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躺在地上,如同仰壳的王八,形象毫无雄武可言,李煜惋惜地摇摇头,心中暗叹:“我本不想争输赢,奈何你逼我。”
其实吴雄本可以轻松拿到冠军,可他偏偏执着于自己的梦境,认为柳嫣然应该是他的老婆,他又太过自信在擂台上当众提出来,把柳嫣然当做与李煜比武的彩头,生生逼得李煜必须要击败他,不然以他的修为,李煜觉得输给吴雄也不掉面儿,直接认输还省事儿。
刚才众人已经发现李煜已经不是传出的御炁七品修为,而是御炁六品,以三品的境界差距,李煜击败了吴雄,使用的手段是在场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在场数百武宗中,看到李煜最后绝杀吴雄那刹那经过的人只是极少数,这些极少数的人没有开口,其他人就无从得知。
而就算是这些极少数看清过程的人,也不清楚李煜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只是猜测应该是李家的某种秘技,但冥思苦想也没想起有什么招数和刚才一致,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在李战风身上,毕竟这如果是李家的一种秘技,李战风不会不认识,而李煜施展出这种秘技,李战风应该有所表示。
几人看向李战风,只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马迹,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其他人只能放弃。
在一场盛大的闭幕式中,金池校武结束了,参赛选手依次领取了奖品和奖金,李家又大摆筵席,庆祝金池校武结束,期间李煜成了主角。
李煜本就不擅长喝酒,甚至还有些酒精过敏,可因为无情道人和白鸣老人对李煜立下了“天运之子”的称号,导致这一场筵席李煜免不了要喝好些酒。现场美酒佳肴,众人推杯换盏,武宗喝酒豪气,动辄整杯整碗喝下,到了气氛热烈时,划拳、摔碗、骰子声嘈杂成一片,被灌了许多酒的李煜已经晕晕乎乎,面色潮红,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众人见状不再灌他酒。
李东海看李煜拳头紧握,显然很难受,于是他先行将李煜送了回去,给他擦洗身子,安置他睡觉,而后离开了李煜的院子。
等到宴会结束时已经是深夜,李煜缓缓醒转过来,起身坐在床边,活动了一下脖子,摸了摸心脏,他的心脏有擂鼓一样的速度和力度,这是他每次喝完酒之后的症状,不论醒着还是睡着,一直到完全解酒才会恢复正常,不过相比于异常的心跳,他的身体反应更甚。
在喝酒后,尤其是喝白酒后他通常都会有这种骨头缝儿疼的感受,一开始他还难受,后来苦中作乐,疼的时候数数关节的数量,也成了个乐趣了。
其实李煜并非没有办法,他可以以炁驱酒,快速将酒蒸发掉,但他不喜欢酒,甚至不想让自己的炁与酒接触,觉得酒气浑浊,他宁愿等着酒劲儿自行褪去。
坐在床边,李煜低着头,过了良久,他用鼻子擤了口气,抬头看着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战风,李战风进门后关上门,背着手站在屋中央,背对着李煜,李煜抿抿嘴,起身走到李战风身后,跪下也不说话。
一父一子,一站一跪,在仅靠月光微微照亮的房间中不言不语,月光如水,也不知道在父子身上流淌了多久,李战风才用一声低沉的长叹打破了寂静。
“什么时候去的?”
李煜自然是明白李战风问的是什么,此时此刻的情况,当他决定要击败吴雄的时候就已经预料了,毕竟这是李家中比化生泉更重要的秘密。
也正因为这个秘密的重要性,李煜此时此刻不能说谎,必须如实交代,哪怕将会面对很严重的家法。
“十三岁那年,有次我跑丢了,您和妈找了我三天,那三天我都在那个洞里。”
李战风听了又问:“怎么进去的。”
李煜如实答道:“我只记得那天有个外人跑到洞那,我想偷偷去看看他做什么就跟着进去了,进洞之后那人就不见了,我顺着一路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洞外了。”
李战风转过身来,垂目问道:“你今天用的天涯咫尺是在洞中学会的?”
月光下,李战风的眼中有着直灼心灵的锐利,李煜直视着李战风的眼睛,说道:“我醒来后发觉脑袋里多了这么一招秘技,但在洞中我的确什么都没看到。”
李战风审视着李煜的眼睛,确定李煜没有半点隐瞒后,李战风才变了表情,神情柔和下来,扶起李煜。
“别怪爸爸,那个洞秘密之深惊世骇俗,我也不得不谨慎。”
李煜听着李战风语气中带有的心疼,心中完全不怪李战风刚刚对他的审视,即便那通玄实力的目光戳人心扉,他也只是体谅父亲的不易,那洞来头极大,其中秘密无人尽知,李家只能是控制人不要往洞中去,避免出现什么事端。
“开灯吧。”
李战风让李煜开灯,他则坐下,往茶壶中装好茶叶,又倒入清水,只是水凉不能泡茶,李战风一手捂在茶壶一侧,不过十几秒,茶壶中便冒出白气,是茶煮好了。
李煜开了灯,坐在李战风一旁,李战风倒了两杯茶水,递给李煜一杯,李煜赶忙伸出两手接住。
“喝点茶,解解酒。”
李战风自顾自喝起来,李煜也是一样,父子两人同时喝完放下茶杯,李战风说道:“想必嫣然已经跟你说了,明天结束后你将继任族长,所以我来交代给你些事情。”
“爸!”
一听李战风说到继任族长的话题,李煜赶忙站起来,张嘴要说什么,却被李战风抬手打断,示意他坐下。
看着李战风认真严肃的表情,李煜只能将话吞了回去,乖乖坐下。李战风道:“你太爷爷的地位在武界鲜有人可及,在李家更是说一不二,虽说我是族长,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知道,这等大事他老人家开口了就是决定,即便我也不想让你过我这样的生活,可我不能违背你太爷爷的意思。”
“关于族长的事我希望你痛快接受,当年因为族长之位,我与你三爷爷刀兵相见,事后他老人家远走华夏去了马来西亚,二十年了,他都不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