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琪彤的双眼又闪起了小星星,显然是对高中队妻子的厨艺十分感兴趣。
但其实其他三个人都知道,马琪彤只不过是故意表现出这样,其实她的内心还沉浸在悲伤中,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而已。
“真的真的,嫂子怎么会骗你呢,你想学什么就跟嫂子说,嫂子全都教给你,林天,你也记住,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高中队肯定也和他妻子说过林天的身世,除了一个姐姐,他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没有马琪彤,他现在也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
所以林天和马琪彤走在一起并不能算是偶然,他们就像两个在冰天雪地中失去了家人的孩子,只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种情况下的两个人,几乎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命一样看待,而且两个人都是在对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
所以他们二人的感情的坚固程度,根本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这也是为什么林天能在众多追求者中仍然保持清醒的根本原因。
“好,嫂子,我一定不跟您客气,以后想吃您做的饭了我就过来,您别嫌我们两个烦就行了。”林天有些感动。
“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高中队的妻子故作嗔怒,“我们怎么会嫌你们烦,你们来这,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天,我长你几岁,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亲姐姐,而且你和你们高中队是过命的交情,你也救过他的命,我还要谢谢你呢。”
“嫂子,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高中队不也救过我的命嘛,战场上都是兄弟,没有这么客套的时候。”
“是是是,我没当过兵,你们那些我不懂,但是我就是很感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孩子,以后不许叫嫂子,在家叫我姐姐,至于老高,就叫他姐夫去。”
“我才不愿当个外人呢。”高中队的妻子也十分可爱,还噘了噘嘴,表示出她的不满,然后她就去厨房给高中队盛饭去了。
这一幕把高中队都逗笑了,“你们嫂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她可从来没在我面前撒过娇,看得出来对你们两个她是真心喜欢。”
林天和马琪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二人平时独自生活惯了,很少有人对他们这么好。
尤其是马琪彤,自从她的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之后,她的生活里就只剩下林天一个人了,两个人相依为命,度过了没有依靠的种种难关。
马琪彤眼中都泛起了泪花,正巧让盛饭回来的高中队妻子看到了,她知道马琪彤现在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亲人。
她将饭碗递给了高中队,然后坐在了马琪彤的身边,“姑娘,没事,想哭就哭出来吧,姐知道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马琪彤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释放出了自己的情绪,她扑在高中队妻子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林天看着马琪彤的样子也满不是滋味儿的,但是他知道现在马琪彤也需要别人的安慰,所以他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客厅。
高中队端着饭碗和菜盘子,紧随着林天的身后也走到了客厅,他将饭菜放在了茶几上,边看着新闻边吃着饭。
高中队吃完后,两个女人还是没有从厨房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林天,“你嫂子平时就比较感性,让她安慰安慰马琪彤也好。”
林天点了点头,“挺好的,我们两个平时都忙,回家之后总是各自看着文件,所以这一两年交流也少了,彤彤也很少跟我说她的内心想法了。”
“让她释放一次也好,这样她的压力会小一些,也能更好地面对将来的事情,我也不希望这些过去在她心里积压得太久,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好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女人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马琪彤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才止住眼泪。
林天看了一眼马琪彤,张开了双臂,示意马琪彤到自己怀里来,马琪彤此刻温柔了许多,不再像一个女战士了,她放下拐杖,顺势扑进了林天的怀中。
马琪彤趴在林天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很快就昏昏欲睡了,也许是她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温馨的场景了,所以放下防备之后她的困意自然也袭来了。
她在林天怀中安静地睡了过去,高中队见状,将电视的声音降低了许多,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碍事,索性到厨房帮忙收拾饭桌去了。
林天感觉马琪彤这一觉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她没有梦呓,好像也没有做恶梦,看来她的悲伤的情绪终于宣泄的差不多了。
林天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马琪彤,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他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想让高中队送二人回家,但是却被高中队的妻子拦了下来。
“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就别回去了,在这住下吧,你看彤彤睡得那么香,这一路万一颠簸些,再吵醒了她就不好了。”
虽然林天还是要求回自己家,不想麻烦高中队二人,但是也架不住高中队妻子的极力挽留,最终他和马琪彤还是在高中队家中住了下来。
林天将马琪彤抱到了高中队家客卧中的床上,他想再回到客厅和高中队聊聊天,但是他刚想走开,却被熟睡中的马琪彤一把拽住了手腕。
“不要走,林天,不要走。”马琪彤好像是感觉到了林天将要离开自己身边,所以在睡梦中也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
林天看着马琪彤的样子,心中一痛,他突然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好好陪过自己的妻子了。
他没有再坚持离开,而是坐在了马琪彤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嫁给了他的女孩儿。
林天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但又觉得好惭愧。
幸运的是,他娶到了一个懂他心思,明白他在想什么而且甘愿付出的好妻子,可令他惭愧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忽略了身边的这个女人。
这个内心仍然住着一个小女孩儿的女人,这个本应该被他当作珍珠一样捧在手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