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琦说完就推门出去了,沈易南渐渐的握紧了双拳。
他脑子中在拼命的思考答应与不答应她的要求的各种后果,思考章旭琦的权力现在究竟有多大,她说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江思宁许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誓言,几乎都没什么问题兑现的。他和江思宁领取结婚证时,亦是说过,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他可能又要在她面前食言了,答应了她的事却怎么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沈易南心里就是难忍的疼痛。头似乎也感受到了心里的疼痛,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沈易南痛苦的揪住了头发。他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经常头疼,视力还越来越模糊。
看来,自己是没有什时间再考虑了,必须马上做决定,至少要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忍了这么多天,沈易南再也受不了这种身体上的折磨了。自己的身体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万事成空,沈易南在这一点上很明白,所以他也不会去做这些无谓的挣扎。
于是他很快的给章旭琦进行了联系,表达了自己最近身体很不舒服的情况。他对她说,自己逐渐受不了这种疼痛,希望她能在自己做出决定之前先派一个医生过来帮他诊治身体。
章旭琦听说他病了,也没有再推脱,就立即帮他找了医生,让他等着。
过了没多久,医生就来了。沈易南此时的头疼已经缓和了许多,他的精神也好了一些。一系列的检查程序完了之后,医生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走之前告诉他这两日会以短信的形式告知他检查结果和病情诊断。他们会再根据检查的结果对他进行针对性治疗。
过了两天之后,沈易南收到了病情诊断。短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因为之前受过的脑部震荡,造成了持久性的损伤。所以他会一直感到头疼,同时,他的视力也会逐步下滑,直至最终失明。
诊断书后还特意注明,此病为持久性疾病,需保守治疗,难以除根。沈易南被这样的结果震惊住了,永久失明……
沈易南心里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做完,还没有真正的将沈氏集团发扬光大,还没有和江思宁举办一场真正的婚礼,还没有和她有一个孩子。但是,自己马上就要看不见了,这些事情可能再也无法完成。
电话铃在这时响了起来,沈易南很机械的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章旭琦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还有些焦急,“易南哥哥,我看到你的诊断书了,你现在还好吗?”
沈易南的声音微微嘶哑,“你都看到了,我以后可能就看不见了,你,现在还要嫁给我吗?”
章旭琦回答的很坚定,“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都要做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沈易南回答的很沉重,“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娶你,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放过沈氏集团。我沈易南答应你的,自会做到,我今天就会向江思宁提出离婚。”
章旭琦在电话那头笑了,“易南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
沈易南没再出声,挂掉了电话。
江思宁这会儿正在焦头烂额的打听沈易南的情况和下落。自从当时那场发布会后,沈易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沈氏集团也被强制停止运作,江思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束手无策,根本帮不了沈易南一丝一毫,却只能干着急的打听消息。
这时,沈易南却主动联系了她。当她的电话响起时,拿起手机看到的竟是那熟悉的号码,江思宁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她连电话都几乎拿不稳,颤抖的接了电话。
都不待沈易南说话,江思宁就不停地问着他,这几天到底是去哪了?为什么根本找不到他的人?沈氏集团没什么会被封?还有,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的下落我的心从没有一刻安生过?
沈易南在电话那头听着她关切的声音,几乎就要忍不住,这样的她,沈易南又怎舍得丢下。
于是沈易南拼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声音微冷的对江思宁说,“晚上六点,公寓门口见,我有要事要通知你。”
江思宁激动的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而是连胜答应着他。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前两日还吵闹着要离婚,就因为一次感人至深的发布会,让江思宁看到了沈易南对她的真心,她便又开始重新去爱。
今晚才五点多一点,江思宁就去了那栋公寓,她甚至还搬过来了她的一些生活用品。通过这次事件,她才明白沈易南究竟有多爱她。
如果一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愿意用他的祖先和他拼命打下的江山来换一个女人的清白,那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爱该是怎样的深沉。
江思宁明白这些,同时也明白沈易南的苦衷。所以她不再怪他,不再跟他提分开的话。从今以后,她都决定好好的和他生活,就像当时领结婚证时说的那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到了约定的六点钟,沈易南还是没有到,江思宁有一些着急,却也是没有催促他。
又过了一会儿,沈易南才姗姗来迟,来的时候,嘴里还有酒气传出。看来,他刚刚应该已经参加过一场了。
江思宁赶紧进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醒酒汤,放在他面前。又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细细的抚摸着。
沈易南一开始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并没有挣扎。过了一小会儿,沈易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挣脱开她的手,把身体和她的距离变得更远。
江思宁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只见沈易南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江思宁,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