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果不其然,羽思简那该死的女人不在这里!忍着里面空荡荡的感觉,冷骏牧蹙眉。
他记得羽思简的手机还有电,现在要是秦一柏还没有到,可以让他带一套衣服过来,在床头翻找她的手机。
借着月光,冷骏牧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的脸阴沉得如夏季里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有!胆!量!
冷骏牧低头浅笑出声,这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凉意……
而已经绕着乡村小道远离这户人家的羽思简,终于在空地上爆发出了大大的笑声,“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冷骏牧被气到想要跳脚,却要保持仪态的暴怒状态。
“太可惜了!没能亲眼看到那场景!要是能够拍下来就好了……”
羽思简啧啧出声,说得有多遗憾,眼底里的笑意就有多热烈。
和冷骏牧认识以来的郁气,随着这一次的报复,她觉得就算被他吊着打也值了!
夜里的风,透着股寒气,羽思简搓了搓手,想起了飞飞,哎,三天了,也不知道宝贝有没有想她,有没有哭。
上一次,她不见之后他哭得那么伤心,希望这一次,冷骏牧的人,能够保护好他……
呼啸的风声袭来,羽思简再次揉搓手臂,这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猛烈了?
刚刚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刮走了呢,难道,是最近被冷骏牧折磨得消瘦了?
摸了摸着脸蛋,唔,还是肉肉的触感,她不经摇了摇头,她应该是胖了才对。
羽思简揉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眼花。
乖乖!这是哪个土豪啊这么大手笔?羽思简躲在草丛后方,拧眉,这不是冷骏牧的人,就是想要杀他的人吧!
想到这儿,羽思简开心的情绪消失无踪,太坑爹了吧!这两者都不是她现在想要看到的,尤其是冷骏牧那张脸……
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多不留情面……
远处首先走下来的是一个修长的男人,夜色暗沉,就算有着月亮的光辉,她也没能分辨出来,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个小朋友……
恩?羽思简心一紧,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小家伙,小朋友牵着男人的手,走得很稳,羽思简原是开心的,可是眼眶中却蒙上了一层薄雾。
“飞飞!”
再也顾不得其他,羽思简确认了那是飞飞之后,快步跑向他,而飞飞,也听到了妈咪的声音,手上甩开秦一柏的手,小短腿跑得飞快。
“妈咪!”用力的抱着羽思简,羽飞飞这几天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神情也开始变得委屈起来:
“妈咪,我担心死你了!你怎么又不见了?”
抚摸着飞飞的小脸蛋,羽思简愧疚的看着他,“飞飞,对不起,妈咪又遇到坏人了,不是故意不见的。”
她真是个差劲的母亲,再一次让飞飞伤心了……
“什么坏人?他欺负妈咪了吗?”
飞飞心疼的看着羽思简,生怕她受半点伤,上下仔细查看后,才吐出口浊气,安定下来。
“没有,你爹地和王引叔叔把坏人打跑了。”
“还好有爹地在,”羽飞飞蹙着眉,开始教育羽思简:
“妈咪,你以后要一直和爹地在一起,他会保护你的!等飞飞长大了,你就可以选择和飞飞在一起还是和爹地在一起了!”
冷骏牧没想到,自己过来和秦一柏汇合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他的儿子,这是把他当成了备胎?
一瞬间,刚刚还没有下去的怒气再次飙升,他当然不会把气算到羽飞飞的身上,而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爹地!”
小家伙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小道上走过来的冷骏牧,挣扎着就要从羽思简的身上下去。
听到这个名字,羽思简身体僵住,因为羽飞飞的童言稚语而到嘴边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她把羽飞飞放下,然后在心里思考一个重大的问题:
这个时候,逃离魔掌的机会有多大?
“飞飞,爹地好想你。”
“飞飞也想爹地!”
飞飞对于再一次看到冷骏牧,心情也很美好,拥抱过后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着装,“爹地,这是谁的衣服啊?丑丑的!”
冷骏牧抱着软软的儿子,心还没暖过来,又被戳中了痛脚,他从一岁开始就不穿开裆裤了。
结果,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二十七岁的他,今天没有穿内/裤……
调整几近破碎的表情,冷骏牧冷飕飕的看了羽思简一眼,然后回视飞飞:“是收留我们的一个老爷爷的,爹地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多余的衣服。”
接受到冷骏牧的眼风,羽思简浑身抖了抖,然后怂了吧唧的往后退。
不得不说,此刻的冷骏牧,上身是泛黄的白色衬衫,领口处还有洗不掉的汗渍。
下面是一件黑色的老年裤,还带着几个补丁,最值得说的是,脚下的那双上世纪风靡全国的解放鞋……
“咳咳咳阿牧,”秦一柏修长的手指放至嘴边,遮住了那抹忍得几乎抽搐的笑意,“我给你带了衣服。”
王引站在冷骏牧的身后,只觉得眉角都在颤,这温度已经够低了,少爷身上还在不断的释放冷气。
虽然他这身……真的很好笑,但他没有秦一柏那么大胆,不敢在老虎暴怒的时候还去摸他的屁股。
只是他心中也有小小的疑惑,他明明记得少爷还有一件体面的衣服在卧室,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穿这套的,难道是……入乡随俗?
“把衣服给我。”
“上去换吧,刚好说说我发现的一个大秘密!”
说到这个,秦一柏也不笑冷骏牧了,一双浓眉大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冷骏牧,迫不及待的想看冷骏牧别的表情……
“衣服给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
秦一柏眉头皱起,一头雾水的看着冷骏牧,最后在他的威压下,还是认命的让手下把衣服给了他。