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过去的。”安以鹿挑眉,那些以血化为的火焰,在遇到沧海之曜的水后仍然没灭,反而越来越大。
水能灭火,火亦能覆水。
相克的两种事物,由他们运用起来,早已冲破世界万物的范畴。这一刻,由能力决定,而非相克决定。
红色的火焰,在缠住他后,化为一朵盛开的月桂花,层层褶纹下凸显火种,似是要把他囚住在其中。
蓝色的光泽,在洁白的手上闪现光亮。背后,破碎的声音传来。
蓝色的莲花在火中盛开,红与蓝的交织。
深蓝色的长发,被他用青色的发带扎起。蓝色的眸子此刻平静如死水,远远望去就像大海无情的样子。
莲花,在他身后盛开,抵御着红色的月桂。
两种花卉盛开到巅峰之时,便是他们力量最强之时。
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绿色的长剑寒光如影。白色的披帛,挥动的越来越厉害,白色的虚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淡淡的花香从空气中浮动,黑色和蓝色的战斗这才开始。
蓝光一闪,长剑对上,清脆的碰撞声在这片天地中回响。
接着,乌云密布,雷声响起。
在黑沉的天底下,红色和蓝色成了最耀眼的颜色。
“轰!”紫色的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红蓝双色仍旧不减其光芒,闪耀在天幕上,天地因他们的力量而发生巨变。
冰破碎的声音在天空上响起,随后无数的冰渣从天空中落下。伴随着的还有红色的花瓣。
落英缤纷!
花香越发的浓郁,仿佛要飘向更广阔的天地。
风突然的打起来,竹林簌簌作响的声音越发大。
冰渣掉落在地面,化为了水滴。花瓣飘浮在水面,平躺在地面上,很快的消失。
在天空上的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这一刻,他们要的不是胜利,而是痛痛快快的打一次。
战意沸腾的他们,眼眸中闪现出疯狂。
骨子里就带着的不屈、骄傲化为战意!
无数的碰撞声在天幕上响起,寒影浮现,发丝随着风飘落在地面上,被安以文给接住。
这是两端不同的发丝,深蓝色和墨色。
看发丝没有一毫损少,足以看出剑的锋利。
他不禁的摇头,这两个狂战分子。
真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幸好矅对阿鹿没有一点意思,不然他们要打一辈子!
不过,他担忧的看向天幕上的他们。
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族人前来……
这有些不对劲……
想到某种可能的安以文正想出手,阻止着他们时,一道如百鸟鸣叫般悦耳,又如月之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你要做什么?以文。”
安以文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笛子化成的剑平静的躺在他的手中,“不做什么……”
“嗯?”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放在天空上,看着打的起劲的他们,“打的很激烈呢。”
“要是平时有这毅力,什么办不到呢?”
话语中隐藏的怒意,让安以文向后退了几步。
“母亲……”
“阿鹿,若是平时也如此,何尝完不成我给她的功课!”她没有理会在身后的他,而是一边看着天空上的战斗,一边念叨着。
“或许,比起那些功课,她更喜欢舞剑吧。”
“我不是不知道她喜欢舞剑,却觉得身为名门女子本就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比起束缚在世道规则下的她,我更喜欢战斗时的她。”
“那么的耀眼和美丽……这才是我的女儿。”
“母亲。”安以文出声道,“您并没有错,只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阿鹿个性张扬,脾气稀奇古怪,就像火一样。比起琴棋书画,她更喜的是战斗。”
“是我一直耽误了她。”她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哀婉,“原来,父亲说对了。”
“我的干涉,是在害她。”
“她本就天资不输给你,我又何须用规则来束缚她,压抑她的天性呢?以文。我错的离谱……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回头。”
“母亲……”安以文难得看她改变观念,“您能意识到这一点对阿鹿来说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不要告诉他们,我曾来过。”话落,她深深的看着天空上那白色的身影,似是要把那道身影记在心中。
“我的女儿,本就耀眼。”过去她做错了太多。
如今,还是选择了放手。
她消失在安以文的眼前。
安以文心想,母亲的妥协和放手,是一件对安以鹿来说的好事。
只是,失去母亲的约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