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白抱着老族长,看他身体终于软下去,急声地摇晃呼唤着。
是谁杀了老族长?
是谁下了这狠手?
忽然,房门口传来一声惊呼:“阿爹!”
齐玉白一回头,只见屋门口斜扶着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他双目噙泪,望着自己怀中的老族长一动不动。
“阿爹!”
那青年见齐玉白怀中的老族长一动不动,胸口插着一个虎牙匕首,不由大呼出声,一个剑步扑了过来,伏在地上,大声呼喊起来。
“你杀了我阿爹?!”
这时,部落里的人们听到声音,也都围了过来。
待看到屋中的情况,不由都群情激愤。
“是他杀了族长!”
“那个人杀了族长……”
“阿朗回来了!阿朗回来了……我们不要怕……”
“阿朗……为族长报仇……”
齐玉白抱着老族长,望着伏地哭泣的阿朗,望着屋外愤慨的人们,不由轻轻站起身。
“不是我杀的族长……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就是你!”
伏在地上的阿朗情绪激动了起来,一撑地站起身。
“不是你还有谁!我进来的时候我阿爹已经死在你怀里了……”
“阿爹……孩儿回来,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阿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阿朗扶着老族长的躯体,开始抽泣起来。
围观的族人们都挤进屋里边。
“就是这个人!他白天还与老族长起了争执!他还想把房顶掀翻!”
“就是他!不是他没有别人!”
“老族长宅心仁厚,还留他过夜,却是招狼入室……”
看着围观的人们一个个手指着自己,齐玉白是满心的愤慨,但却无法说清楚。
“我没有理由杀你们族长,我过来讨求东西的,我用东西来换族长的东西,我还在等族长给我做好东西呢,我为什么要杀他……”
“我知道了……”
听到齐玉白的话,阿朗慢慢止住哭泣,抬起脸,看向齐玉白:“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来求我们部族的金藤宝甲,我阿爹不会轻易给外人的,于是你就下杀手,下杀手杀了我爹,然后你准备抢走东西……”
“对……对……”
“就是这样子……”
“他来意不善!”
齐玉白百口难辩,因为老族长就是死在自己怀中,而身边没有其它的人。
而别人,更没有杀老族长的动机了。
“我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
齐玉白辩解道。
“我没不相信你们的誓言!”
“你不要用那唬我们……”
周围的人,完全不可能相信自己。
不说白天与他们斗过术法,就连在老族长的屋子里,人熊都差点把屋子拆了。
而老族长又在这个时候,不明不白地被人杀了。
这谁也不可能认为自己是清白的。
手中抱着的老族长越来越沉重。
齐玉白脑子有些混乱。
这个族里,除了身边这个叫做阿朗的青年修为还有一些,其它都不过是草莽之辈,自己想要逃跑他们留不住。
可自己真要逃跑?
那自己就完全洗不清了。
杀人的罪名一定会扣住自己一生的。
“我真没有!”
徒劳。
齐玉白所有的辩解都是徒劳无力。
忽然,齐玉白感觉后背被蚊子叮了一下,麻痹感一下子布满半个身体。
“我不相信你是无辜的。”
阿朗沉着脸,慢慢地直起身。
“我要请黑巫,我要让你上法坛!”
“对!请黑巫!上法坛!”
“上法坛……”
群情激昂。
齐玉白浑身麻痹,无力再抱着族长,瘫坐在地上。
而这,在别人看来,也是他心虚的证据。
“这个小子一看就是凶手,直接杀了他为老族长报仇……”
热血的青年汉子站了出来。
“直接杀了他……”
“除了他没有别人……”
阿朗抑制住悲痛,站在齐玉白面前,挡住情绪激动的族人:“他是否是凶手,自有族巫为我们做主,我们不错杀一个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齐玉白想张口说话,但麻痹感越来越重,似乎有什么虫子钻进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身体。
完全没有办法再动弹。
“先把他扔进柴房,好好看管,明日待族巫出手!”
“好!”
“好!”
阿朗不愧是族长的儿子,也不愧代理过族长处理事务,虽然也是刚刚回来,但族众对他的信服却是无法替代的。
当下,两个青年把老族长抬到一边,然后架起齐玉白,向着柴房走去。
浑身无力的齐玉白连三岁孩童都不如,两个青年在门口把他直接向里一推,看他摔倒在地上,冷哼一声,就关了上柴门。
齐玉白趴在地上,满面无奈地苦笑。
被不知名的东西偷袭了,现在完全不能动弹。
而且胸前那个城守给自己的竹筒,也磕到了地上,碎成两半,现在扎在自己的胸口,疼个不停。
麻痹加疼痛,受制加绝望。
齐玉白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