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陶沐呆呆的望着窗外,手里捏着一根崭新的香烟,她学着放进嘴里,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脸咳得通红。
她无奈笑笑,小声道:“果然不习惯。”
陶沐把烟撵灭扔进垃圾桶,重新拿起小桌上的平板,里面的新闻一条接着一条的过来。
有关徐慧杀人的事情愈演愈烈,最新的新闻是有人拍到徐家人到警察局。
照片上没看到徐政的身影,只有苍老许多的徐家父母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子。陶沐认识他,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她离开徐氏的时候,就是他接的自己的班,好像叫郝云。
警局的局长办公室里,徐家父母和律师均站在办公桌前,局长一脸为难的看着三个人。
“徐先生,真是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徐小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可谓是人尽皆知,我要是同意保释,那唐总不会放过我的。”
“张局长,你就帮帮忙吧,我女儿有精神类的疾病,我们就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徐母哭着求情,搞得整个办公室都是哭声。张局长听着揪心,但他仍旧没有松口,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
“徐夫人,你别让我为难。”
徐父拉着徐母到一边,一直没说话的郝律师推了推眼镜,伸手将包里的病历报告拿给张律师。
“张局长,这是徐小姐的病历报告,您看看。”
张局长没接,他就瞟了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等他开口,徐父就说了一句:“张局长,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能不能麻烦你通融一下,我想去看看我女儿,至于其他方面,我会让郝律师再跟你这边接触。”
“这……”张局长想了想,本来徐家对他就有提拔之情,徐父都这样说了,如果他还不通融,好像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行吧,我带你去看,不过有且只有五分钟。”
“好,麻烦张局长带路。”
徐父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一点,他们跟在张局长身后,穿过一条很长的长廊,坐上了去往看守所的路。
在警局周围都有蹲守的记者,他们这些人敏锐得很,一看到有警车出来,立马就有所差距。
“别吃了,新闻来了。”
其中一个记者推了推身边的吃饭的同伴,他往马路上看了一眼,扔下手里的东西就上了车。
一路上,除了徐母的抽泣声就是郝云的说话声,张局长全程听着,并未搭腔。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小时到达看守所,他们被带到一个房间。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里面带徐小姐出来。”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徐慧从另一个门被带出来,她身上穿着桔色的看守服,手上还带着手铐,样子很憔悴。
凌乱的头发下是乌青的眼睑,徐慧脸上还有伤,配上没有血色的嘴唇。这个组合让徐慧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一点也不想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徐慧抬起头往玻璃对面看去,徐母见徐慧这副模样,心疼得眼泪直掉。
“慧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母扒着窗户,试图穿过玻璃拉住徐慧的手。
“妈,我想回家。”
“慧慧乖,爸爸妈妈一定想办法让你出来,你别着急。”
徐母泪流满面,手贴在徐慧的脸上。徐父来之前还有些生气,如今看到徐慧这样,生气都消了,反而心疼得不行。
徐慧加在里是捧在手心里的,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张局长从外面进来,他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徐先生,你只有五分钟,有什么就赶紧说吧。”
徐父没说话,倒是郝律师和他一起出了探监室。
“爸妈,我错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
徐慧泣不成声,眼睛通红。
“慧慧,快了,你爸爸已经在找人疏通关系了。”
徐父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窗边,他说:“徐慧,你动手杀了人,肯定不能全身而退,爸爸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命,争取让你少坐两年牢。”
一听到自己要坐牢,徐慧立马不高兴了,她皱着眉头,大声道:“凭什么,陶心仪该死,她该死。要不是她把那些事情发到网上去,我怎么可能会动手,那都是自找的。”
“慧慧,别这么大声,周围……”
“我说的是实话,凭什么不让我说。”徐慧停顿一秒,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她对徐母说道:“妈,这一切肯定是陶沐设好的圈套,一定是她和陶心仪串联好的,就是为了激怒我。对,一定是这样。”
徐慧跟陷入魔障似的,用力拍打着玻璃上,发出阵阵响声。
“是陶沐,妈,是陶沐。”
站在徐慧身边的看守员按住发狂的徐慧,将她强制性往后拉。
徐母急了,她大声道:“你们放开我女儿,放开啊。”
徐慧的拼命挣扎着,嘴里嚷嚷着都是陶沐搞的鬼,是陶沐要害她。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房间里。随着那扇门被关上,徐慧的声音被隔绝开,徐母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要进去找我女儿。”
“你闹够了没有。”
徐父低吼一声,徐母无力的蹲在地上。郝云从外面进来,并未见到张局长,他脸色不太好看。
由于徐母大吵大闹,张局长提前走了,最后还是以徐母突然昏厥送医院收尾。
落瑰园门口,徐父头顶着大太阳站在门口,如今已经进入三伏天,中午的太阳毒辣得很,不一会儿就能把人晒得汗流浃背。
徐父已经在门口站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是没有人来问过一句。
不是他们不想问,而是文箴提前吩咐过,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先生,徐明源已经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了,要不要让他进来。落瑰园外面有记者守着,我担心他晕在门口,报社会乱写。”
唐敬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一言不发,好像没听到似的。
文箴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