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市,黄河沿岸的一座一线城市。
辰星市古称辰星城,辰星是水星的古称,传说辰星城的出现就是因为一个迷恋上辰星的人,他在这片黄河滩上居住,组建家庭,而后这里逐渐形成了辰星村、辰星镇、辰星城,一直到如今这座一座古典与现代并存的繁华大都市。
一条名为辰河的黄河支流从城西流入辰星市,将整个城市分成两部分,南城和北城。
南城,高楼林立,公路纵横,车流人流终日不止不息。寸土寸金的辰星南城纸醉金迷,无数年轻人在此奋斗,铸就了这里经济文化的繁荣。
而北城,这片辰星城发源的土地,曾经辉煌一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在近二十年的发展中逐渐被兴起的南城所取代。如今这里主要有一座辰星古城,再就是一大片临近黄河的老城区。
北城的辰星古城被列为重点保护文物,经过在原有基础上的规划和修缮成为了辰星市一大文化旅游景区,而古城外的老城区却成了辰星市的一块奇特之地。
这里有着城乡结合部的风貌和彪悍的民风,以及大片拆迁之后没有重建的建筑废墟。
数年前,这块废墟曾是一片棚户老城区,著名的神洲集团接手这块区域,出资对这里进行拆迁重建任务,以达到“一城双星”的目标,但因为种种原因,这里的工程一直拖到如今。
其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这片废墟中,有一户无敌钉子户。说无敌,并不是这一户人家有多么厉害,相反,这一户是个老弱组合,一个十六七岁孙女和一个看起来八十多的爷爷在此相依为命。
偏偏就是这么个老弱组合的两个人能像一个坚强的钉子杵在这片废墟中。
拖到后来,神洲集团也没能拿下这个钉子户,偌大个旧城改造也因为某些原因耽搁了下来。
其中具体的原因众说纷纭,有说是神洲集团内部分裂,资金出现问题,导致工程资金不足,不得不搁置计划,有说是这爷孙俩出了个天价,神洲集团拒不接受,双方僵持导致工程进展不下去,有人说神洲集团为了拿下这块地在当地官员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但后来东窗事发,搁置是逼不得已,还有人说是这片老城区下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导致了整个工程的搁置·······
总之,众说纷纭,从没有个确切的说法,周围的居民对这片废墟心里有着大大不满,以前好歹是个老城区,现在拆得这里就像一个镇子,既没有南城的繁华,也没有古城的古色古香,有的只是老旧,以及每日在这里运送各种从废墟回收建材的货车所带起的烟尘。
后来,周围的人对这个废墟中唯一的一户人家有了意见,显然这个钉子户成了明摆着的影响新生活的障碍,时间推移,周围的人对这户人家越发的不友好,不过这户爷孙俩也不在乎,独自这这片废墟中过着自己的生活。
这天早上,断水断电的爷孙俩照常去黄河边打水,孙女眼神好,指着河中央对他爷爷说:“爷,你看那是不是有艘船?”
老头子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一艘渔船模样的船正飘在河中央,半个船身都泡在了水里,看着是漂在水面上,要是没人看到估计要不了多一会就彻底沉了。
“我滴个妈欸。”
老头子赶忙把水桶往旁边一方,左右脚一脱鞋,一个猛子扎进河里,这老头子看着弯腰佝偻,进了水却灵活的很,很快接近了那艘沉船。
到了沉船边,老头子一翻身上了船上,船上有两个人,都是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欸,小伙,醒醒!”
他抓着李煜的肩膀晃了两下,李煜没有动静,在他手里跟断线的木偶一样被他随意摆弄,好在稍微动动的喉咙和眼皮证明他还活着,老头子一看,知道他这是晕过去了。
他又蹚着水进了船舱去看开船的人,这人趴在方向盘上,老头把他翻个身,一看,他胸口的衣服上全是血,人已经没命了。
老头子一看,转身就走,拽上还活着的李煜,一块跳下了船往岸边游,等上了岸,位置和下水的地方已经隔了三五百米远,老头子转头一看,那船已经沉了。
他孙女跑了过来,一下看到了李煜,李煜虽然让水泡的苍白,但模样还是清秀帅气,尤其是人虽昏迷着,但眉头还皱着,一副忧郁痛苦的模样,让人心疼。
老头子喘着粗气,看看自己这孙女,再看看李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女大不中留啊,老头子我差点淹死了都没人问一声。”
说着,他还故意咳嗦两声,他孙女脸一红,急忙到他身边,拍拍他后背,老头子大喘两口气顺过气来,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他同船的人死了,现在船也沉了。”
他孙女回头看看李煜,说:“爷,是不是得救救他,看他这样子好像也活不久了。”
老头子看看他孙女担心的模样,伸手抓过来李煜的手腕,两指搭在李煜的脉上,片刻后,老头子分开李煜的眼皮看了看,说:“没事,就是晕过去,看样子像是哀思过度。”
说完,老爷子起身,说:“把这小子抬我背上。”他孙女帮着他把李煜背在后背上,然后说:“爷你先回去,我去把水打上挑回去。”
“行。”
老头子一颠身子,把李煜背得更牢稳些,然后往家走去,他孙女则是挑了两大桶水,走过一大段废墟,回到了家中。
说是家,实际是个独栋的二层小楼,样式就是寻常镇子街边楼的模样。这一栋有些破旧,外墙体有些挖掘机磕过的痕迹,看样子拆旁边的楼的时候连累到了这栋。
打开刷子绿漆的木门,她把调回来的水放到一楼,然后跑过堆满钢筋钢丝的客厅上了二楼。
二楼破烂更盛一楼,一楼的墙好歹还有腻子,刷了个白墙面,二楼则是纯粹的水泥墙面,几个房间都没个像样的家具,破橱子烂柜子还有木板床。
二楼三个住人的房间,她直奔第三个没人住的,果不其然,老头子和李煜都在。
“呀,爷啊,你把你的书都用垫床了?”
说是床,实际就是原来靠在一楼的破门板,然后加上四摞半米高的书撑起来的“床”。
“没别的东西了,先将就着用呗。”
老头子起身说道:“这小子得休息,等他醒了咱们再过来。”
老头子拉着他孙女往外走,他孙女却还想多看两眼,老头子见状,问:“咋,喜欢啊?”
“嗯?”他孙女一听,没有羞涩也没有脸红,看样她对男女之事还不懂,她说:“我就觉得他长得挺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