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悄离刘府
席下,刘羽生不见其太公身影,转身回到房间,他虽然思虑明天该如何让魏远叔拒绝教他习武,但幼稚的身体却是遭不住困意的来袭,还未躺在榻上半刻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悄然而过……
清晨,每每醒来总会听到的是树枝上知了清脆的叫声,走出房门看到的是湿湿的庭院,花坛旁边几棵小草,上面还映着未干的晨露。
太阳慢慢升到头顶,月亮已经消逝了,晨霜化成了晶莹的露珠,庭中树下落叶还在飘落,那只小松鼠看着空中打转转的落叶,尾巴高高翘起,刘府中的人影逐渐活跃起来,不再平静。
一推房门,刘羽生迈步出来,阳光满地。对着灿烂的阳光出了一会神,他微叹了口气,今天就是魏远将军到府之际,可他却并不想习武参军。
如果说,他没有见闻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位,如果他被消除了前世记忆,或许精忠报国实为常理。
但他知道,不管武艺练得多高,都不及那些修神修仙的大能。
郵兰国中,也有许多被送到古岳山崖,林湖海岛修行的幼童,可不知道为何,太公对此,只字不提。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
修仙?还是修神?!
门口两名仆妇挨着他身旁走过,对他行了仆礼“少爷好。”
刘羽生淡淡的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着什么的另外四名仆妇,心想前世书中主角穿越后的理遇,不由的摇了摇头。
瞧瞧那些人,身为公子哥儿,身边都是千娇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边这几个都是大妈级的,印象中,这似乎是自己那位强势的太公的安排,这些个仆妇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壮,看那一条条腿,都跟木棍杠子似的……
“她们在干什么?”看了半响,他不竟有些疑惑,用小手指着远处那几个仆妇,刘羽生问道。
“昨晚老爷吩咐,要将这庭院打满木柱……”年长的仆妇低着头,带着心疼的目光看着刘羽生答道。
“哦?”刘羽生点了点头,漫步踱了过去,恩,还真是琳琅满目,木架上各种器械整齐的挂着,场中与他身体般大小颇有章法的钉在地里,不远处几条大狗伸着舌头趴在那里,一头头看起来特别精壮,再远处,几个如稻草人般木耙由近及远。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场中来回奔忙的众多身影中,竟难得有一位身材均衬,面容娇柔的女人……
嗯!看来太公为了他习武之事,煞费苦心啊!!
也不待他反应,场中又出现一人。
看到身影,刘羽生瞪大双目,也不上前招呼,转身就是急忙狂奔。
“嘿!你个臭小子!!”
那人身形高大威猛,声如洪钟,见场间小童狂跑离去,大笑一声后便是追了上去。
“看你往哪跑!”
他身形一动,刘羽生瞬间就感觉地面如其脚力而震。
大惊!
莫非以前年龄尚小,感觉不出其力道?
不对啊,魏远叔虽体魄强壮,却不见他有千斤巨力啊!
不过,不管如何,他自不会让魏远捉住,他体幼小,每次与魏远在一块都是被其手提着走路。
以他成年心性,如何受得了?!
“喔噢!魏远叔此行尚早,何不与太公商议明白,再来教我?!”又是跑了几步,刘羽生头也不回的道。
闻言,众人集体无语。
但魏远却是停了下来,思虑之下亦是觉知有理,不说这臭小子现身在刘府之中,跑也跑不到哪去,就说自己匆忙赶来未得见老元帅,也有说不过去。
心下一定,他也不待停顿,在众人大汗之下转身往堂内行去。
穿过一道花园,几处楼阁,又是一个操场,再绕过一个大大的鱼塘,沿着两排树的道路再跑了几乎半个时辰,刘羽生气踹嘘嘘的停了下来。
知魏远没有追来,当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场中木柱皆是城外运来,那妙龄女子定是其管事无疑,以他平时作为,太公倒是给予了他不少银钱做为费用。
此番魏远一行,他倒是起了离开刘府的心思。
若是借此女避开刘府的众多武卫必当可行。
有了计较,他也不在迟疑,当即跑回当中取些银钱装备包裹,他知那刘老爷子的住处离此稍远,自己所住的房子与刘老爷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线距离,也足足隔着五六里路!
看来自己眼下的这个家族还真是够大的!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能在京城拥有方圆数十亩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宫之外,恐怕也真就没有几家了。
准备充分,便是面带微笑,行色如常走了出去。
刘延山此刻正坐在书桌后面,虽然此老已年过六旬,但若望之只如四十许人,方正威严的脸上尽是一片无奈,看着魏远大笑而来,点了点头。
魏远乃是穷苦出身,少年为将,其勇力闻天下,令各国敌军闻名丧胆,他不仅是其长子魁下大将,而且还是郵兰帝国仅有的几位武艺巅峰高手之一,他看似性格沉稳坚毅,喜怒不形于色,胸有自有丘壑,实则大大咧咧,不谓权贵所屈。
以他身份自忙军中事物脱不开,但对刘羽生却是心系,平时待其如亲子一般,此番书信带他自让他心喜而动。
刘延山言其落座,吩咐管家奉茶之后,便是直奔主题,虽说他们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但惟独现在硕果仅存的这个孙儿,就一肚子无奈。
今其言谈,刘延山便知魏远被那臭小子耍了一把。
刘府上下对刘羽生照顾非常,便是看护门前的守卫也是随他进出。
原本此番魏远到来,以子性格当随往应复,昨夜那臭小子虽没有拒绝,但以他数十年的阅历,如何不知其意有拒绝之理?
那羽生两岁之际,亦是拒绝刘延山带其范之学堂不得,偷偷跑到烟柳之地不出,此事当时闹得满城皆知。
今有拒,当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