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为了怕父亲察觉出来什么端倪,她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笑着开口说话,“爸爸你醒了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白父摇了摇头,神色却有些浓重,“茵茵,你是我养大的,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在瞅我的医药费。”
他说着说着,便唉声叹气了起来,“都怪爸爸没本事,不仅没有能够像别的爸爸那样做你的遮阳伞,反而还让你为了我四处劳累……”
“爸!”白幼茵打断了他,语气有些嗔怒,“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说了吗?”
“好好好,不说了,女儿长大了,开始处处都心疼爸爸了。”白父开口,眼里带着几分心疼。
只不过,没过多大一会儿,白父便再次开口了,“茵茵,上次跟你说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好了差不多了,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天,不管是什么病都总该养好了吧。再说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抖擞的,要不我们出院吧。”
“爸爸,咱们不能出院,医生说了,你这病必须得慢慢养。”白幼茵对着自己的爸爸开口说道。
“可是……”白父有些为难,“我这身体确实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咱们回家要不也一样的是养吗,再说了,回家做什么都方便,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白父说着,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哽咽。
他以为白幼茵现在是在公司里面上班,倘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给他交上医药费,现在被逼无奈之下已经跑到了夜店去上班,估计就算是拼出这条老命,也不会愿意在医院里面待着了。
白幼茵鼻子有些酸涩,这些话,已经是爸爸第二次跟自己提起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一定要更加的孝顺父亲,才能对得起他对自己的一片恩情。
“不行!”白幼茵再一次斩钉截铁的拒绝道,“爸爸,您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养病吧,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有我呢,您已经为我遮风挡雨了二十多年,现在,也该换我来守候您了。”
白父没有说话,已经有些苍老的眼睛中一半是欣慰,一半的心疼。
白幼茵安顿好白父之后,便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门口,便已经遇到了最不想遇见的那个,却偏偏阴魂不散的人。
“你来干什么?”白幼茵冷声开口。
司琛也不恼,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我来,是希望重新来公司上班的。”
“呵,让垮台的白父的女儿去上那个生生被夺走的公司里面的班,还有爷爷面对着把我们害得这么惨的人,司琛,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还是说,你今天来,原本就是为了故意羞辱我而来的?”
司琛看着面前伶牙俐齿的白幼茵,丝毫都不能够将她同以前那么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但是,人就是变了,而且说变就变,甚至于都仅仅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而这些改变,似乎又仅仅针对自己。
一想到这一点,司琛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他继续开口说道,“白幼茵,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现在,除了白氏集团,整个江东不会再有第二家公司敢要你了。”
“我就算落魄到去要饭又能怎样?总比待在你的身边让人觉得舒服。”白幼茵看不不愿意看他,冷声开口说道。
“白幼茵,你不要太不知好歹,我是真的为你着想,希望你能够过得轻松一点。”司琛冷声说道。
白幼茵缺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如果真的为我好,那我的爸爸为什么现在还在病床上面躺着?为什么白氏集团又落在了你的手中?为什么我会变成如今这么一副落魄的模样?”
她说着,抬眸直勾勾的看向司琛,“当然,你觉得这些是为我好的话,我无话可说。”
司琛眼中怅然了一瞬,他又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为什么即便大仇得报,他却依旧还是这么的不开心。
不过,他也并没有去仔细的想。
很快,眼中便重新恢复了一派清冷的神色,“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白幼茵也冷冷地看着看他,“我这辈子,即便是真的被活活饿死,你绝对不会在你的公司上班的。”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
晚上,白幼茵还是如常一般来到了夜店,开始了自己卖酒水的生涯。
陆伯勋之后之后,故意给自己的助理放了一个假,然后一个人跑到了白幼茵工作的酒吧。
他一连喝了好几瓶酒,大概是想着要借酒消愁吧。
不仅如此,还特意吩咐了自己经理演了一出“悲惨的被抢钱”的年度路苦情大戏。
陆伯勋故意装作喝醉酒的样子,“不小心”打翻了一只高脚杯。
经理便也跟着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一个桌子上坐了下来,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似乎是在慢慢的品。
而就在此时,另一个人却悄悄地靠近了过来,准备将手伸进经理的兜里。
白幼茵正好在旁边,自然是见不得这种事情的发生,便“急中生智”的自己的车子推到了经理的面前,故意与他擦肩而过,笑意吟吟的看着经理,“先生,买不买酒呀?”
她的心里,其实也是高度的紧张,生怕这个扒手察觉出来什么,然后召集出来自己的小伙伴,把自己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然而,万幸的是,这个扒手似乎并不想生事,见到白幼茵的突然造访,只是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扬长而去了。
别说是报复了,就连一句警告的话都没有。
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顺利的不禁让白幼茵怀疑,是不是最近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自己过得这么苦,准备给自己转转运呢。
白幼茵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像是一阵风一样,就这个样子悄无声息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