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关洒落,如同点点碎金。
在铜山军校场上,一队队兵卒整齐的排列着,手中的武器不断劈出,演练着刺杀。
呼喝声不时从兵卒的口中传出,声响震天,气势如虹,气血冲霄。
不过不少兵卒在训练的时候,都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校场的一处,那里正有一位身高八尺头发如焰的魁梧身影,赤膊着上身演练着刀法。
只见那壮汉手持巨型双刀,将双臂舞动的残影连连,如同长了多条手臂一般。
“喝!”
陡然间,那壮汉陡然一大吼,如雷霆炸响,手中长刀猛的向前劈斩,两道赤红色的刀气从双刀上迸射而出,斩击在三丈外一块巨石之上。
铿锵声响起,两道刀气刀气当即没入到巨石当中,而后巨石就被分割成三段,切面光滑如镜,但却是泛着赤红色,隐隐有火光流淌,滚滚热浪从巨石上散发而出。
兵卒们看着红发壮汉这一击,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透漏出尊敬、崇拜、向往以及敬畏,这个大汉就是铜山兵卒们最敬畏的人,铜山军的大将军——【多臂刀】李牧!
李牧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刀,将双刀收回别在腰间的刀鞘之上,汗水自金属般的皮肤上滑落而下,同时伸手接过一大桶凉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冲洗掉身上的汗渍,而后鼓动真气,赤红色的火焰真元透体而出,热浪滚滚将水渍瞬间蒸干。
“恭喜将军的功夫又进一步,先天之上可期矣!”一个面白无须,头戴纶巾如同书生模样的中年如此说道,刚才那通水就是他递过来的,此人叫梅星远是李牧身边的谋士,主要负责铜山城的一些琐事。
听见梅星远的话,李牧眉梢有着些许欣喜之意,不过随即就是黯然了下去,说道:“梅先生谬赞了,先天之上岂是那么容易达到了的?我还差的远呢!”
李牧现在的修为已经踏入先天,并且还是先天巅峰,看似只要轻轻一捅就能突破到先天之上,但是只有到了他这个境界的才会明白,想要以武入道达到先天之上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难、难、难三个已经不足以形容其中的困难。
李牧的黯然稍纵即逝,神色就恢复了正常,说道:“梅先生,帝都户部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多久才能将粮草送到铜山,不知道铜山还有二十万大军在在等着吃饭吗?”
“将军息怒,户部说他们那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粮草运送过来了!”梅先生拱手。
“最快的速度?哼,户部那边的大臣真是一个个吃狗屎长大的,一群蛀虫,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牧冷哼一声如此骂道,对于帝都户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他早就已经看透,说是以最快的速度运送粮草,但是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绝对运送不到的。
但是铜山城现在储存的粮草也仅仅够二十万大军吃上十天的而已,十天之后,铜山城二十万大军就要面临饿肚子的情形,饿肚子的士兵怎么打仗?
对面的衡水国大军可不会看着他们饿肚子就不会攻打他们铜山城的,反而会在他们铜山军饿肚子,士气实力都锐减的时候攻击他们。
更何况本来他们铜山军的这次粮食危机就是对面衡水国人搞的,自然更不会放过铜山军饿肚子变的虚弱的时候。
想到这里,李牧就是不由自主的大骂道:“该死的衡水国,该死的刘石,整天就知道耍一些阴谋诡计,从来不敢我本将军正面一战,真是气煞我也!”
梅星远一直都没有吭声,任凭李牧在哪里发泄,李牧说的都是事实,不光是李牧讨厌户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就是他也对那些贪污腐败,办事效率极为低下户部官员感觉厌恶。
不过他是读书人,怎能丢了读书人的风度,只有听着自家将军骂一骂过过瘾了,同时也对那叫刘石的人满是忌惮。
如果说李牧勇武有余计谋不足的话,那么对面衡水国铁壁城铁壁军的将军刘石,那真的就是有勇有谋了,谋略还要胜过武功。
而他们这次铜山军缺少粮草就是刘石一手策划的,前些日子铁壁军趁夜偷袭了他们一处粮草储藏地,毁掉了大批的粮草,才让他们陷入到了今天的窘况。
事后李牧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已经晚了,刘石早就防备着他们这一手,几次偷袭都没有成功,反而折损了一些兵卒,只好不得不放弃捣毁铁壁军团粮草的想法。
一些小小的发泄之后,李牧心情好了一些,问道:“梅先生,这几日在当地收购粮草的事情怎么样了?收购多少,能否坚持到户部将粮草送来?”
梅先生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将军,收购到手的粮食很少,因为我们收购粮草的事情比较突然,城中各家各户都没有多少余粮食,自然不会卖。”
李牧眉头皱了皱说道:“既然铜山城老百姓手中没有多余的粮食,那么那些粮食商人手中也没有粮食吗?”
说到这里,李牧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这身影正式苏宇,李牧记得苏宇说他也做粮食的生意,有些期待苏宇是否真的能够有足够的粮食卖给他们。
不过这念头李牧只是一闪而过,在他眼中苏宇的毛都没长齐,怎么会弄到足够二十万大军最少吃二十日的粮食?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少也要三万五千石。
所以李牧更期待的是能够从那些大粮商手中购买到足够的粮食。
“有是有,但……”
“但什么?他们难道不卖不成,我们可是真金白银的购买。”李牧挑眉。
“不是的将军,他们不是不卖,只不过每次我们去购买时,总会有一伙神秘人提前我们一步以高价买走的我们要购买的粮食!你知道商人趋利……”梅星远说道这里没有说下去,但是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价格没有竞争过别人。
而那伙神秘人不说也知道是衡水国的人,除了他们,李牧也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在这方面给他添堵。
李牧气的鼻子都是不由的冒烟了,将衡水国人以及趋利的商人都是在心中咒骂了一遍,但是有无可奈何,他铜山城能够拿出一笔钱以市场价购买粮食已经是废了吃奶的力气了,想要提高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起码不到最后的关头他是不会下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