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南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天一亮就出了门,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找到那份文件的下落。为了沈氏集团,更是为了江思宁。
他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费尽心思在江家探寻了这么多天,都是毫无收获。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份文件肯定不在江思宁手中,而且江思宁对此毫不知情。所以,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就寄托在江思宁的母亲身上了。
以前他曾怀疑江母是在躲避着什么,所以才会故意装疯。可自从上次和江思宁一起去看望过她,自己还有意试探于她。他发现,江母的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她的整个逻辑系统语言系统都是混乱的,已经不能称为一个正常人了。
尽管是这样,沈易南还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他还是准备再到江母那里试一试。
开了很远的路,才来到江母所在的那家医院,沈易南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江母不再房中。她病房中的小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水,还冒着烟,水杯旁边摆放着基本海城的经济杂志。其中有一本杂志的封皮标题就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沈易南已取消和盛世集团的二代掌门人江思宁小姐的婚礼,疑似双方发生情变。
沈易南赶紧把这本书塞进底下的书堆里,心里还骂着这些无良媒体乱写新闻,没有底线。
正在拼命的藏着书,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藏了,我早就看到了。”那声音有威严,却很和蔼。不像自己的母亲,只是严厉却没有亲和力。
扭头看去,江母就直直的站在自己身后,精神很好的样子,把头发工工整整的挽起来。她也没有穿病号服,手里还提着一大桶水,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沈易南赶紧接过江母手中的那桶水,放在旁边的地方。
江母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沈易南问,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过来一样。
沈易南也不喜欢绕弯子,就开门见山的向江母问道,“伯母,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向您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不合适。但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为了我和思宁以后可以安心的生活,为了沈氏集团,我还是想来赌一次。”
沈母叹了口气,对沈易南说,“其实以前的事我现在也记不得很多了。我的记忆也是从来了这里后一点点恢复的。所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如果我还能想起来就告诉你。”
沈易南问道,“伯母,你知道伯父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沈氏集团任职过这件事情吧?”
沈母点了点头,“是的,这个我知道。”
沈易南继续问着,“那我方便问下伯父突然离职的原因吗?毕竟他当时走的比较突然,有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接。”,这里,沈易南把话说得很委婉。
但江母也听懂了他想问的话,“说实话,我其他的事情在这些年忘了许多,但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具体他为什么突然离职我不清楚,我只记得他离职前曾对我说过沈家家庭不睦,这样下去,在那里可上升的空间不大。”
江母继续说着,“后来有一天,他就突然离开了,出来单干,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过一句跟沈氏集团有关的话。所以你后来问我的什么沈家的绝密文件之类的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沈母说话语速很慢,也很真诚。
沈易南听完之后很沮丧,他知道,这份文件应该也不会掌握在沈母手中了。
沈母看到他眼中夹带着很明显的失望的情绪,安慰他说,“易南,其实你一开始的排查方向就错了。我很清楚你伯父江德生的为人,这种撬别人墙角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允许我们江家任何一个人去做。而且他拿走你们沈氏集团的那份文件能有什么好处呢?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应该拿出来用了。可是直到他死,他有做过任何伤害沈氏集团的事情吗?”,江母情绪还有些激动。
沈易南的眼中,也闪过一抹亮色。
江母继续说,“既然你现在是我女婿,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拿到你说的那份文件,会对谁有好处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有你伯父既然以前曾说过沈家不睦,那你就好好查查你父亲那一辈,他的兄弟们吧。”
沈易南觉得一直蒙在眼中的那一团迷雾慢慢消散开来,真相仿佛离他越来越近。
沈易南把江母扶到床上,连声说着,“谢谢伯母”。江母摇摇头,“易南,你不必谢我,我也不清楚你们沈家具体的家族情况,只能简单给你指条路,你先去试试看。”
“我跟你说这些,一是为了报答你当日从江珊手中把我救出的恩情,而是因为,我知道思宁在沈家所受的苦都是这份文件带来的,所以我现在把事实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你们再怀疑她。她那个时候还很小,根本就不知情。”,说到这里,沈母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沈易南很坚定的向她保证,“伯母,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误会过思宁,可能我妈以前对这事儿有点看法,我会尽力去查明真相,还思宁一个清白的。”
“还有,伯母,你要信我,我跟江思宁结婚只是因为爱她,无关其他。”沈易南说的很笃定。
江母看着他说,“我知道,要不我当初是不会同意思宁嫁给你的。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儿看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江母的语气也逐渐轻松起来。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沈易南就离开了医院。
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那可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局。他爸爸沈梓昂就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他叔父沈昱昂。
可父亲当时早已不再信任他,他如果想取得这份文件的话,基本只有一种可能,沈易南最不想相信的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