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骨虎叫成大猫,那定然是对金骨虎的蔑视。
但是现在是在阵前,对它越蔑视,它就越会受压抑,受压抑越多,它就会生气,到时候生气越多,它就会疯狂,它就疯狂地把这怒气撒到周围的人身上。
然后它们就疯狂地破坏洞中的一切,把那些挡路的全都咬死。
这样,这讨厌的阵法就被破坏掉了,自己这群妖兽就可以很容易地冲进去。
再也不用在这阵法中煎熬了。
多美好。
但是几只苍背狼空喊了几声,那洞中的金骨虎却对它们的喊声是不闻不问,置若罔闻,好像啥都没听到。
而且这两只金骨虎轻蔑地看了看洞外的妖兽,傲娇地迈开爪子,亲昵地回到一个人身边。
“啥……”
众狼妖的眼睛瞪大了。
“没骨气!”
然后对这两头金骨虎给予了一致的评价。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一个个出工不出力,再攻不进去,老娘把你们都咬死!给老娘冲!”
“谁要敢不上,那我就咬死它,谁进去敢后退,我也让它活不了!”
“咱们要是攻不破这洞口,谁都别想活命!”
雌豹子发飚了。
看到这群苍背狼带头怠工,其余的妖兽也能躲就躲,雌豹子怒了。
不把洞门攻破,怎么交待,到时候责罚下来,一个个都得被咬死。
“冲……”
在雌豹子的鞭挞下,一群开言期的妖兽不得不又开始了再一次的冲锋。
那两只金骨虎,自然是老萧的通灵兽。
洞中,老萧听到洞口声响不断,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急忙带着两头金骨虎跑上前来。
现在老萧的脑子依然是昏昏沉沉,看人看物,仿佛都是重叠的影子。
在跑动间,还偶尔地会踉跄一下。
状态十分的不佳。
但是大敌当前,老萧也只能强打精神,冲到洞口。
而此时,群妖也开始了对山洞的再一次猛攻。
这一次,如果再攻不进来,这些妖兽,就要都被咬死!
只要有后退的,就要被咬死。
向前冲,还有活命的机会,向后退,那一点活命的机会都不没有。
再差一点,要不死在阵中,要不逃出去被咬死。
好一点,也就是冲破阵法,冲到洞中。
拼个浑身伤痕,留下半条命,然后享用无尽的血食,和那无尽的灵药。
这一次,众妖也红了眼睛,拼着身上中了数重术法,也要拼尽全力努力冲进去。
所以这一次,石头欧阳若凤诸人的压力倍增。
虽然阵法会消耗妖兽太多的体力,而且让它们受伤颇重,但这些都是开言期的妖兽,只要冲进来,哪怕重伤的妖兽,也是不大容易被制服的。
困兽,比未受伤的妖兽更加疯狂。
有几头妖兽,硬生生地冲破了阵法的防御,冲进了洞中。
诸人急忙上前对它们进行围攻。
但大多的妖兽,都倒在了阵法之中。
“嗷……”
一头苍背狼,怒嚎一声,不甘心地力竭倒在地上。
这里,距离洞口只有一丈之余。
但它却没有气力行动了。
现在的它,完全变成了黑背犬,被术火烧得面目全非,而且身上插着数根冰凌。
它留在阵中,阵法一直在被催动。
一个火口正在它的身下,在控制之下,这个火口开始吐出浓浓的火焰,开始炙烤起这头苍背狼。
它受了重伤,并且无法移动,那就只能躺在这里被火焰炙烤。
也就只能变成焦炭了。
欧阳若凤有些不忍心,不由低下了头。
石头扭脸看了她一眼,又满面凝重看向其它妖兽。
何锐进的手抚上了雁翎刀,刚刚这把刀又杀了一头妖兽,他面色冷峻:“这些妖兽,是不值得可怜的,如果咱们可怜它们,那躺在下边的,就是咱们了……”
老萧手节微颤,用胳膊拄在洞臂上,也盯着这些妖兽,默不言语。
出身猎户的他,自小就与这些兽类有着别样的感觉。
学御兽,这很对老萧的心思。
自己本就喜欢这些小兽,尤其是后来得到《御兽真经》,让自己找到了御兽的门路,自己修为更是猛增,而且对这些兽类的感觉更是亲切。
但是对兽类的亲切,并不等同于对妖兽的容忍。
这些年,老萧在山中猎狩,也有太多作恶的妖兽死在他手中。
妖兽就是妖兽,与自己身边的兽类完全不一样。
老萧分得很清楚。
但是老萧今天却心中一阵空乏,看着被烈火炙烤的那头狼妖,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
眼前的事物变得更加恍惚,仿佛自己就变成了那头可怜的狼妖。
呸!
妖兽怎么能用可怜呢。
妖兽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老萧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这些混乱的思维丢出脑子。
在阵法中,那头狼妖生命也快耗尽了。
如果有妖兽把它拖出阵法,那它还有一些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别的妖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注意到它。
它身体的一半都快被烧焦了。
但是它通红着双眼,却是拼着被术火猛烧,用仅存的力气,用力的抠向身下的阵眼。
拼着命,也要把阵法破坏掉。
欧阳若凤不由俊面发寒。
这些妖兽,真拼啊。
如果每头都破坏一些阵法,那阵法岂不到处是破洞,那时候,该用什么来挡住群妖?
而欧阳若凤这一想法还未想完,却听到一声音娇耶,又一头妖兽闯了进来。
是那头雌豹。
它稳稳地立在洞口,已然穿过了那阵法。
看着犹在吃惊的众人,它不由嫣然一笑。
这一次,它完全没有凭自己硬抗,而是躲在那些到处乱跑的妖兽后边,把它们当成挡箭牌,自己却没受到什么伤害。
而且现在它手上还拎着一头半死不活的小妖,这是它用来挡住那光弹的。
现在的它,也是有些狼狈不堪,虽然没受重伤,但浑身的皮裘被烈焰熏得发黑,被火燎得缺一块少一块。
本来秀美的它,变成一个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的傻丫头。
但此时的它,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好像变得狼狈的是别人。
看到自己安全地进了洞中,看到戒备森严的人们,它是满脸笑意。
只要自己闯进来,那就等于立下一大半的功劳了。
到时候会有圣母的赏赐,自己就有了希望。
而且在这里边想让自己离开,那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诸位,你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