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您来啦!”护士一打开门就看见刚好到门口的白幼茵。
“嗯。”白幼茵客气的应着,和护士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病房里去了。
床上的白明翰安详的躺在床上,若是没有身上的那些管子的话,白幼茵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重病。
“爸爸,那天我遇到危险了,是司琛救的我……”白幼茵伸手轻轻握住他干燥的手,低声说着话。
自从白家出了事之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别人对她都是避而不急,唯一能说话的,就只有躺在床上的父亲了。
看着病床上的人,白幼茵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将额头抵在那只手上,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为什么是他呢,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那个人,亲手将她打落进深渊,却又对她柔情不已……白幼茵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那个男人,从认识起,就没真正看透过。
“爸爸,你快点醒醒好不好!”越是说,白幼茵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自觉的湿润了整张脸。
眼泪顺着下巴低落到手上,一股痛感传来,白幼茵才想起了手上还有伤。
缓缓的抬起手来,看着包裹在手上的绸布,她只觉得感觉格外的刺目,刺得眼睛生痛。
忽然一阵恶心感袭来,白幼茵感觉裹在她手上的东西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大力的扯动着。
不知道是她扯得太着急了,还是绸布包扎的问题,一时半会的,竟然没解开。
大概是扯得太用力,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白幼茵明显的感受到手上的黏腻感。
又烦躁又委屈的情绪猛的涌了上来,白幼茵泪水不断的滚了下来,干脆就捂着脸开始呜咽的哭了起来。
“爸爸……”
低低的嘶吼声在病房里传开,此刻她无助得好似小孩,只能不断的叫着爸爸,像是在哭诉她近来所有的委屈一般。
抽泣的声音在病房里呜咽的响着。
“叩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白幼茵敏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快速的将手上的泪水胡乱给抹去了,站起来,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是刚刚的那个小护士。
“白小姐,你没事吧?”护士看见白幼茵脸上的泪水,小声的问道。
白幼茵扭头避开她的眼光,不想将自己此刻的狼狈公示在外,摇了摇头,“没事。”
此刻心中竟然有些嘲讽,竟然无助到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关心了。
护士见她不愿意说什么,也没有多问,走到白明翰的床边,将已经快要完了的点滴水换上。
“白小姐,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谢谢。”此刻白幼茵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护士回之一笑,带上东西就关上门走了。
白幼茵坐回了椅子上,伸出了手,握住那只手,手很干燥,比起以前,枯瘦了不少。
不经见,她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她想起了以前,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对这温暖的手,喜欢的不行。
她其实没那么坚强的,什么都不求,只求她爸爸快点醒来。
视线又模糊了起来,白幼茵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快醒来吧,求你了,爸爸……”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见了她的请求,她竟然感受到手上微微一握。
顿时愣了一下,白幼茵张大了嘴巴,脑海里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泪水滑落了下去,眼前瞬间清晰了起来。
只见手上抓的那个手,又动了两下,这次除了手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外,还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医……医生!!!”白幼茵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又是喜又是急,整个人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在了白翰明的面前,急声喊着:“爸?!爸!”
高声的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白幼茵咬牙,立刻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医生,医生!”
医生看见白幼茵这么失控的样子,吓得马上跑了出来,“患者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我爸爸他,他,手动了!他刚刚手动了!”白幼茵语无伦次的说着,激动得手足无措,她想要快点告诉医生情况,但是舌头像是要跟她过不去一般,就是不听使唤。
医生听见了白幼茵的话,立刻大步的走进了病房内,不忘回身喊着:“我们要给患者再做一次检查!快点!”
几个护士赶紧跟了上去,将门关上了。
白幼茵紧张又激动的在外面站着,爸爸动了!他动了!这一定是个好的预兆!
她很想进去,可当手碰到门把时,又缩了回来,生怕打扰医生,只能紧张的在门外走来走去,她觉得时间从未这么漫长过。
“白小姐,你不要激动。”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了,安抚着。
瞥见她手上的染了雪的白绢,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取出兜里随身携带的纱布重新帮她包扎,唏嘘道:“伤口还挺深,白小姐,你的这个伤口不要沾了水,不然会感染的。”
“谢谢。”白幼茵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状况,勉强冷静了一些,感谢道。
此刻,医生打开了门。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见医生来了,白幼茵马上迎上去有些紧张的问着。
医生取下了口罩,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患者有好转的情况,我想,治疗不了多久,白先生就会醒过来的。”
“真,真的?”白幼茵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着,脸上明明是高兴的笑容,却先流出了泪来。
她也知道自己又失态了,胡乱的抹了两下泪水,紧追着问道:“医生,我爸爸真的能醒过来?”
“嗯!只要接下来好好治疗着,可能性非常大!”作为医生,他自然也是见过不少这种场面的,耐心的安抚着。
“太好了……太好了!”白幼茵眼眶不自觉的发红,喃喃自语。
这段日子,这是对她而言,最好的消息。
“只是……”医生看着白幼茵这个样子,脸色为难了起来。
白幼茵笑容一僵,“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