐露宿许久,这才忍痛将我们自己的食物寻出来给各位填饱肚子的,小姐这般说,莫不是欺负我们一家五口,老的老,小的小吗?”
壮实的汉子双目一瞪,眼里带着凶光。、
而那个老妇人和两个孩子却是瑟缩了一下,眼底带着深深的恐惧。
“一家五口?只怕不尽然吧?”
银月摇了摇头,上前了两步,伸手挑起了老妇人身边小女孩的下巴“想活着吗?”
翠莲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的贵家小姐。
活······着吗?
翠莲原本死灰的眸子里猛地爆发出了一团耀眼的光芒,她要活着,她不要和那些人一样,成为别人的腹中餐。
想清楚这些的翠莲猛地点头,眼眶通红,死死地攥着银月的衣角,就像是攥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们不是我和红莲的父母,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
翠莲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叩着头。
银月又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老妇人和那个叫做红莲的小姑娘身上“你们呢?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老妇人深深的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断叩头的翠莲,神色冷漠“老身不知道这位小姐的意思。”
银月注意到,老妇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叩首的翠莲身子僵了僵,而那个老妇人则是死死地拉着红莲的手,浑浊的眼底,是一片漠然。
“翠莲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娘不是不给你煮肉吃,我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多了,谁知道外面的那些怪物,什么时候会消失?娘也是为了以后着想,你怎么就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子戳娘的心呐······”
中年女人眼珠转了转,一下子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月白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恶狠狠的瞪了眼银月等人,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南雪无痕“主上。”
虽然没有说什么事,但是大家都明白月白的意思。
清风这一次也没有拉着月白。
而是低着头,站在南雪无痕的身后,一言不发。
至于林亦寒则是挑了挑眉,无条件的选择相信银月,倒不是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质疑银月的话,否则到最后,难看的只会是自己。
对于月白的不满和质疑,银月并没有解释。
这个月白这一路上对她百般挑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他们现在还在镇子的内围,离他们的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谁也不知道,镇子里除了那些丧尸和变异的猎狗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如果这一路上,这个月白还是对她事事质疑的话,无疑会给他们带来很多的麻烦。
所以在看到月白等人接过那个中年女人递给他们的肉汤时,银月并没有说话,甚至是用眼神制止了残狼小队的其他人说话。
等到月白尝了一口手里的肉汤之后,银月的脸上才露出一个诡异的神色。
自银月没有说话的时候,清风就一直注意着银月和残狼小队等人的神色,所以在看到银月等人脸上那个怪异的神色时,出手拦下了端着汤的南雪无痕和月白。
“林小姐,不知道这汤?”
清风看着银月脸上那抹似下非笑的弧度,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安。
银月像是没有看到清风脸上的不按一般,而是诡异的冲着月白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好吃吗?”
没有人知道银月问这句话的意思,除了残狼小队的众人,已经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的‘一家五口’。
月白最是看不惯的就是银月这样一幅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的模样,当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好吃,当然好吃,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人家大嫂好心煮了吃食,还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银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异,但是却没有和月白争辩,而是转身对着黑狼点了点头“你去吧他们煮肉汤剩下的骨头拿来,给月白小兄弟好好的看看,他刚刚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雪无痕注意到,在音乐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一开始还在撒泼的中年女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心里当下就是一沉,看着他们还要闹的样子,冷着声音吩咐道“清风,看好这几个人。”
许是因为南雪无痕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还想再闹的中年女人竟然一下子不敢开口了,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脸色越发的惨白。
也没有等多久,大概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黑狼拎着一个大麻袋回来了。
没有等众人开口说什么,就打开了麻袋的口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
而随着东西被倒出来,那个壮汉和中年女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
“藏得还挺严实,我也是找了一番功夫。”黑狼呲了呲牙,看着银月解释着自己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银月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这些白森森的骨头,以及一些肢体缺失的尸体,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原本跪着的翠莲,惊呼一声,抱着其中一具残缺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便是一直神色麻木的老妇人和红莲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看着地上的尸骨,再看了眼月白手上冒着白烟的肉汤,南雪无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勃然大怒,将手上的汤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宝剑直直的指着中年女人“你这毒妇,当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