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问,主要是对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米饭已经是奢侈品了,从这个女子将东西送到他面前时的表现,眼中带着各种神情不说,连老妇人看到这米饼之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番单纯的问话,却是让老妇人瞬间惶恐起来,当即又跪在地上大呼,“大人,这已经是我们部落最好的食物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刘羽生同学很是懵圈,怎么这老妇又一副冤枉的神情?随后他又想起来,自己刚才这句话似乎又可以分成两层意思理解,他心中大呼不已,我才是最冤的好伐!?
他急忙让一旁的年轻女子扶老妇人起来,他现在正盘腿坐在那疗伤,没有吃这米饼的打算,而是一边让女子来说这件事,一边示意虎头怪到他身旁坐下手中结印准备血契。
年轻女子显然是听出了刘羽生话中的意思,朝着老妇人说了几句,缓缓讲诉,“在三年前,如姐姐在拜祭丈夫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奇草,据先辈们的描诉,这奇草正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谷稻……。这三年来,如姐姐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地方耕下种子,直到一年前才寻到一处小泽地……”
她说着,好奇的看着刘羽生手中凝聚的奇怪图案,不由的走神。
刘羽生咬破手指,从中泛出一滴精血,探到虎头怪额头,印记缓缓融入身体,随后示意女子继续说下去。
“自我们记事开始,先辈们就告诉我们,他们从来没见过谷稻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听上上代祖先们讲起过。我们人族世世代代都在逃亡,一直到数百年前,先辈们发现了守护神,待在石像旁可以不被荒捉食。”
“这数百年来,人族由千人扩大到了万人,但每日食居都以男子为主,这凉饼,自然的,只有部落的勇士每日才能吃得上一块……”
她眼中闪过一丝暗淡,据先辈们所说,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荒’这种怪物的,而她们也应该是朝花之年,穿着普而精致的衣服,寻找着如意郎君。
原本,她快忘记了,先辈们所说的话,可一年前那位天子出现,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却是让她又有了念想。
“那这的确挺稀有的,”刘羽生点头附和。
荒古大陆虽是从主世界分离出来的破碎世界,但本该和主世界一样才对,可现在却因为妖兽肆虐,让人族几乎没了生存的空间,米粮种子遗失倒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那个叫‘如’的美丽女子竟然又给寻到了。
不过听她的话,这粮食出产还很稀缺,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尤其是古代,那更是没女子的说话地位,这部落唯一就是祭司是女子,让她们不至于连话都不敢说。
他灵识感应之下,很轻易的察觉到了虎头怪的意识,或许是虎头怪修为比他低的缘故,他很是容易的就和虎头怪取得了联系。
“去把斑纹豹的尸体弄过来,”
一人一兽无声交流,在虎头怪应声转身一瞬,刘羽生却是呆立当场。
狗鈤的,刚才它回话好像是女人声吧!?
莫不成,他进入这个世界就没啥正常的角色和他相处?不说白得了个儿子和女人,就说他收留的这个怪物,是女的?!
刘羽生瞪大双眼,看着远去的虎头怪,似要看清那满是毛的人身到底是男是女,可惜他看不出,纵使他前世今生阅女无数此刻也不由得怀疑人生。
“大人……?”那年轻女子站在一旁叫喊,脸上尽是疑惑,她却是不敢开口提问。
这坐息了一会,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内的血气被他消耗得几乎一空,血气除去自身修炼得来,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餐食上等的妖兽血肉。
荒古大陆有灵气压制,吸收源气更加困难,对于虎头怪离去,年轻女子显出的疑惑,刘羽生也懒的解释,反正一会就会知道。
他此刻又目不斜视的盯着女子,让老妇人即是惊恐又是无奈,他缓缓开口道:“你也不要叫我大人,天子什么的了。我叫离云,对了——你叫什么?”
离云嘛,作为大师兄上摇越青的半个徒弟,他现在怎么也该叫刘羽生一声师叔,对于这老头教他武典之事,刘羽生也不没什么想法,虽然坑了;但人好歹一来就把自身唯一的武典亲囊相授了不是,只是为了保留一点,以后万一有熟人进了这个世界,不至于多出什么事情,他才借这个名字。
年轻女子姗姗笑了笑,撇头看老妇人没有反对的意思,点点头,“我叫‘莹’~”
全是一个字,刘羽生忍不住疑惑看向老妇人,“你们所有部落的人都是一字姓名吗?”
“是的,因为先辈那一代也无人识得几字,所以我们全靠着族传字集为部落的人授名。”
老妇人说的极为真诚,甚至隐隐有几分悲凉,不像是在说假话。
当然,其实刘羽生隐隐有猜到,这一问只是确定一下而已。
生命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谁还记得知识这种东西?只是现在安定了,他们才尝到没文化的苦。
刘羽生也不出言安慰,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的,他起身在老妇人和年轻女子的好奇之下,拾掇场地周围放置的木材,生肉他是不想再吃了,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有材料不用是对这个称号的亵渎。
他从包裹中又抽出两张兽毛皮,让老妇人和‘莹’坐下,然后搭好火堆和烤架。
这些做好之后,虎头怪也抗着斑纹豹的尸体回来了。
又是几番收拾,豹肉已经架在了上面,问老妇人要了个火折子,开始了异世界的第一餐。
这还没完,他见木材烧得正旺,抄起一根当做火把,在场地四周寻起了佐料。
在前世的时候,只要是在农村,家家屋周围必定长满了薄叶,这种植物可以为美食增加香味和美观,是不可多得的食材。
根据神秘人给他的书籍,他还知道一种代替食盐的灵草“淡生草”,这玩意虽然名字中有个淡字,可生吃起来却是咸得要命。
一片叶子就能整一大锅菜,而且还不会没有味道。
他将弄来的像杂草的东东,撒在豹肉上,不一会儿随着火烤便使其香气扑鼻。
一旁看在眼里的两人啧啧称奇。
她们从来没有在烤肉上闻到过这么香的气味。
虽然没有到口水直流的地步,但两人已经眼中发光,食指大动,不过她们都没有动,一是肉还没熟,二是没有面前这个瘦弱男子的邀请,她们也不敢动手,一旁一直吃生肉的虎头怪,就没这么自觉了,它的口水直流,哈喇子湿了一地。
如果它能口吐人言,一定会说,我再也不吃生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