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南扶着江思宁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小心的检查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江思宁显然刚刚被吓到了,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栋别墅里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从刚刚的那一幕走出来,眼神里还满是惊恐。沈易南去脱她的衣服,想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江思宁推开了他的手阻止他。
一旁的沈易庭则阴着脸,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俩的这些小动作。
沈易南确认完江思宁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碍之后,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却被沈易庭挡在了门口。
沈易庭语气很冲,“沈易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把思宁请过来,怎么,你说带走就带走啊?”说着,沈易庭横在了门口,挡住了他们出去的路。
沈易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松开了江思宁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他对沈易庭说:“沈易庭,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当大哥,从小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应该清楚。以前我和小宁没什么,你喜欢她,我让她过来找你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但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她。小宁在你这住了一段时间,回去之后一身伤痕,差点死掉。现在你照顾不好的人换我来照顾,她现在是我沈易南的未婚妻,以后还会是我妻子。”,沈易南说的很严肃,江思宁感觉今天跟他平时都不太一样。
沈易南突然加重了语气,“所以请大哥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来找您弟妹了,否则别怪我沈易南翻脸无情。”,说完,沈易南头也不回的拉着江思宁走了。
沈易庭在后面气的直喘气,大骂沈易南不是东西,还说,让他们等着,以后有他们好看的。但他也就只能嘴上骂两句,眼睁睁的看着沈易南把人就这么带走,他也毫无办法。
出了楼道门,沈易南拽江思宁的力度突然加重了,江思宁被他握的生疼,忍不住去掰他的手指,想要挣脱。可沈易南的手像钳子一样钳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她不禁抗议,“沈易南你这是干什么!快松开我,你弄疼我了。”沈易南沉着脸,也不理睬她,把她塞进副驾驶,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一路上沈易南把车开得很猛,好像在发泄着什么。
江思宁被他剧烈的踩油门和急刹车动作搞得心惊胆战的,她生怕下一秒车子就要冲下道路撞在路旁的树上,这样他们都要完蛋了。
于是江思宁哀求着沈易南,“易南,你不要这个样子。这样太不安全了,你先把车停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沈易南的声音很嘶哑,还有点颤抖,“安全?江思宁,你特么还敢跟我提安全?你自己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喝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不安全!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沈易南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思宁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不管什么情况下,沈易南永远都看起来特别从容,像今天这样的暴跳如雷还从来没有过。
江思宁也不敢说话,就只是低着头来回搓着手指,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沈易南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每次吵架的时候看到她这副低着头,垂着眸的无辜样子,都不忍心再跟她吵下去。
到家后,江思宁就跟在沈易南身后,像犯了错的小孩。真是奇了怪了,江思宁心里想着明明今天是因沈易南的过错而起,到最后自己反而成了罪人。
想到那封信,江思宁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宁,这个已经成为她的一个心结,必须要沈易南亲手替她解开才行。
沈易南好像看穿了江思宁在想什么,他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对她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那段往事吧。
对于江思宁的父亲江德生,沈易南其实也不了解。毕竟江德生在沈氏集团那时,他还很小。
但对于那个时候沈氏集团发生的一些事情,沈易南却是了然于心。
他说:我爷爷生活在战争的年代,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岁月静好,所有人想要生存下来,都很艰难。不过我爷爷手腕很硬,他抓住了一个机遇,就是替军队运送火药,军械,枪支什么的。
那个时候做这些生意并不违法,反而很挣钱,所以我们全家在爷爷的带领下,建立了沈氏集团。解放之后,我们沈家原先的生意就成了违法的,可这个时候公司资源匮乏,转型困难。
爷爷索性就做了一些涉黑生意,把公司慢慢发展壮大起来了之后再慢慢尝试去转型,减少公司涉黑交易的数量。
这是一项极其困难的转变,公司这些年一直都在慢慢的转变着,直到我接手公司之后的几年,公司才彻底与涉黑生意做了彻底的了断。
在公司转型的中期阶段,你父亲江德生来到了我们沈氏集团工作,因为能力比较突出,很快就成了我爷爷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所以关于公司的这些不太光彩的业务,你父亲都知道,他知道的就是我们整个沈家的底细。
后来,他和我爷爷意见不合,他执意辞职,而我爷爷也没有刻意去开口挽留。只是他走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了踪影,和他一起失踪的,是沈氏集团以前涉黑生意的一切票据和信件。如果这些东西传出,沈家就完了。
阴差阳错的,我父亲在多年之后才知道,原来你父亲江德生就是原先我爷爷身边那个助理王生。更让我父亲不安的是,你父亲还换了名字,整了容,成了海城盛世集团的老总。就是这个时候,父亲给我写了这封信让我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谁知在我刚开始调查之时就得知他因为你的事情,而心脏病发作去世。所以我只好找到了你。你在监狱里看到的那封信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