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思简迎着老奶奶热切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
哼,她和他感情好?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不屑的看向冷峻牧,却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羽思简的心猛地一凛:
“老人家,你们这里有医院吗?”
拍着胸脯,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肯定道:
“这你是找对人了,我们老陈家从祖辈就开始就是倒弄伤药起家的,你们先进我们家门,我这就给你们拿药。”
跟着老奶奶的步伐,三人在家里等候。
等到老奶奶出来,她将手上的药交给羽思简,“就是这种药粉和消毒品,可以治疗各种伤口,灵验着呢!”
很久没有感受过纯朴的民风了,羽思简有些感动的看着老奶奶,“谢谢奶奶!”
“不用谢不用谢!那奶奶给你们准备饭菜了,你们先忙!”
羽思简和冷骏牧进入唯一的一间卧室,自然,也只有唯一的一张床。
冷骏牧坐在木椅上,音线深沉,“陆思颖,过来,给我上药。”
唔,这个重任什么时候变成她来接了,她可从来没有给人包扎过伤口啊!
“王引呢?你怎么不让他来?”
羽思简微微侧目,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能不能放过她?
略一挑眉,冷骏牧眼色寡淡的盯着羽思简,“哦,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处理伤口,不可以?”
处理个伤口如此为难?冷骏牧冷哼一声,原本想叫王引的念头消失无踪。
羽思简被他看得不太自在,转开头,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喂!今晚是我跟你睡这间吗?”
天哪!要不要这么恐怖啊?和色狼共处一室,她还想安稳的睡一觉呢!
“不然呢?难不成你想和王引睡?”
一边说着,冷骏牧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眼眸中的刀刃纷纷朝向羽思简飞去。
瑟缩了下,羽思简后退一步,依旧嘟囔着,“反正我是不想和你睡一起,不然,你打地铺?”
“羽思简,你是皮痒了?”
还躲?她是有多不待见他?说是避之如猛兽也毫不夸张,不知怎的,这样的羽思简让他的心情开始变得恶劣起来。
“好好好!你睡床,可以了吧?”
羽思简一边铺床,一边嘀嘀咕咕,“小气!太小气了!简直不是个男人!居然让女人睡地上?没有谁绅士风度!”
这女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冷骏牧对她这种死性不改的精神无可奈何,却不影响他的威严:
“羽思简,你不要以为自己说得小声,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了!”
“看破不说破,你懂不懂啊?”
算了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让他!
“你在担心什么?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风尘仆仆的,如逃难而来,还未曾清洗过,这种形象居然担心他狼性大发,她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忍耐力了吧?
而且,冷骏牧揉着额心,这女人是忘记了还要给他上药吗?任他在这流血,她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吗?果然恶毒!
“你!”靠,都伤成这样了,还改不了毒舌的本性,简直了!
“王引去联系家里人了,你觉得这个任务,我能够交给你?”
被这么一噎,羽思简是说不了反驳的话,只能恨恨的拿过冷骏牧手中的药:
“知道啦,就你们厉害可以了吧!”
“人当然应该有自知之明。”
讲真,羽思简真的好想把药扔过去,糊他一脸,深吸了几口气,最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打算给他上药,只是一抬眸——
喷薄而出的肌肉线条,不像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油腻的感觉,相反,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让羽思简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
“花痴,你想谋害亲夫吗?快把口水擦一擦。”
冷骏牧睨了她一眼,光顾着看他的肉体,难道不知道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掌声而是药吗?
“……”
果然,身材神马的都是浮云,羽思简一收垂涎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他右臂上的血窟窿,血淋淋的,可怖极了。
“你中枪了?”
“恩,闪得及时,不算多严重。”
冷淡清冷的解释声,好像他受的只是小小的擦伤一般,羽思简狐疑的抬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平时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吗?是时常被人这样追杀?
他那种习惯了的样子,实在有些违和,羽思简满脑子的问号,这个冷骏牧,真的越来越神秘了。
“愣着做什么?”
“哦,好。”
羽思简看着这伤口,秀丽的眉再次蹙起,她听着冷骏牧的指示,一步步跟着做:
扩大创口,清理皮缘,清除坏死组织,清除异物,撒药粉,缝合……
脸上的汗一滴滴滑落,直到最后一步,她把帮冷骏牧绑上绷带,她整个人才虚脱了一般松懈下来。
“呵,技术不错。”
“不敢不敢,是你指导的好。”
这一波商业互吹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羽思简的心好似被什么挠了一下,她望向冷骏牧,男人面瘫脸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身处闹市,依旧悠闲自得。
这归隐山林的心态,一点都不像刚刚经历过枪杀的正常人拥有的表现吧?
还是不要问了,万一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不是都说了,秘密知道多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吗?
忽略到心底里的那点微妙的异样,羽思简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他是飞飞的父亲,她才会这么关心他的过往。
她的古怪表情冷骏牧看在眼底,他单手一抓,羽思简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有什么话直问,看在你刚刚给我包扎的份上。”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啊喂!”
羽思简绕开他的伤口,拍打他的胸口,试图远离冷骏牧的拥抱。
被羽思简碰到伤口,冷骏牧反射性的放开手,羽思简站起来,怒目瞪他。
真是的,连受伤了都还不老实,都不知道外界是怎么传闻他是个禁欲系的,真相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