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苏念沫翻着账本,全部都是刚刚由财务部打印出来的电子账簿,上面的每一笔账全部都是混乱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上最近的出入记录。
萧氏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每年都会有旧的项目完工,也会有新的项目进入,并不会非常留意这些财产上的具体划分,大多数都是交给CFO。
CFO这个位置,应该由萧氏家族内部的人来担任,毕竟掌管整个公司的财务命脉,但由于萧氏家族人丁稀薄,只剩下了萧子逸一个后代。
因此,只能由萧子逸的大伯父,萧凯,来担任这个职务,但现在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萧子逸,这些年你只顾着发展集团,难道都不看一看这笔烂账?”
简直是让人头大,他的确是金融界的战神,可谓是无往而不胜,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对手,每一个项目,都能以最合理的价格拿下。
让萧子逸把大部分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企业发展的这条线上,却是忘记了最重要的根本问题,要紧紧的把握住集团的财务,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如果不是因为仓库起火,再加上苏兆集团,即将和萧氏集团合并,或许还不会发现账面上的混乱。
以目前为止的这种状况,如果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弥补这么大的亏空,或许萧氏集团还有的救,如果没有办法做到,等待萧子逸的,只有破产。
“大伯父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萧子逸双手撑住额头,头疼得几乎快要裂开,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天冒出来,“父亲之前一直都非常信任他,自打有萧氏集团,财务方面一直都交给他来处理,并没有任何损失,也从来没有拿过集团的一分钱,现在的这种状况,是我没有料到。”
“他的确不会拿公司的一分钱,起码不会当着你的面拿!”
苏念沫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甩掉手中的财务报表,走到一旁的柜子旁,拿出里面的小药箱。
这是在5年前,两个人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苏念沫知道萧子逸,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便会把药箱放在书柜的最里侧,备好所有的常备止痛片。
“你自己好好想想,”?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瓶里的止痛片倒出来,又接了一杯温开水,递到萧子逸的面前,“他这些年,从来就没有拿过公司一分钱,但却能买豪车,又能买好几栋的别墅,就连他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却可以挥霍无度,只靠着年薪300万,你真觉得能做得到?”
年薪300万,已经不算得上是一个小数字了,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但却不至于像萧子逸的大伯父,每年都会在海外买1栋别墅,而且家里的豪车,几百平的停车场都停不下,固定资产已经超过了十个亿。
按照他在萧氏集团的工作收入,根本就不可能会负担得起这么大一笔开销,而且并没有进行银行按揭证明,这些资产全部都以全款的方式购入。
“你别这么看着我。”
苏念沫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子逸,双手撑着下巴,坐到了他的对面。
此刻的萧子逸,刚刚吞下止痛片,却是又紧跟着皱起眉头,并非是因为痛得快要让人抓狂,而是因为苏念沫所知道的这一切,竟然自己一无所知。
“我已经让萧腾去查了。”
以萧子逸现在的这种状况,如果让他再像是平常一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自己居然是想要帮他,那么就必须要做到事无巨细,一定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查得清清楚楚,而且要赶在对方彻底跑掉之前,把人给揪住。
“刚才我已经通知了刑侦队,”?苏念沫把萧子逸的手机扔到了他的面前,通话记录里,10分钟之前,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以你的名义报的警,很快就会有人到公司来调查,我知道他是你大伯,你可能并不想赶尽杀绝,可这种人不会有良心的,如果你心软,他就会让你死。”
萧子逸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落魄的时候,竟然是苏念沫还在身边。
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背叛自己最深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大伯,亏了当初父亲如此的信任他,几乎把公司所有的财政大权,都交到了这个老家伙的手上。
即使是自己继承了公司所有的资产,也并没有把他给赶走,而是给了他更好的待遇,几乎可以让他吃喝不愁,享受一切最好的。
然而……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
“哪里?”
萧子逸并没有直言,而是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拽着苏念沫就往外走。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看着急速从两边划过的街景,车子开的飞快,远远超过市区限速。
走的是滨江大道,沿着海边的一条大路往南走,直接上了高架桥,刚下了桥之后,便是一片大庄园,这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一处休闲度假山庄。
“他儿子一共有三个情妇。”
萧子逸从车上下来,紧紧的牵着苏念沫的手,一边往度假山庄的正门走去,一边急切的说道,“对他我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毕竟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若是手中不握着点把柄,肯定是要出问题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闹到这种地步,小沫,看来我的眼睛是真瞎了。”
苏念沫知道他是什么意思,5年前,因为自己的情绪激动,相信了许家人的话。
因此,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虽然她兜了这么大一圈,还是回到了萧子逸身边,但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留下的疤痕,永远都不会被磨平。
而这一次,又因为错信了自己的大伯,才会造成这么混乱的财务状况,萧子逸有可能真的是自信的过了头。
但他终究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这就是萧大总裁的聪明之处,不会像其他的商人一样,在得势的时候,完全忘记有可能会存在的一些风险。
“子逸,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是人都会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